盘古大传第5集

绿叶草根

夜。内。宇宙黑洞，根据地仓库。盘古坐在三脚金乌、郑直旁边。月亮也款款走来了。
三脚金乌：总司令，你除了开天辟地，就是言必称龙腾飞了。
盘古：是也，是也。不要多久，我们在开天辟地的大战中就要实现父子缘父子情、战友缘父战友情了。
月亮：龙腾飞的子女怎么样？
盘古：不怎么样。
郑直：受总司令的影响，我也关心起未来的人类了。龙腾飞、万年青这下高兴了吧？
盘古：非也，非也。
郑直：万年青、龙腾飞对待困难的态度，我们开天辟地阵营也应该用上。
盘古：郑直说得好，这就叫向人间学习，向人类学习。

    夜。外。青灯寺。
    寿闯附身于玉皇大帝神像。
寿闯：当值和尚，我是玉皇大帝，现在你立即接听神谕，不可怠慢。
当值和尚：﹙跪地﹚弟子在此聆听。
寿闯：宇宙归绿大圣令我附身于你，明天早晨到麻田驻马巷123号房屋探访龙腾飞、万年青夫妇情况。
当值和尚：弟子遵命！

日。外。麻田驻马巷。当值和尚碰上香客陈雪松。
当值和尚：施主，你们过大年好热闹啊！
陈雪松：不大的武陵县城，虽说是爆竹千声辞旧岁、梅花万点迎新春，但是在鳞次栉比的大街小巷，由于春节安全工作做得好，燃放爆竹的人并不多，倒是城郊的人家反而更加喜欢热闹，爆竹放得震天价响。离城越远，爆竹越响得厉害。
当值和尚：你认识万年青吗？她放不放爆竹？
陈雪松：算你问对了，我与她家有点交往。今年冬天天气不是特别寒冷，不知道她家租住的房屋是因为地势低洼、终年温度偏低，还是什么其它原因，万年青所买的一小卷爆竹，居然像一小圈冻僵的小蛇那样纹丝不动，或许是处于休克状态，半点动弹不得。房屋一楼一底，二楼是房东留着放家具的，底层是租赁的；房东一家在离此不远的平开做生意，除了房东的大儿子不时逾墙光顾外，房东的其他家人很少来此。
当值和尚：看来，她家运道不佳哦！
陈雪松：租住别人的房屋不方便，三年搬了四次家，万年青本来就心寒了；买个爆竹无人放，她更是想不开。她想：放爆竹是为了图个吉利，这爆竹没人放，吉利也就没有了。
寿闯：﹙画外音﹚我对归绿大圣来个宇宙传音，万年青、龙腾飞我找到了。
当值和尚：那么，龙腾飞呢？
陈雪松：万年青的老伴龙腾飞，凡事不爱张扬，从来不买也不放爆竹。十二岁的莲子，除了她的电视世界，仿佛一切都是总不关情。六岁的竹子胆子最小，就连听听爆竹声也感到害怕。这爆竹只能等儿子儿媳回家来，让他们去放。麻雀儿也有个三十夜，正等着呢，儿子儿媳可能要回家来了。你看，那个中年人好像龙腾飞，可能就是他的儿子龙大宝。
日。外。龙腾飞家上空。
苦神：当今时代，父母对儿子儿媳要有二十四个耐烦心，一个也少不得。又是一年春节，在武陵县城医药公司一处租赁房里度过。这一年，万年青饱受楼上楼下城里人欺负，忍气吞声；大宝芳芳一年只给两个女儿少量生活费，她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求过一个吉祥和顺的春节。
快活神 ：可是，万年青这少得可怜的心愿却被不识时务的龙腾飞老大人搅了局。龙腾飞在笔记本电脑前自言自语地泄愤：“一个打工一个赌，两个女儿不肯顾……”
苦神：虽然是自言自语，却赫然有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被芳芳听到了，一跳八丈高：“是说我吗？离婚！”万年青不在家，没有人转圜，大宝的转圜丝毫不起作用。老大人又一句黄腔：“开口就离婚，说了几百遍，没见你离！”
快活神 ： 浑身都是火气、骨气的芳芳一飞而去，神不守舍的大宝追她追到了天涯海角。此后，大宝和芳芳维持了一年的苦脸相向、貌合神离，芳芳大多数时间都是来来去去，与大宝若即若离。
说完，二人背道而驰。

日。内。麻田驻马巷123号。
龙腾飞、万年青与两个孙女神色凄惶地望着门口。
龙大宝鼓鼓囊囊的背包、范芳充满冷傲的举手投足，带来的全是令人窒息的冰冷空气。两张冰冷冰冷的铁脸紧绷着，两双漠然的眼睛对祖孙四人好像从不认识一样，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表示，两双沉重的腿迈着沉重的脚步，噔噔噔进来了，通通通又出去了。
﹙屏幕画外音﹚这脚步声通通通，一直通到了县民政局。

日。外。龙大宝、范芳走过小巷，走过大街，走上公路。
范芳：﹙画外音﹚每逢佳节倍思亲，更何况麻雀子也有个三十夜。但是我不思亲，思郎君；不思眼前身边这个窝囊废，而思远方只谋一面的那个钱口袋。有钱好安逸，有钱人好安逸！与窝囊废龙大宝新婚那几年，我在鱼篮滩武陵有限公司同一些工人家属打牌赌博，可怜我赌瘾大，赌资少，看到大款的老婆钱包鼓鼓的，羡慕的眼光射出，又收回；射出，又收回……好羡慕，好妒忌，好羞惭，好难受！难受到了极点，我托词胃痛，离开牌桌，去车间找龙大宝，遍寻不见，问龙大宝的师傅，才知上莲花街有事去了。我快步如飞，早到当街，正遇上窝囊废。

日。外。莲花街。
范芳：﹙不管窝囊废有钱无钱，右手一伸，圣旨即下﹚：搞钱来！
龙大宝：没有钱。
范芳：哼，没有钱？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龙大宝：你要钱干什么？
范芳：﹙气壮如牛﹚打牌！
龙大宝：打牌赌博，又不是穿衣吃饭，有钱就多打一盘，无钱就少……
“啪啪啪啪”，范芳的御手已暴雨一般，赐予窝囊废一阵响亮的体面耳光。围观者熙熙攘攘，越聚越多。气呼呼的女皇天生王者风范，脸不红，心不跳，处之泰然，不无得意。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窝囊废勇敢挨打。
龙大宝：你要打牌也可以，有钱我也要给，现在没有钱唦……
范芳：唦你脑壳！
女皇左右开弓，疾风暴雨，赐予窝囊废更加响亮的体面耳光。
龙大宝：没有钱，打也打不出钱来。
龙大宝气定神闲，一路突围而去。

日。外。龙大宝、范芳在公路上疾走。
范芳：﹙画外音﹚这个窝囊废，我再也不跟他了，现在只要同他离了婚，到了钱口袋富豪家，我就会钱包鼓鼓上牌桌，多潇洒，多神气！二姐也讲富豪有钱，侄女也讲富豪多金，好想此刻就到他家去喔！年纪大点要什么紧？只要有钱，万事皆休！
范芳：要死不活的龙大宝，走快点唦！
龙大宝：你双腿、全身都是风湿病，我哪敢走快呢？
范芳：全身风湿病嘛，也有不痛的时候嘛！
龙大宝：﹙画外音﹚我也太笨了！起先，虽然范芳与我渐行渐远，但我一点也不醒水，一点也不醒悟，对她一直抱着一线希望，我自以为十几年如一日善待她，她一定会以德报德，绝不会以怨报德。我对她毫无戒备，毫无思想准备，哪晓得她今天一开口就是离婚。皇帝不急太监急。不是一路打工的几个好友给我递情报、当参谋，为我细分析、出对策，我才略有准备。总之，我换不过她的心机。

日。外。福建晋江市一家酒店。众好友指点龙大宝。
友甲：龙大宝，你好糊涂！你说范芳要同她二姐、侄女去发廊打工，你也晓得发廊是招牌、鸡婆走出来那些事。你不同意她去，她就同你躲猫猫。躲了半年猫猫，也分居了半年，你一点也没醒水啰？
友乙：她与你食不同餐、夜不同寝，只问你要钱治病，一点也不像正常夫妻，真替你勾脚指拇啊！
友丙：听人说，她往株洲去了一趟，值得分析一下。
友乙：你说她那年要同一位小老板，说明她心思早就变了，现在是万吨吊车也扳不转来了。
龙大宝：万一离了婚，怎样才能报复女皇。
友甲：但凡老牛吃嫩草之辈，最不喜欢女人带孩子进屋。另一方面，按照法律规定，有两个小孩的夫妻双方离婚，必须一方抚养一个。只要用法律手段，用一个孩子拴住她，她就板也板不动、犟也犟不脱。
龙大宝：﹙画外音﹚我平时不学习，不懂法律，现在认定这个死理，拼命抓住不放：十几年的恩爱夫妻你偏要反目，太不近人情了！你不给我好果子吃，我也塞你一个苦果，让你吞也吞不进、呕也呕不出。
一到县民政局，大宝、芳芳就像三岁小孩过家家一样，落花流水似地办妥了离婚证。
﹙屏幕画外音﹚全民过春节，他俩办离婚。连续三年的春节，连续三年的吵闹，这一年终于达到了极限。龙腾飞祖孙四人草草吃了年夜饭，龙腾飞埋头搞他的网络创作，万年青连春节联欢晚会也没有心思看了，一直心惊胆战地等着大宝回来。春节联欢晚会过半了，大宝才回来，大宝这才向父母轻描淡写地说了他与芳芳离婚的事情。儿子说得轻松，父母也舒了一口气：跳嫁婆她要跳，我们管不了，她跳走了也好。其实是：欢喜不知愁来到，脑壳不知棒棒敲。

    日。外。鱼篮滩电化厂上空。
苦神 ：龙大宝老实巴交，太老实了！起先，虽然女皇与他渐行渐远，但他一点也不醒水，一点也不醒悟，对女皇一直抱着一线希望，他自以为十几年如一日善待女皇，人家一定会以德报德，绝不会以怨报德。因此，他对女皇毫无戒备，毫无思想准备。
快活神 ：一路打工的几个好友给他递情报、当参谋，为他细分析、出对策。我俩注意听一下。

    日。内。鱼篮滩电化厂电解车间。
龙大宝倾听众友说话。
友甲：你说她要同她二姐、侄女去发廊打工，你也晓得发廊是招牌、鸡婆走出来那些事。你不同意她去，她就同你躲猫猫。躲了半年猫猫，也分居了半年，你一点也没醒水啰？
友乙：她与你食不同餐、夜不同寝，只问你要钱治病，一点也不像正常夫妻，真替你勾脚指拇啊！
友丙：听人说，她往株洲去了一趟，值得分析一下。
友乙：你说她那年要同一位小老板，说明她心思早就变了，现在是万吨吊车也扳不转来了。
龙大宝：万一离了婚，怎样才能报复女皇呢？
友丙：：但凡老牛吃嫩草之辈，最不喜欢女人带孩子进屋。另一方面，按照法律规定，有两个小孩的夫妻双方离婚，必须一方抚养一个。只要用法律手段，用一个孩子拴住她，她就板也板不动、犟也犟不脱。

    日。外。祥云县民政局上空。
快活神 ：龙大宝平时不学习，不懂法律，现在认定这个死理，拼命抓住不放：十几年的恩爱夫妻你偏要反目，太不近人情了！你不给我好果子吃，我也塞你一个苦果，让你吞也吞不进、呕也呕不出。
苦神 ：一到县民政局，大宝、芳芳就像三岁小孩过家家一样，落花流水似地办妥了离婚证。
快活神 ：连续三年的春节，连续三年的吵闹，这一年终于达到了极限。龙腾飞祖孙四人草草吃了年夜饭，龙腾飞埋头搞他的网络创作，万年青连春节联欢晚会也没有心思看了，一直心惊胆战地等着大宝回来。春节联欢晚会过半了，大宝才回来，大宝这才向父母轻描淡写地说了他与芳芳离婚的事情。
苦神 ：儿子说得轻松，父母也舒了一口气：跳嫁婆她要跳，我们管不了，她跳走了也好。
快活神 ：欢喜不知愁来到，脑壳不知棒棒敲。
苦神 ：第二天，大宝、芳芳回到莲花中学，芳芳分了值钱的摩托，大宝分了不值钱的电冰箱。芳芳自从结婚后从大宝手里抠来的人民币，加上卖摩托车的钱，已过三万了。芳芳心中一喜，就与大宝一起吃了最后的晚餐。

夜。内。莲花中学龙腾飞的家里。范芳、龙大宝在床上。
同床异梦床上戏。
范芳：﹙画外音﹚昨天办了离婚证，今天分割财产我又占赢，分了值钱的摩托，他分了不值钱的电冰箱。我自从结婚后从大宝手里抠来的人民币，加上卖摩托车的钱，已过三万了。最后的晚餐已吃过，明天就往钱口袋家去。
范芳：凭心而论，除了你对我父母不太尊重而外，我对你本人并没多大意见，主要是要怪你的爹妈，他们一嫌我丑，二嫌我没生男孩。
龙大宝：这个我晓得。我俩的离婚协议还没搞好，你说呢？
范芳：哪里没搞好罗，你一个男儿大丈夫，做事不干脆！
龙大宝：怎么不干脆？我们有两个小孩，按照法律规定，我们应该一人抚养一个。
范芳：﹙画外音﹚我绝对不能答应，只有这样，我才能脱脱甩甩跟吉首那个退休干部去。到了田德才家，既有钱用，又不要劳动。二姐给我找这家人，硬是找得好……
范芳：我没有抚养能力呀！
龙大宝：我是要按照法律规定来办事的！
范芳：﹙画外音﹚我给你出个难题，看你有什么办法解决？
范芳：那好吧，不过，我没有抚养能力，你要马上给我四万元现款，我就答应！
龙大宝：说话算话不？
范芳：说话算话。离了婚，我们还是朋友，电话联系不要断……
龙大宝：要得。
范芳：一年后，我没找到人家，你没找到对象，我们又复婚。
龙大宝：要得。
范芳：龙大宝：我算对得起你吧……

日。内。麻田驻马巷123号。
龙大宝怒对父母。
龙大宝：你们把芳芳嫌走了，你们必须给她四万块钱。
万年青：我们一时从哪里去找这么多钱？
龙腾飞：芳芳多次主动提出离婚，她前年要跟一个小老板去了，你为什么要把她接回来？她这次又是主动提出离婚，她有什么脸面问我们要钱？
大宝：我一个人盘两个女，我好找对象嘛！按照法律规定，芳芳我俩应该一人抚养一个。我不给她四万块钱，她就不答应抚养。我下半生的幸福，你们必须给我考虑！
龙腾飞：没有钱，早被你办石材厂搞光了！
万年青：你再逼，我只有吃老鼠药。
龙腾飞：吃什么老鼠药？莫乱想！大宝，你是个没有脑壳的人，人家把你烧吃了，你都不晓得！芳芳一定找到人家了，你什么都信她哄，都信她骗！
儿子跟父母吵得不欢而散，饭不吃就睡了。

    夜。内。龙腾飞家。
龙大宝跟父母吵得不欢而散，饭不吃就睡了。

日。内。范芳之兄范佳琪家。客房。
大宝翌日来找芳芳交涉，驻足门外。
范芳正在给人打电话：“他现在变卦了，他非要塞一个女儿给我不可……”
龙大宝：（画外音）看来我父亲还是个诸葛亮，算定她找到人家了，真是算定如神。
大宝立马冲进客房出手抢芳芳的手机，但是被芳芳咬了一口。大宝抢到芳芳的手机时，芳芳已经把手机上的短信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