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父爱如山

张丽宇

文｜贾文
我的岳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去世的。享年仅仅五十七岁。其实岳父本不该在这个刚刚已逾知天命之年就离世的。因为他十分的关爱女儿，一切为了女儿着想，最后导致身体病情发作。在昏迷倒下后，仅仅六个小时，就停止了呼吸……

那年，当岳父28岁的妻子和她5岁的小妹去世后，这个家里就剩下一个女儿了，岳父一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挺起这个家呀！
因此在岳父失去了妻子后，结果让八岁的女儿吃饭上学就成了问题。没办法就去这个亲属那个亲属家住几天。可是这样总不是个事儿呀！这时岳父就为尽快扭转女儿吃百家饭等等的难处，同时也考虑到今后让女儿少遭罪，将来不遭到后妈的虐待。于是，无论他怎么受一些苦难都行。于是他左挑右选地又找了一个，带着四个孩子的妻子。那么他为什么这样做呢，他是傻吗？其不然，他当时是在考虑带孩子多的女人心地善良，一定会对自己的女儿好的啊！
自从岳父找到了这个妻子后，当时带来的四个孩子，最大的姑娘才十岁，大小子八岁，二小子六岁，三小子四岁。再加上他的女儿，这挨尖的五个孩子，而且正是在陆续上学的年龄。你说这一天吃穿用啥的，以及上学的学费，书包，本笔等等费用，真是让岳父才四十多元的工资难以招架的。
实际上，虽然孩子多点儿，花销大点儿，生活困难点儿，以及爸爸自己吃不好，穿不好，或者累一点儿。（爸爸一件上衣穿了十年）这些种种艰难困苦，他都能想尽办法去做去克服和忍耐。于是，他就利用早晚时间，或者星期天借来一辆手推车，去那很远的一个山坡子下，一趟趟往回拉石头，而后就起早贪晚砌起了猪圈，鸡鸭鹅架。养起了家畜。而后就让家里大一点了孩子们去采猎菜。或者岳父利用自己在饭店的便利，每天用扁担往家一趟趟地挑一些泔水，再弄来一些面瓜，或者地瓜秧等等饲料来喂起了几头猪，期盼早日为后妻他们带来些许的幸福，带来欢喜……
那么为了感化女儿的继母，那么为了改变家庭住处的环境，也为了让女儿后妈高兴一些，日后让断母能对女儿好一些。接着岳父就去找亲属，找朋友借来一些钱和自己家攒了一点钱。于是便重新盖起了一座七十多平方米的砖房（可惜呀岳父就住了一年多啊！）。
可是居住条件改善了，然而，后娘带来这三个儿子一个姑娘也都老大不小了。于是岳父又去托关系找后门儿，首先把她带来的大儿子送进了部队。二儿子又千方百计利用自己在饭店上灶的厨艺，交往了一些单位的领导，给安排到了一个国营工厂学起了技术。接着又通过关系把老三安排到了一个客运公司学起驾驶汽车（这些工作在当时七十年代都令人很羡慕的）。然而，光阴似箭，一晃又几年过去了。这时后妻的大儿子在部队业已退伍回来了，又要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工作。于是我岳父又去费尽心思，去请客送礼（当时请领导吃几顿饭或送上一两次四盒礼就行）。把老大安排到林业部门给领导开小车。
然而，这个时期岳父的身体，由于为家人殚精竭虑地去付出，过分地去操劳，或劳累过度，已患上了很严重的冠心病。他的血压也直线上升到最高点。可是他对自己的身体从全然不去关心爱护，更不去吃点什么药啥的，只是仗着年富力强，每天他的心里只想着后娘能对自己女儿好，就是他最大的满足和心愿。因此，岳父在这个家里，老是不断地用那拳拳慈父之心，殷殷施爱之情，去对待后妻和他们的孩子们，没完没了地为他们送去温暖，时时为他们着想。唯独从来不想自己。事实上，岳父对后妻以及他们孩子虔诚地关爱，早已超过对自己女儿几倍的关心了。
就在我岳父把他后妻带来的三个儿子都安排好了工作之后，岳父又费了千辛万苦，为他们去找公房，或买房子，为了她那几个儿子，一个一个又都风光的结了婚。可尽管如此，接踵而来的还有后妻的大女儿，找了个农村的对象儿，家里也很窭困，又租人家房子住。对这一些情况，岳父早已急在了心上，已琢磨好长时间了。于是，他就再次去求朋靠友加之自己的努力，为后妻的大女儿准备盖房子。虽然当时的盖房材料啥的不算太贵，可让爸爸这六十多元钱，去买这买那的，这点儿钱，那根本就是捉襟见肘。没办法，他就再次经过几经周折，通过方方面面的关系。硬着头皮，耍着脸皮，磨破了嘴皮，跑破了鞋皮；让那些有交往，有情感的朋友，能帮点啥就帮点儿啥。就这样把盖房子的材料基本就凑够了，而后准备择日开工。
然而，就在岳父一心一意，满腔热情，为后妻大女儿，夙兴夜寐地张罗着早日盖起房子的时候。记得有一天他起得很早，早饭也没吃。而后就用一个胶轮两轮车装上满满一车的木料，之后就十分吃力地拉着车，到镇上的火锯加工厂去加工。其间，就在这时有好几个熟人看见了他，一路上气喘吁吁地，“吭哧，吭哧“地，走走歇歇地拉着一车木材。把脸累得通红通红的猫着腰。在上坡时，那脑袋都要快碰到地上了。而且上气不接下气地拉着车走在往返地路上。这时在路上碰到的人都与他说：“孙师傅，这哪能行啊！你可要注意身体呀？别累坏了身子呀！……”
当岳岳父到家后，由于肚子里太饿了，急三火四地吃了很多的饭菜。记得当时他吃得很饱，可那脸上始终通红通红的呢（这是由于太累，导致血压上升始终不消）。当他刚吃完饭，须臾工夫，他紧忙就和后妻说了一句话，也是他一生中最后的一句话：“ 哎老伴儿呀，我这脑袋咋这么疼呢？你快让我倒在炕上用毛巾给我熥一熥！”结果这一倒下，从此再也没有起来。是的，这都是劳累过度导致血压升高的后果啊！同时与自己最亲爱的女儿，连一句话，和一些临终嘱咐也没说着啊！……
之后不管后妻，和她的女儿咋样去喊叫，我的岳父在也没被喊醒。这时他躺在炕上只是“呼——呼——地喘着粗气。当时大夫不管用什么办法，也无济于事，在这期间他睁着双眼（这是心里有事呀！）一直呼，呼，地喘了六个多小时，最后才终于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息。当时我就想：岳父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好人啊！我真的极少见过这样的大好人啊！那么这样的好人怎么就没长寿呢啊？！就这样，岳父带着对养女没盖好房子的遗憾；带着对后妻全家人的深刻地挂念；更带着对自己女儿的无限思念和牵挂，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享年仅仅才五十七岁啊！
作者简介:作者，贾文、中国散文网特约作家。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曾在国家、省、市、《散文百家》《中国文学》等六十多家报刊杂志发表过散文、小说、诗歌、论文等多篇。曾多次荣获全国各项大赛：特等奖，一，二，三等，和优秀奖多篇。以及还有：金爵奖，新锐奖，和优秀奖多篇。有散文，诗歌被收入中国经典文学多篇。曾在《北京书苑》《中国散文网》《新浪网》等数十家网站发表散文小说等。有60万字散文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