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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第二部分) 远去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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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3 15:26: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中篇小说(第二部分)
远去雁儿
图文:蔡昌旭


十一
   范梅听说公公婆婆让他们搬回去住,心里乐了,她成功了。今晚她对李庆格外的亲热,一会儿搂过来亲亲他,一会儿钻进他的被窝,引逗他,让他对她发生性关系,她仔细一想,这样公开不能给父母钱了,偷着给太少了,吃零嘴也得小心点,让公婆知道……,婆婆她不怕,给她点甜头,啥事都好办,最怕的是公公,公公那张嘴,是不让人的,还有那个小叔子,将来也要成家,自己要不如兄弟媳妇,再往外搬,那可就够惨了。明天回家一趟,她熬到天亮,打发李庆上班,抱着孩子,蹬上自行车向娘家驶去,她支好自行车,把孩子从背上解下来,抱给她妈:妈他呢?
她妈问她。
回家收拾房子,往回搬,她从烟盒里拿过一支烟抽着。
坐在炕头喝酒的范洪义,眼珠子一瞪,把酒壶往桌上一摔;什么?!往回搬,没门!
她妈在炕上颠了一下腚;你少发火,听梅子说完。
范洪义快五十岁了,他长了一脸横肉,喝点酒,那双小眼睛像红耗子似的红,然后伸出手就打,张嘴就骂,用他的话说;我不知道王字大里字大。他喝酒的本事最大,他五个孩子,大儿子就因为他喝酒打骂人,一气之下结婚后就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连一封信也不给他来。范梅是他的好帮手,范梅十七岁上班,每月开支一分钱不剩的交给他,他喝酒,耍钱,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他本想范梅会多要点财礼,好弥补一下他的外债,谁想到昌明的嘴能说,大道理,小道理把他讲得无话可说,女儿又同意跟李庆,他也没着。最后他摊牌,每个月女儿给他三十块钱,外加十斤酒,要不就抄家。女儿无可奈何,昌明也就依了他。他还不满足,女婿不太会喝酒,他去也不陪他喝酒,又不给他钱花,这还了得了,他打算不让女儿同李庆过,离婚。二女儿还没结婚就让人家领走了,他回去闹了一回让姑爷两巴掌给他打了出来了,他再也没敢去。二儿子也走了,他去了一趟,二儿子媳妇老丈母娘,老丈人陪他喝顿酒,他醉得在狗窝住一宿。第二天早晨差点没让那条大狼狗咬死他,他吓得屁股尿流的往回跑,再也不敢去了。惟独范梅听他的,有时也能陪他吃喝,耍钱闹鬼的,他很喜欢她这样做。
他妈的,这小子,可真不是人,等他来我非狠狠的揍他一顿不可。范洪义恶狠狠的说。
得啦!别来你那套硬的了,半年前你吃的亏忘了?!那小子不比你弱,凭你的力气,你打不过他。他老伴嘴一撇,瞪了老头子一眼,我看他来,咱们这么办,来个热情招待,梅子,你对他亲近点,然后来个将计就计,让他杀个回马枪,你看我的。
范梅笑了;妈,你真有办法。
范洪义嘿嘿一笑,他凑近老婆脸;你真高明。
去你的!不知愁!在姑娘面前还不知深浅,呸!
呵!姑娘怎么样!他一杨脖儿喝下一杯酒。
十二
李庆吹着口哨,向家走去,蓝天一碧如洗,屋顶红彤红彤,白的班白,黑的黝黑,秋风在松林间拂过,阴湿的草地上,阳光熠熠烁烁。他觉得有点热,他脱下外衣,搭胳膊上,雪白的衬衫,映衬着他那张黑里透红的脸,那双神彩奕奕的大眼睛,闪着生机勃勃的光彩。他走到院门口,低头一看,大门锁着,脸色立刻有晴转多云,双眼往外喷火。他到隔壁王婶家坐了一会儿,才知道范梅回娘家了。他穿上外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大步流星的向岳父家走去,一股炒菜香味扑鼻而来,岳父岳母像迎接新姑爷似的迎接着他:天真热,香子,快给你姐夫拿毛巾擦擦汗,岳母喊小姨子。
岳父倒了杯茶:喝点水,凉快凉快。范梅也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向他投来妩媚的光。这目光她在初恋时见过,以后的日子再也没见过,他本来想发脾气,现在火气早消失到九霄云外,他接过毛巾擦着汗,端过茶杯喝着香喷喷的茶,抽着岳母点着的烟卷,抱过自己的姑娘,笑逐言开的望着,摆在桌上的酒菜,岳母让他上坐,岳父拿过酒瓶子给他倒酒,他抢过来;我来吧。
岳父那从来没笑过的脸,也流露出奸笑。
范梅亲亲热热的坐在他左边,三小姨子坐在他的右边,岳母一会儿叫声姑爷;吃菜,一会儿叫三小姨子给大姐夫倒酒,甜甜的叫姐夫喝,有时还挨着姐夫的身子,挤眉弄眼的献殷勤。范梅给他夹菜,四杯酒下肚后他飘飘然了,他眼睛要点红了,浑身觉得热,岳母趁机让他把回家父母让他搬回家的事儿说说,他没管别的来个竹桶倒豆子全倒出来了。范洪义斜着眼睛看着他,把筷子举起来要摔:吃菜,吃菜,岳母给他递个眼色,他才没有摔下筷子。
庆啊!你说搬家回去好吗?她看了姑爷一眼,又给姑爷夹个鸡大腿。
看你家,弟弟还没结婚,妹妹,妹夫又和你家常来常往,你脾气又不好,再说哪个丈母娘不疼姑爷,还能有你的好,你挣的钱都给他们,穿不上,吃不上,唉呀!看我还忘了,春香,快去把那套毛料给你姐夫拿来,腌!没着,谁让我有姑爷了,就得操点心,她从二女儿手里接过毛料衣服;来穿上试试。
这套毛料是范梅借钱买的,范梅不想买她让她买,买完后她告诉女儿;这样不显着咱们对李庆好吗。傻丫头。
星期天你和梅子上街玩玩穿上,多好。她心里暗暗想;只要穿上,你就得谢我,你想挣出我的套子,没门!
李庆像喝了迷糊烫似的,他迷糊的说些败坏父母的话,甚至还编造了一些谎话,把他的父母贬得一文不值,范洪义摔下筷子,大声的吵骂,他老伴把她推出门外,让他去小屋里躺一会儿。他说什么也不走嘴里骂着,他老伴狠狠的拽他个趔趣;你要不要钱啦!还想不想喝酒了,你说,你不要,我就让他们滚!范洪义乖乖的像个小孩似的躺在小屋炕上。
李庆不知喝了多少酒,更不知是谁陪他睡的觉,他好象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花花世界,美女,酒肉都向他招手,他一步也走不动了,只好躺在岳母的炕上,搂着他的妻子甜蜜蜜的进入梦乡。
十三
昌明心情不好,自从大儿子上班,他没少操心,儿子在沟里上班 ,住着帐篷,岁数又小整天在山上砍树,他多次去林场看儿子,又向林场场长讨好,递烟,上茶,请他帮助给儿子找个轻点活儿干,免得把儿子累坏身体。场长答应了。他走了,儿子来信说,他还在山上伐木头。他买了好酒好烟罐头去了九次,一通过朋友同林场场长套上了近乎,林场场长,抹着油汪汪的嘴说;明天去当检尺员,儿子当是了检尺员,儿子吃的穿的,他不吝惜,只要儿子要,他宁可自己不吃不穿也给儿子。儿子当了两年检尺员,他又东拖人西找人,东跑西颠的把儿子调到铁路工作,儿子调回来,这才松口气,他又和妻子省吃俭用的给儿子攒娶媳妇的钱。他第一次见到范梅时,就察觉到,这个姑娘太飘,吃饭挑挑拣拣,这个菜不好吃,那个菜没味,还能喝盅酒,才认识半个月,就大胆的钻进儿子的被窝,他摇摇头,叹口气,儿子同意,他也就同意,这姑娘太飘。他对妻子说。
你懂什么?!现在是八十年代啦,你真是的,妻子眉毛竖起来,那架势要吵架似的。
好好,我不管,他穿上雨靴起猪圈了。儿子结婚成家立业,他万万没想到;头半年还行,后来吵架,打骂,动手撕打,老丈人也领着小舅子打,然后搬出去自己过,又搬回来,搬出去,折腾了一年半才消停。这回又要搬回来,儿子让他收拾收拾,他得去。
他上了火车,火车开动了。他想起过去的生活,他从十四岁就干活,到现在,他仍然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他贪黑起早的干,为什么呢?为了子孙后代的幸福,就得干,只有卖力气的去干,才能搭下坚实的基础,儿子长大了,成人了也能自食其力了,他也减轻了负担,妻子的骂声也没了,可是事情,并不按他的意志而转移,谁不想让自己儿女好,可儿女……
对面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穿着像鸡腿似的瘦裤子,歪戴着帽子,张嘴娘的,闭嘴妈的,他感到有点肉麻,难到儿子也这样吗?也可能比这严重,是他没教育好,女的一个劲往男青年轻轻商量着;我爸爸不干不允许我谈这么早,别急,等等好吗?
你爸不许你谈,我也没同他说,要不就吹,女的撅着嘴儿。
别的,别……我爱你,男青年搂过女的。
他下了火车,向儿子住的房子走去,一宿的夜班,他真的有点困乏了,恨不得睡上一觉再走。想到儿子工作马马虎虎,两口子吵架,岳父岳母欺骗他,用一点小恩小惠,拉拢儿子,不让儿子走正路,这些他知道,当初他没有了解范家是个什么人家,儿子的婚事,他不太同意,他和妻子两人说不到一块儿,妻子说女人长得好,将来生下孩子也错不了,会过日子长得丑八怪又能怎么样。儿子结婚才两年,变得又懒又馋,吃穿无所不好,工作不精心,泡病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迟到早退,领导找过他,他说儿子,儿子当他面服从,离开他就变了。
他进了儿子的家,他给儿子夹的障子小杆也都没了,也许是拔了烧火了,院子里乱七八糟。炕上两床被还没叠,孩子的尿布,满地也许是刚起来,两口子穿得整整齐齐,像要出门似的,坐在茶几两边吃着饺子,勤劳利索的昌明哪能看得下去,他家最困难时也没造得这么狼狈呀!他浑身的血直向脑门涌,他强压着自己的火气,心平气和的问;搬不搬家?
儿子媳妇就像没进来人似的,还是照样吃着饺子。
昌明不用让,坐在床沿到,看了看屋里的摆设,沙发,立柜,高低柜,洗衣机,录音机摆设算讲究了,可是那上面的灰足足有一钱厚,他本想说说他们,这日子这样过好吗?你们两口子不上班了?他看看儿子,又看看媳妇的脸,没有问,也没教训儿子和媳妇,他卷着喇叭筒烟点着;你们住的房子,我和你妈收拾好了,租这房子一个月二十块钱,搬回去能省点。
省也没有!范梅顶他一句。
他惊讶的看了儿媳妇一眼;给小孙女买点吃得也能用上。
哼!别说的好听啦!范梅把碗往桌子上一墩;我们不往回搬!
不搬?!他瞅儿子一眼,儿子夹着饺子吃,头也不抬。
不搬就不搬,你给我滚出去!范梅张嘴骂上了。
你!他气得脸都紫了。
滚!碗已经撇过来,幸亏他眼快闪过去,碗里的酱油洒在床上。
你们!他刚要去拽儿子,儿媳妇已经冲到他面前,要打他的架势。他气得浑身直哆嗦,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他才扶着门框站起来,眼圈汗满了泪走了。
十四
他到车站一问,没有回家的车,他在站台上来回走着,心里很憋疼,他真想哭一场。
昌明,你啥时来的?
他回头一看;孟平,他握住他的手。
有七年没见面了吧?
可不是,走,到家里坐坐,孟平拉着他的手。
不,一会儿有车我得回去。
忙啥,走,到家里坐坐,孟平拽住他不松手,他只好跟着他走了。他们俩在一起工作了十年,又是邻居,相处的很好。后来孟平搬到岭南镇,不久又捎信来,让他快去。他去了,原来孟平的独生子生病死了。为了劝孟平和安慰孟平的妻子,才把他请来,他左劝右劝说也不行,最后说:孟嫂我两个儿子,将来给你一个。
你说话算数,孟平的妻子擦去眼泪。
算数。
他总算劝住了心死上吊的孟嫂。后来孟平升了个小官,从岭南镇又搬到东镇,当了副段长,又多次捎信,打电话让他去,他没去,人家升官了,自己是个工人,何苦来的呢。他没去。今天碰上了不去是不行了。
孟家的小院,干净利索,水泥地面,木板障子,屋里也是地板,沙发等家具都闪着亮光,到底是当官的家,真够豪华奢移的了,沙发的白帘,他都不敢坐,怕坐脏了,在孟平在三推让下他才勉强的坐下。
孟嫂,他站了起来。
昌明啊,快坐,她边让坐边让女儿倒水沏茶;这是你李叔。
老几呀?他接过茶杯问。
老二,孟丽丽,大女儿孟丽珠上班了。
他点点头。还没等他细看,丽丽已退出去了。孟嫂白胖的脸,慈祥善目,看样子营养挺丰富,有几根白发,好象四十六七的人。
他打量着屋子,油光呈亮的红地板,立柜,写字台,还有两对沙发,擦得干净亮得苍蝇上去都站不住。杏黄色的立柜,两边门上的山水画,写字台上摆着一台录音机,有几样小摆设,盆景,墙上大小镜框里镶嵌满了相片,一把手风琴和小提琴在缝纫机上面放着,屋里的一切摆设讲究,整洁,体面,让人看后心里敞亮,能唤起对这个家庭爱慕和舒适感。
正唠着分别十年后各家的变化,工作时,从外面进来一个穿天蓝色衣服,灰色裤子的姑娘,站在门口;这是你李叔。
姑娘微微一笑;露出了蒜瓣似的牙齿。李叔您好,她彬彬有礼的坐在椅子上。
这是大女儿丽珠。孟平的妻子说。
长这么高了,那时才五六岁,他打量着她。她的长相有点毛病,要不咋能白眼仁多呢。
可不是,十多年没见面啦。
那次见过一面她们还小,我也着急,只坐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他看了姑娘一眼。
姑娘脸上有点红润。
唉!现在我想起来,心还有点难受,孟平妻子低下头,脸上掠过悲痛的阴影;唉!这辈子就这个命了,看看你多好,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结婚了吧?
结婚啦,那回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孟平吸口烟。
真有福,二儿子多大啦?孟平妻子问。
有什么福呀!儿女多了操心,二儿子李民二十四了,他往烟灰盒里弹着烟灰。
比丽珠小一岁,她又掐手指头算了算;丽珠点火做饭,你李叔别走了,下晚车再走。
不,一会儿有车我还得回去,他欲站起来。
坐着吧,好不容易见面,好好唠唠,你孟哥总叨咕你呀,孟平妻子按住他的肩膀。
坐吧,不会因这一天耽误你种地的呀!孟平白果型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他知道昌明生活困难,工资低,开荒种地,养猪是为了增加家庭收入。
别太辛苦啦!儿女也大了,该歇歇啦。
唉!歇歇,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猛地吸两口烟,心想;家丑不可外嚷,所以他不能说儿子的事。
孟哥,姑娘比儿子强,儿子操心。
那也不行,儿子总比姑娘强,你俩先崂着,我去帮她们俩忙乎忙乎,孟平的妻子系上了小围裙。
他们俩从家庭的事儿扯到工作,追忆在一块儿工作的情景,俩人唠得很亲热,一会儿仰脸大笑,一会站起来比画着……
桌子已经摆好,六个菜,还有一瓶色酒,孟平妻子进来;昌明坐。
他们围坐桌前,两个姑娘倒酒,端菜;都来吧,他让坐。
她们俩一会儿来,孟平妻子夹菜;来少喝点。
不行,我不会喝酒,他推开酒杯。
昌明,你那回说,把儿子给我们一个这回不用了,我给你个姑娘,怎么样?孟平妻子说。
他仿佛挨了一棒子,又要给儿子提亲了,他同意还是不同意,他吃口菜;行,我回去同淑贤商量商量,还得看看孩子们的意见。
那就这样,星期天让你儿子来一趟,我可不能把姑娘送上门呀!孟平妻子说完哈哈笑起来。
好,咱们一言为定,孟平举起酒杯。
昌明摇摇头。
十五
昌明回到家,他向淑贤把到孟家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淑贤叹口气;家庭也挺好,丽珠我也见过,不知道儿子能不能同意,这家知根知底总比范家强。
以后再说吧,昌明有点累了,他拽过枕头躺在吭上;唉!
李民下班了,左腿刚迈进门槛,她就叫住他;儿子,你爸爸给你找对象啦,是东镇孟平家的姑娘孟丽珠。
找啥对象?像我哥那样,没意思。李民脱下外衣。
你这孩子真傻,孟家就两个姑娘,家庭条件又挺好,比范家可强多啦,她拽过儿子的衣服。
李民没吱声。
星期天,让你去她家一趟。
星期天?他转过身,拎着斧子劈柴火去了。
他不知是兴奋还是不安,总觉得自己在恋爱上差点搭上性命。父母为他治愈了烧伤,返城后上班了,现在又要谈对象了,谈也行,同他年龄相仿的小伙子们没事儿都谈恋爱了,有个姑娘陪着他看电影也行,他边劈柴火边想,不知不觉的劈了一大堆,他又去热猪食,喂猪,扫院子。这些家务活他都拣得起来。不用父母指使他,他把家里的活儿干得井然有序。开支的钱他一分不少的交给妈妈穿的吃的,他从来不讲究,穿的好坏他不在乎,也不和姐姐哥哥攀比,穿的好也会脏的,脏了还得洗,再说父母为他也没少花钱,遭了不少罪,他不能伤了父母的心。他把家里的活干完,又到姐姐家坐了一会儿,看看小外甥女,回家吃完饭,看一会儿书,变进自己的屋睡觉了。平时他脑袋挨枕头就睡着,今天说什么也睡不着了,他自由恋爱过,别看他写字歪歪斜斜,写情书还是行的,他给在一块儿工作的王艳写了一封情书,王艳也给他回了信,他们俩约会,看电影。就在爱情之花盛开的美丽时节,花瓣却凋谢了,王艳又爱上另一个小伙子了。他一气之下不再谈了,没劲不如自己好,在他寂寞时他也想,谈恋爱。他希望得到姑娘的爱戴。可他总也没找到一个适当的,可心的姑娘。也许孟大爷家的姑娘爱他,他想出那姑娘的模样,想来想去到别人身上。钟敲了十二下,他也没有睡意。星期天,去一趟,他默念着,不知为什么他睡薏消失。天快亮设计,他才迷迷糊糊睡着,他睡得很香,没有梦。每天他都做梦,做的都是噩梦,起床后心里很不愉快。今天他没有做梦,起床后心情很愉快,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明媚,春光很好,他哼着小曲。
二儿子,你去不去呀?妈妈又唠唠叨叨的来了。
他不耐烦地说;星期六再说吧,他放下筷子。
你自己看行就行,我不管啦!昌明慢声细语的说。
你管啥?不用你管了,庆的媳妇就是你不管才落下这样的恶果的,这回不用你管!淑贤又大吵起来。
好好,我不管,范梅头一回见面我就不同意,你说长得好看又会说话,怎么样?!昌明冷冷地一笑。
那也是你没教育好儿子,又不怪我,都让你惯的,他们要啥你给啥,左请右接的,我姑娘你就不管了,你的心眼没长正。
你呀,咱们是为儿女好吗,姑娘是咱们自己生养的,儿媳妇是外姓人,能不高看吗?!他一边卷着烟一边说着。
你说的对,都是我的不是,好人你做了,坏人都是我,我来到你们李家没得一天好。淑贤有点要哭了。
哎呀!你看,好了都是我的不对,昌明拎着他那油渍渍的小兜子走了。
淑贤的泪又在眼圈里转着,她容易吗?大女儿结婚花了四百多块钱,大儿子花了一千五六百块才娶了媳妇,没想到这俩口子,真是白眼狼,吃,她的挑好的给他们吃,穿,挑好的穿,到头来还是她不好,就连丈夫也责怪她,说坏事都坏在她身上,本来儿媳妇也不那么坏,让她惯的儿媳妇早晨不起来做饭,她起来做饭。做完饭又端上去,人家吃完饭,嘴一抹走了。她收拾大半天,她不做行吗?儿子吃不上饭能行吗?还得上班。洗衣服,收拾屋子,累得腰酸腿疼,她同丈夫叨咕,丈夫回答她的是;你不是总想娶儿媳妇伺候你吗?这回让你尝尝,娶儿媳妇的滋味。她恨不得骂他一顿,但她没有,她承受不了这么大压力,她跟儿子说了,没想到儿子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谁让你干啦!你不会不干!一句话把她呛走了。她向丈夫诉苦,丈夫不听这个,第二天告诉儿子分开过,她又心软了;行啦,在一块儿过吧,你这个人!她瞪丈夫一眼,丈夫看看她:你累别跟我说!儿子不满意,媳妇也脸不是脸的坐着,她么?又说小话了;你看,这都是你爸,一点小事儿也发脾气,别听他的,这个家我说了算呢。
儿媳妇脸上有了笑容;妈,那你就少叨咕几句吧!
她心里不是滋味。二儿子,你这回搞对象要听妈的话呀!
妈,你可别叨咕啦!我上班了。
儿子走了。
十六
春天的大兴安岭,正是鲜花盛开的季节,李民坐在火车上,他的心情很兴奋,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的卡上衣,白色的的确凉衬衣,油黑呈亮的皮鞋,他又高兴又有点难为情,他不知道孟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他进屋先说什么?爸爸教他的话他又背了一遍,有几句还忘了,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他轻轻的敲开孟家的大门,这院真干净,他脚下的砖好象新铺的似的红的得通红,像红地毯似的,也许是天天刷洗吧,他敲了三下房门,很有礼貌的问;这是孟大爷家吗?
是,门吱扭一声开了,迎面走来一位胖身材均称的妇女,笑容可掬的让他进屋,这不是李民吗?快进屋。
屋里顿时一片欢迎的气氛,四口人忙得脚打后脑勺子,让坐的,递烟,倒茶的。
他向沙发上坐着的白暂方脸,整齐着装的男人问声好,孟平点点头,笑眯眯的让坐。
这是丽珠,孟娘给他介绍着。
他抬眼一看,她大胆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发现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她的体态优美动人,特别她那张粉里透红的脸,使她浑身的血液有点热,心里“砰砰”跳。
这是丽丽,你的妹妹,孟娘过他介绍着。
你好。
他点点头。他惊讶的看到,她比她姐姐还漂亮。
丽珠给他点着烟。
孟平和妻子先问他的工作情况,又问他的年龄,生日,他都回答了,他有点不自然,总是点坐不住,他怕说错话,有时也发挥几句,又有点结巴。
孟平的妻子满脸喜悦,她到底把昌明逼答应了,她满脸喜悦,他看李民膀大腰圆,长得又挺好看,特别那张脸和那双眼睛很有神采,在她见过的小伙子中,他还是够格的,她问了丽珠;咋样?
丽珠羞涩的抿嘴儿一笑;妈!她趴在妈的肩上;妈你看中了,我还有啥说的,她知道,她妈相中了,因为她先前搞了两个对象她妈从来没这么乐呵过,又张罗做菜,买酒,把家里那只小公鸡也杀了,看来是行了。说实在的,李民她也相中了,不管怎么样,干力气活也行,技术也有,又是正式工人,将来也错不了的,他的一举一动她都在注视着,这个李民傻乎乎的,她有时想笑,但又不敢笑。
姐姐,小伙子真棒,小妹偷偷趴在她耳朵上说。
她推开妹妹;去去,别胡说。
丽丽,给你哥拉个曲子,孟平喊着小女儿。
丽丽拿过手风琴拉上,欢快的乐曲,还有那圆润的歌声,把他陶醉在幸福之中,他的眼前出现许多遐想,他觉得人要生活在这个家庭之中那是快乐和美满,比去他的家,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桌子已经放好,丰盛的酒菜使他直咽唾沫,他还第一次见过这么多的菜,就是家里过年也没吃过呀,他也喝了一杯酒,顿时脸红脖子粗,像个红罗卜似的脸。
这孩子好交,心好哇,孟平妻子赞扬地说,似乎她会相面,她又夹菜,又让丽珠倒酒。
孟平拿过酒瓶子;来孟大爷给你倒一杯。
孟大爷,我不能喝了,李民舌头有点硬了。
得啦,孩子不能喝酒你非让喝,孟平妻子把酒杯端开,来吃菜。
我是高兴啊,李民往后常来,孟大爷家就是你的家,你来了孟大爷高兴啊,孟平喝下半杯酒。
是呀!有空就常来,没关系,孟平的妻子给他夹个鸡大腿;吃,多吃菜,别不好意思。
他连连的点头,有时偷眼瞅丽珠,丽珠长得是挺好看,不过左眼有点斜,这是怎么回事,也许……不管怎么样,这个家庭还是不错的。
他们俩在小屋里谈了一个多小时,他不知怎么开口,问了她都喜欢什么,她笑了,笑得很好看,也很动人,她送他上了车,车开了,她才离开车站。
十七
盛夏。这正是美好的季节,绿色的落叶松针壮的叶子,掀起一道道绿波,红紫,黄各色的鲜花开得艳丽多姿,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天格外的明朗,昌明正在着火的太阳下铲地,汗水从他的面颊上流淌下来,他顾不上擦汗,只是小心意义的铲地,每铲一会儿直起腰,到处都是绿色的,山是绿的,田野是绿色,连空中也好象畅流着馨香醉人的气息。他脸上流露出笑纹,这是从内心里发出的笑。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弯下腰铲地,土豆长得很好绿油油的枝叶,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油绿,他心里喜悦啊,这土豆长得真好,比起临近的地里长得都好,这片地每年都起一千五百斤土豆,自己家留五百斤,给大儿子五百斤,给二女儿二百斤,再给大女二邮三百斤,也能省几个钱儿,他心里喜悦,快活,铲地也快,一口气铲了十垄。这才坐在地头上卷着喇叭筒烟抽着,突然他听见一阵笑闹声,他抬头一看,是几个青年男女,哼着小调,打情骂悄的从邻居地里走过,他想起儿子,也许儿子在外面也这样吧。星期天都休息大儿子儿媳妇仍不见影子,二儿子又去女朋友家了,妻子又犯老病,他只好来铲地,地不铲荒了,土豆是长不好的,唉!他掐灭烟,又拿起锄头产起来,他不像别人家那样娇生惯养,他教他们学习,热爱劳动,勤俭朴素,每当孩子有缺点,他先是说服教育,可是他万万没想到……
夕阳映照着她那瘦骨伶仃的身体,他的穿戴很普通,浅色的蓝上衣,劳动布裤子,膝盖已经补了两块补丁,他站在地头,看着铲完的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扛着锄头向家里走去。
十八
李民濒繁的去孟家,孟丽珠待他也格外的热情,岳母拿出一套毛涤衣服,叫李民试试,她笑眯眯的看着李民;这可孟娘给你的见面礼,他觉得不舒服,他能穿别人家的衣服吗?他有点惆帐,心里忐忑不安。
李民,你爸爸妈妈怎么说啦?孟平问。
李民想了一下说;我爸爸妈妈看看您家的意见,丽珠去了……他抬起头来望着孟平和孟娘一眼。
行,等着丽珠去了就好啦,你爸爸和大爷是老战友,没说的。孟娘冲李民说;吃饭。
这个家无忧无滤,充满快乐,使李民心里快活,看着屋里的摆设,碗、筷子都是那么的干净,小白瓷碗,红头方筷子,盘子,碟子都是金边的,比他家的强多了,他家的碗,是大号粗瓷大碗和竹筷子,白铁盘子好象很久没刷似的。这儿吃的是大米饭,白面馒头,每顿菜都有肉,自己家,吃的大米饭那得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馒头每月次吃一两顿,吃肉那就更甭提了。平日窝头,卜留克咸菜,白菜汤,土豆,他虽然上班挣钱,但一分钱也不少的交过家里,父母把钱给大哥娶媳妇,又拉下饥荒,月月还完饥荒根本无法改善生活,总是吃粗茶淡饭,穿得也不如别人,瞧人家,他羡慕这个家,也爱上了丽珠。
李民,趁这几天大修在这儿住几天吧,孟娘给他夹菜。
不,我们家地还没有铲完呢。
过能够天让丽珠帮你家铲,再说你们家,那么多人还用你,住两天吧。
他只好在孟家住了,他住进了孟家的小屋,丽珠陪他看电影,有时还和他拉着手,互相拥抱,那天晚上,孟家的人都去玩了,只有他和丽珠,他们俩说呀笑呀,当她暖烘烘的胸脯和鲜艳的嘴唇勾起他的欲望和冲动,当他们亮从床上站起来时。他们都觉得是一种满足。使他们之间的情感,更加密切。当孟平和孟娘回来时,他们笑眯眯的望着他们,而李民脸有点红,他们做了一件使他现在心还乱跳的事儿。
他很自在,早晨起床,洗脸水,已经打好,牙膏挤在牙刷上,他吃饭不是丽珠给他端,就是岳母,他去劈柴火丽珠给他拣,陪他说话。刚劈十分钟,岳母就出来喊他;民子,歇一会儿吧,别累着。
丽珠给他拉手风琴,唱歌。在这儿比在家里强多了,似乎这儿是美丽的宫廷,自家是贫穷的民窑。岳母有时给他讲讲她儿子得的病,最后治不好死了,有时还流泪,李民劝她,给她倒茶;孟娘,您别伤心,我就是您的儿子。
好哇,待你和丽珠结婚孝敬我们就行啦。岳母擦去眼泪,喝了一口水。
放心吧,孟娘,我会会孝敬您的,他坚定的说。
你爸妈愿意吗?
没……他的声音很低。
他每个星期天都来,有时休病假来。那天他下班刚进屋,爸爸就问他;这几天你没上班,干啥去啦?
他知道自己该说谎了,说实话就会受到爸爸的训斥;我有代休。
代休不在家休息,到处乱跑啥?!昌明有点生气了。
得啦,孩子搞对象,你总管啥?淑贤又来了。
不管将来耽误工作咋办?!
还不是你给扯的,你不扯他能去吗?淑贤放下手里的活又唠叨上了,一声比一声高似乎同谁吵架似的。
昌明不说了。
你问孟伯伯了吗?什么时候结婚?淑贤问。
我说过一年半栽的,孟娘说五一,他轻声的说。
这,这能行吗?唉!又得花钱,我这老骨头油也该炸干啦!
行啦!行啦!你别犯愁了,这个星期天把孟哥,孟嫂都请来,再说;淑贤好象是胸有成竹,他系上围裙剁着猪菜。
你呀!还蒙在鼓里呢,丽珠来那回就说了,她买东西,让我报销,这不是明了吗?昌明扔掉烟头,他脸上添了愁容。
行啦!下星期天再说,喂猪吧。
孟娘,我爸妈说,让你们星期天去一趟。
去,把这事儿订下来,我看明年五一就结婚,没问题,孟平说。
李民底下了头,他没敢吱声。
十九
今天也可能是大兴安岭的天气最热的一天。天空飘着几朵云彩,不一会儿云彩遮住了阳光,火辣辣的太阳照得人口干舌皂,上午的闷热,下午非得下暴雨,可是并没有下,天气还是闷热。
在昌明家里正举行沉闷的谈话,昌明坐在炕沿上抽烟,不停的向儿子投去气恨的目光。孟平白暂的脸庞,流露出嘲讽的笑。孟平的妻子不停的向昌明发出带刺的质问,淑贤有时应付几句,有时叙述带内自己的苦衷。
如果你们实在娶不起儿媳妇,我们娶姑爷,孟平妻子说。
这……昌明猛吸两口烟,娶姑爷?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儿子,到别人家去,这不是自己白费一番苦心了吗?再说孟家又不是一个女儿,将来儿子有点闪失咋办?还不得让人家清身出门呀。
我看你孟嫂说的也对,娶姑爷也没啥,孟平点着烟抽了一口,又举几个娶姑爷的例子。
这样,那可得让你们受累了,淑贤脸上一丝笑也没有,她现在拿不定主意,娶媳妇眼下钱不够,不娶吧,又不行,也许儿子能享福的,孟家她也去几次,家庭也不错,又有钱又轻松,儿子也多次同她说,孟娘对他如何的好,孟家如何的有钱,生活上也不错,唉!这辈子她是没少吃苦,就是娶了儿媳妇,也不一定能享福。
我看还是过两年办吧,这样我可以松口气,好好办办,老儿子啦!昌明抬起脸儿笑了笑说。
那你想咋办?是大办还是……
这个到疏忽,保证让你满意,昌明扔下烟头。
不满意,也得满意,反正你们李家儿媳妇,孟平妻子不冷不热的又来一句,又向孟平递个颜色。
我看还是今年五一吧,要不这样下去时间长了,也不太好,咱们都是过来的人了,孩子的事还是早点办了好,你说呢?孟平转向淑贤。
也是,还兴许能生个男孩,她这一句话把屋里在坐的人全逗笑了。丽珠脸红到脖子根,她想说什么,见妈妈给她递个眼色,她没有说,她要同未来的婆婆说道说道,好像这话刺进了她的心。使她气愤,当这么多人面前说这话,真没水平,我到你们家来,瞧你们这穷酸样儿,我能享着福吗?还不是遭罪,生火做饭,瞧那厨房那个脏劲,她跟李民说,你家像猪圈,李民冲她喊,是猪圈你咋还跟我,她又哄又搂住他向他献媚,使他转气为笑,种地,喂猪,还要伺候家里的老小,她才不干呢,在她家多好,又方便又自由,愿意吃啥,自己随便。
我看咱们亲戚做成了,咋办都行啊!孟平的妻子递个眼色,她是来个顺水推舟,把孟平推上去,她先退出来,她看中了李民,李民能干,她家的活儿李民干了一多半,这样自己身边也有个照应,女儿也不能离开她,她的女儿这么娇,能到这个粗茶淡饭的家当儿媳妇吗?那还不得受气,再说李家的大儿子,儿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灯,姑娘受得了吗?姑娘住的又近,当妈的能不相着女儿吗?都相着,姑娘到这家来肯定受气,她可不忍心。
我说昌明,咱们二十多年的老友了,我看还是五一吧,我拿钱,还不行吗?孟平看着昌明的脸。
突然外面传来了雷声,一声炸雷,震得房子有点颤抖,他们向窗外看去,乌云遮住了天空,那厚厚的云彩仿佛要把一切吞没,一道闪电后雷声大作,倾盆大雨降落。
行吧,到点啦,咱们走吧,天要下雨啦!孟平妻子站起来,脸上一丝笑也没有。
坐一会儿吧,下雨有伞,怕啥,昌明挽留着。
坐啥,坐也是这样,还是走吧,孟平妻子阴阳怪气的说。
二十
李民告诉爸爸,孟家说;五一结婚,他要去孟家了。昌明气得浑身发抖,他扔下手里的茶杯。
你这辈子没见过媳妇咋的!
儿子不吱声。
你喊啥,还不是你,你把我儿子给人啦!淑贤又耍蛮横了。
我……唉!昌明一拳砸在桌上。
儿子趁机走进小屋,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自己喜爱的东西装进一个黑色的提包里,剩下的破破烂烂,他都没要,他拎着提包出来。
爸,我走啦!我妈已经答应了,我就得去!
昌明一听这话,一蹦高蹿了出去,抬起手来欲打儿子,他还没到门口,淑贤抱住了他;你干啥呀?!儿子让你给坑苦了,你还打,说完放声哭了起来。
你不也背着我答应了吗?!昌明气愤地坐在椅子上。
儿子走了,女儿出嫁了,他们老俩口,还在这儿住,只有昌明显得更苍老了,白发已经染上了他的头顶。


蔡昌旭简历
蔡昌旭,海拉尔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在《人民铁道报》、《中国铁路文学》、《内蒙古日报》、《上海新健康报》、《骏马文学》、《短篇小说》、《呼伦贝尔日报》、《静安时报》、《上海交通报》、《上海职工技协报》、《上海党史信息报》、《祝你幸福知心》、《奔驰》、《哈尔滨铁道报》《威海文艺》、《内蒙古文化》、《川东文学》等文学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和散文300余篇,曾获得上海卢湾区《上海读书报》二等奖,1993年全国铁路中篇小说奖二等奖。小说《兴安岭上》1996年获得哈尔滨铁路局建局五十周年奖。连续六年获《哈尔滨铁道报》记实文学奖。现住址河北省秦皇岛市山海关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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