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铁路人家21-22

蔡昌旭

　　中篇小说
　　铁路人家
　　图文：蔡昌旭
　　21.事隔半年，柳志全突然得到他父亲生病的消息，是刘婶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们的，说他已经连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柳志丽哭哭啼啼地赶来趴在父亲的病床前“老爸呀！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为什么呀？”
　　柳仁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小丽爸不想麻烦你，你太累，你家的事儿也多。别为老爸伤心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哭。你知道吗？你要是不哭就在这儿多陪老爸一会儿。你要是再哭，我就告诉你哥哥们把你赶出去！”然后推了小丽一下。
　　“爸，爸，你......”小丽泣不成声。
　　“你们把她给我撵出去！听见没有！”柳仁转过脸喊着。
　　柳志全和柳志伟紧忙把小妹搀扶走。
　　然后又说：“他刘婶你去看一看小丽。我有几句话要同他们说。”
　　刘婶乖乖地出去了。
　　柳仁看着三个儿子笑了笑说：“你们占了便宜了。小丽一家人需要她，你们又都有自己的事儿。再说你们伺候我有你刘婶好吗？有她服侍，不比你们差。”他有停顿一下说：“你们谁能比过刘婶，伺候人是她的专长。”说完他笑了。然后是那样的安然，又是那样的欢乐“忘掉她吧！也忘掉我吧！实话告诉你们，我和你刘婶结婚之前我就检查出来是肝癌。我呢？”他又笑了笑，伸出手来摆了摆“我是不想告诉你们。你们知道为什么呢？”
　　柳家三兄弟眼圈湿润眼泪从眼角流淌下来。
　　“我们家到是三代铁路人，今后没有了！咱们铁路人家散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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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文：蔡昌旭
　　22.柳家的老少十几口又坐在一起了。
　　柳志丽哭哭啼啼，她心里总觉得她对不起父母亲。她从小到大是在父母疼爱下长大的，父母对她比哥哥们还疼爱。父母的离去使她很痛心，也对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回忆起许多父母在世时的往事。这些往事历历在目，使她内心很愧疚。也使她感到父母的恩惠与生命的价值，更让她感到父母亲在时她是那么的幸福和快乐。在家庭与父母之中她最爱的是她的父母亲。他们为她付出了很多，她刚要回报，父母亲撒手人寰，扔下她这个女儿走了。他们永远的走了。走的那么匆忙，又是那么的安详，没有让她操心，没让她出力，也没有让她尽到女儿的孝心就这样的走了。看见丈夫那张脸使她心里感到更加悲伤。丈夫虽然没有得力，每天都沉沁在无尚的悲哀之中，似乎这个世间对他是太不公平了，太不理解了。他总是怨天尤人。她曾经劝说过他，可他苦苦地一笑：“我能怎么样？就这样了。”她不知道这样了，是什么样。也为丈夫惋惜，他在人生的生意场上拼搏十几年最后降落了，降落在这片有着沼泽，险滩，曲折的路上。他攀登了，努力了，但是他应该得到的东西也得到了，就是自己的理想没有实现。难道人非得当官就实现了理想吗？丈夫也许没有当上官儿，就破罐子破摔了。
　　“小丽，你别太悲伤了。”二哥走过劝她，她抬起头来看一看二哥，点点头。
　　柳志伟这几年混的不错，这是他自己说的话。他总是说：“混吧，这么大岁数了。就不错了。”也许是时间能把人的所有楞角都会磨灭的。想当年二哥也是野心勃勃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随着一系列变化，二哥从人品，思想，行为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二嫂整天的背题考试，上班站在站台上接送列车，在出票口，进票口检票呼喊着：“注意安全，慢点走！小心较低下滑摔倒！”有时嗓子都喊哑了。她还得喊，还得干。她总想退休：“老妹你说二嫂退休干点啥呢？”
　　“给令平看孩子呗。”小丽笑了笑说。
　　“唉！看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上呢？小丽呀，二嫂跟你说吧。大嫂家的老二到现在还没有对象。介绍几个一听说铁路的人家就不干了。你说这铁路咋这么臭呢？”二嫂一脸无奈。二嫂也显得老了。她那张俊俏的脸上也有了皱纹，眼带也下来了。脑门也有了几道纹络。
　　“都这样，我家小明也是今天谈一个明天就换了。说不清现在这孩子是怎么想的。”三嫂刘丽说着。
　　“好了，咱们今天是老柳家人最齐的一次。”柳志全抬起头来看看在坐的弟弟和兄弟媳妇，老妹和妹夫以及儿子侄儿们：“咱们老人走了。走的也很幸福。没有给咱们儿女留下什么遗憾。剩下的咱们哥儿们还要好好过日子。爸妈留下了房子还有十万块钱。房子爸爸说给刘婶住了。因为刘婶与咱爸登记正式结婚了。这个没什么可说的了。这钱吗？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柳志全第一次讲究民主，这是在他的家里，要是他当段长就不会这样了。这些事儿还用与他们商量吗？他一句话的事儿，他说咋办就咋办，没有人敢提出反驳意见的。但在家里他不能，虽然是大哥他也不能独裁，也不能一个人说了算。他要听听弟弟妹妹们的意见。看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要怎么办？
　　“我说这钱咱们留着给老爸老妈修坟用吧。”柳志伟说。
　　柳志强看了看哥哥们又看一眼老妹。老妹低着头她显得憔悴了，脸上没有往日的光彩，双眼红肿。父母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他她内心失去了父母亲的呵护，失去了父母的爱戴。他看着老妹想了想说：“二哥说的对，咱们给父母修一座像样的坟墓，也是我们做儿女的孝心。“
　　“我想－－－－“小丽抬起泪眼：“我想还是给三哥吧，三哥比我们都困难这是其一。其二是三哥还在伊山住，各种节日上坟啥的都是三哥的事儿，咱们回来一次也不一定方便。“她说完了，眼泪又止不住地往外流淌着。女儿小媛忙上前给她擦泪水。“妈您别太伤心了，哭坏了眼睛。“
　　在坐的都没有吱声，整个屋里在沉默之中。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大哥或二哥表态。
　　儿媳们都在想这老爷子怎么存了十万呢？要是四万多好，每人一万完事儿了，何苦来的呢？
　　“大哥这么的吧。我的意思是咱们每人一万剩下的给老三，小妹说的对。小三在这儿住日常的事儿也多，就给他算了！“他不想争这点钱没意思，让小辈们看着不好。
　　柳志全想了想说：“就按照老二说的办吧！“
　　柳家的人都没吱声。
　　柳志全说：“就这样了。谁也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
　　柳志丽：“大哥，那钱我不要了，都给三哥吧。他困难。再说咱爸妈在时，他照顾的最多。”
　　柳志全看了看他，那意思是说，你真的不要了？
　　“我不要！小妹还是你拿着吧，你也没少伺候咱爸妈，再说我儿子也不用花钱了。铁路大集体改制我可能就退休了。”柳志强一边抽着烟一边说。
　　赵强有点不愿意了。他想你这个人怎么是不是吃错药了，那钱人人有份，你凭什么不要？你为什么事先不同我商量商量？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是姑爷没有他说话的地方。就是有他也不想说。大舅哥那么有钱还好意思要父母留下的钱。
　　“好了，就这么定了。”柳志全有点不耐烦了，又拿出当官的架势。
　　柳志伟至始至终不吱声，他不想搅进来。别看妻子李梅给他一个劲儿使眼色。他根本就不搭理她。他也为家里做出过贡献，他不想把钱让出去，也不想像小妹那么大方。小妹大方是因为她在家里最受父母的宠爱，她不要也是应该的。她给小三就给小三。大哥不该要这钱也应该给小三。他不能说这话，没意思。他的妻子李梅的意思就是怕他也像小丽那么做。小丽这么做是应该的，她家也不差钱。
　　“算啦！别因为这个事儿纠结了。就这样。三哥这钱给你吧！”柳志丽把一万块钱递给三哥。她出去了。眼泪在她眼圈里始终转着。她总觉得对不起父母亲。她从小到大在父母亲对她是最宠爱的，她念书念的最多。她只好离开这里了。她走出这个楼，看着原来她住过的平房，虽然拆除了，她还是很怀念的。在那里她渡过了童年，少年和青年，直到上大学毕业也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为了孩子上学她不得不离开这片生养她的这片土地，这片山林，这个小镇。当年伊山铁路分局没有撤并这里是那么的辉煌，是那么的喧嚣。她曾经励志要回到她的家乡，要像他的父辈那样建设她的家乡。这种理想成为泡影。因为伊山铁路分局撤并之后，加之天保工程，人们都往外迁移了。她也不得不离开这里。她独自一人走在这条街道上。马路年久失修，水泥马路变成坑坑洼洼。马路上偶尔有汽车驶过，有几位老人在遛弯之外，就肃静下来。那个原来的分局大楼，招待所，电视大楼等建筑，失去了昔日的光彩。院内长满了杂草和垃圾，无人再去收拾，仿佛这里已经被废弃的城镇了。她走进当年的校园心潮起伏，思绪跌宕。看着教学楼，望着那个代表教育的标志。她眼圈红了，泪水溢满了。她眼前模糊了。“再见了！我的家乡！再见了，我的父母亲。”她站在山坡顶上，向掩埋父母亲的四道沟看去。她的心里更加难过，真像他父亲活着的时候说过那样：“我要为依山作伴，要依铁路为依，要与老伴同行。”
　　手机铃声响起，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一眼是女儿打来的。她接起手机，手机里传来女儿的声音：“妈，你在哪儿呢？吃饭了。舅舅们都等着你呢。”
　　“哦，我马上回去，我在学校这儿呢。马上就回去。”她向山下望一眼，火车站依靠着大山，父母亲就在那座大山后面长眠了。从山坡上下来。顺着校园走出来，沿着她上学的路走着，走着。（未完待续）
　

王省江

已经修改标题，建议您在标题上写上章节，譬如2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