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鹧鸪 · 昆曲《牡丹亭》

朱海明

    余赏听了数十载古今中外歌曲乐曲，惟吾中华昆曲为最优美之乐音耳！盖因其不但动魄且亦能牵魂而令人不知今夕是何年者也！嗟乎，是耶非耶，君可一试欤？

        玉屏洞箫呜咽长，焦尾古琴响铿锵。
        勾魂摄魄天上曲，细腻圆柔水磨腔。
        千古留名汤显祖，百年竞唱杜丽娘。
        若得生死真情在，泉下离魂亦返阳。

    玉屏洞箫：贵州省玉屏之竹所制洞箫最佳，造型、制作和音色别具一格，在国内外享有盛名，称玉屏洞箫，堪与龙凤双笛媲美。洞箫常用来昆曲伴奏。
    焦尾古琴，中国古代四大名琴之一。《后汉书•蔡邕传》：“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古琴常用来伴奏昆曲。网上可搜《古琴 牡丹亭》即可收看此天上曲。
    唐·杜甫《赠花卿》：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水磨腔，昆曲唱腔。明嘉靖年间的戏曲音乐家、戏曲革新家魏良辅12年没出家门，主持研创了“启口轻圆、收音纯细”，讲究“转喉押调”、“字正腔圆”，唱出了“曲情理趣”，细腻如苏州巧匠用木贼草蘸水研磨红木家具一样的腔，世称“水磨腔”，从此名声大振，被誉为“国工”、“曲圣”，昆腔（南曲）“鼻祖”。
    汤显祖，（1550—1616），世界文化名人。明代戏曲家、文学家，字义仍，号海若、若士、清远道人。著有“临川四梦”《还魂记》、《紫钗记》、《南柯记》和《邯郸记》。其中《牡丹亭还魂记》是他最为得意的浪漫主义精神杰作（文学史上与〈史记〉、〈红楼梦〉齐名）汤显祖也被誉为东方的莎士比亚（老子倒认为，应该称莎士比亚为西方的汤显祖，岂不更确切？况且杜丽娘与柳梦梅的爱情故事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故事更凄美更浪漫更感人。中国昆曲的文学性艺术性也高于单调呆板的西方戏剧啊）杜丽娘是其中的主人公，400年来被名角儿争相扮演，至今仍为倍受青睐的舞台艺术形象。近半个多世纪来，梅兰芳，言慧珠，张继青、华文漪、张洵澎、王芳、张静娴、龚隐雷，沈丰英、魏春荣、单雯等几代艺术家均有上佳的表演。梅兰芳，张继青主演的《游园惊梦》均拍成彩色昆曲艺术片。
    杜丽娘：《牡丹亭》的主人公 南安太守之女，梦遇书生柳梦梅与之结好，而现实中她没有办法获得自己的爱情，最终只能郁郁而终。然而其“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的真情感动了天地鬼神，最终还魂而生，经历了无数坎坷后和柳梦梅终成眷属。
    昆曲《牡丹亭》演的是杜丽娘追求爱情从梦到死死而复生的动人故事，正如汤翁所说：“如杜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这和元好问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同出一辙耳。
    因《牡丹亭》而死于情的女子有俞二娘，内江女子，金凤钿等。明代才女冯小青有绝命诗：“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人间亦有痴如我，岂独伤心是小青。”还曾有一位叫商小伶的演员，在演唱《牡丹亭•寻梦》曲牌《江儿水》，唱到“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守得个梅根相见“一句时，因角色伤情悲恸过度，满面泪光，颓然倒地，气绝而亡。
    ”离魂“是《牡丹亭》一折，演杜丽娘相思成病对春香和母亲立嘱而绝，此折有【集贤宾】曲牌：”海天悠、问冰蟾何处涌？看玉杵秋空，凭谁窃药把嫦娥奉？甚西风吹梦无踪！人去难逢，须不是神挑鬼弄。在眉峰，心坎里别是一般疼痛。“多为洞箫古琴伴奏，唱腔凄婉，洞箫呜咽，意态缠绵，如泣如诉，听的人心头发颤，泪水潸然。

天马湖畔（李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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