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人：《曙光》第二十二章（三）

念人

    昨晚，莫晓兵听完王学瑞的汇报后，心里兴奋得久久不能入睡。今天一早，他很早就起了床，迎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一个人漫步在招待所大院的小道上。此刻，对熟悉莫晓兵生活的人来说，说其漫步倒不如说是对重大问题进行策划思考。是的，上午九点半，他准备再次审讯邓芳。想到这，他看了看手表，已是七点钟了，他赶紧转身返回宿舍，与其他同志一起吃早餐去。
    八点钟，莫晓兵带着孙德芳、田斌，由陈朝光开车，往南青公司开去。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南青公司二楼201室，做好审讯前的准备工作。当莫晓兵端着茶杯刚坐下来，田斌就将邓芳押送来了。莫晓兵看了看邓芳的脸孔，眼睛有些肿胀，他意料到邓芳昨晚没有睡好，思想肯定在‘打架’。
“邓芳，想通了没有？想不想交代？”莫晓兵心中有数地说。
“没有什么交代！”邓芳瞟一眼说。
“你不说，有人说。如果你不说，我们说出来，你就被动了！”莫晓兵耐心引导说。
“我作为一位家庭主妇，吃饭上班，下班回家，照顾老公。这就是我的交代。”邓芳仍然固执地说。
“看来，你是不想交代了。我问你：C某，你认识吗？”莫晓兵一针见血地问。
“不认识！”邓芳考虑到C某已死，死无对证，就狡辩地说。
“你不认识？我问你，谁把潘沿美从县城一下子提升两级，调到省农办任副主任？”莫晓兵深入紧迫地问。
“这个……你去问潘沿美。”邓芳回答。
“你丈夫在家吗？”莫晓兵用试探的口气问。
“不在家！这几天，他和朋友出去玩了！”邓芳不在乎地说。
“你说，你照顾老公，连老公去那里都不知道。”莫晓兵反驳说。
“这是他的自由，我管不了。”邓芳顶着说。
“你现在想不想见你的丈夫？”莫晓兵用引蛇出洞口气说。
邓芳一听到莫晓兵这么说，脸色一下子苍白了，心里惊慌起来。此刻，她心里立即发出这样的信息：老公被抓了！于是，她渐渐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莫晓兵见邓芳低下头不说话，知道到她害怕了，心里开始动摇起来了。莫晓兵便见风使舵加强攻势地说：“邓芳，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我告诉你，你的老公潘沿美已被逮捕。如果没有人说，我们还能知道情况那样具体，那样清楚吗？”
莫晓兵接连不断的攻势，渐渐把邓芳思想上的最后防线冲陷了，她已料到自己的老公真的被抓了。她心里想着，如果老公不被抓或者老公不说，他们对老公连跳两级升官情况，与C某，与张有才的关系，绝对不会了解得一清二楚的。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开始流下来。
莫晓兵看到邓芳流下眼泪，在攻势上，再进一步加强火力说：“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否则，你与潘沿美到天堂相见了。”
“我坦白，我全部坦白出来，能免天堂之罪吗？”邓芳抬头问。
“那要看你如何坦白？要看你的态度是否诚实？”莫晓兵态度严肃地说。
“好，我说，我全都说！”邓芳态度一下子变得软弱起来，一边流泪一边讲述。
就这样，在对邓芳的第二次审讯中，还用不上致命的B12重型导弹轰炸一现场录音，在莫晓兵软硬兼施全力攻势之下，邓芳终于败下场来，她把潘沿美为了升官发财，强迫自己与C某和张有才上床，然后，通过C某、张有才提升潘沿美官职的全部秘密，以及向张有才行贿400万元，一一地向中央巡视组彻底坦白交代了。
中午，莫晓兵和巡视组同志吃饭后，他文件袋里装上邓芳对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张有才的揭发材料和现场录音，以及王学瑞整理的广南开展‘三反’斗争情况汇报材料，下午三点二十分，马不停蹄，登上广南开往京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