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汉初风云》第77回（上）郦食其好言劝齐王归汉

王群

   

长篇小说连载《汉初风云》第77回（上）郦食其好言劝齐王归汉

       第七十七回：韩信纳蒯通之言突袭齐国
              郦食其不辱使命意外殉职（上）

   汉四年(公元前203年)九月，韩信先后征服魏、代、燕、赵四国之后，奉汉王刘邦之命东征齐国。此时，灌婴已经率骑兵回归小修武军营，刘邦命韩信为主将，以曹参、灌婴、傅宽、丁复为副将，率领各自的部队归属韩信统一指挥调度，自小修武出兵，向齐国进发。
   此时，汉王刘邦派出的使者郦食其业已先期来到齐国都城临淄，求见齐王。齐王田广与丞相田横早就听说郦食其是汉国最有名的说客，已经大概揣测出郦食其前来齐国所为何事，便请郦食其进入王宫叙话。
   郦食其对齐王田广与丞相田横施礼说道：“汉国使臣郦食其拜见大王与丞相！”
   齐王田广故意问郦食其道：“寡人听说先生是汉王刘邦手下最为得力的说客，不知今日来齐国有何贵干？”
   郦食其听出齐王田广话中带刺，便昂然答道：“我奉汉王之命，前来给齐国指明一条生路！”
   丞相田横听了冷笑道：“哼哼，给齐国指一条生路，难道我齐国面临死路吗？”
   郦食其答道：“禀大王，丞相，这个问题恕我先不回答，老夫先请教大王，可知当今天下人心向背耶？”
   齐王田广看了丞相田横一眼，故意说道：“这个，寡人不清楚，我从不过问齐国以外的事情，哪知天下人心向背！”
   郦食其说道：“若是大王真得不知道天下人心向背，那么齐国就危险了！”
   齐王田广问道：“齐国险在何处？寡人闻所未闻，感觉先生有些危言耸听，言过其实，那么请问先生，当今天下人心归向何人？”
   郦食其答道：“自然是归向汉王刘邦了！”
   田横忍不住冷笑一声插话道：“噢？是吗？刘邦有何德何能值得天下人心所向？”
   郦食其肃然答道：“启禀大王，丞相，当初，汉王刘邦和楚霸王项羽奉义帝之命西征攻打秦朝，义帝承诺：‘先入关中者即为关中王’，结果是汉王历尽艰险，首先攻破武关，进入咸阳，理当称王关中。但是项羽却违背义帝之命，背信弃义，将刘邦封在巴蜀为王。不久，项羽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焚毁咸阳宫，屠戮咸阳百姓，无端弑杀义帝，遭到各诸侯国强烈反对。汉王听到噩耗之后，亲为义帝举丧，声讨项羽的罪行，尽起关中之兵，联合诸侯讨伐项羽，只可惜项羽命不该绝，汉王兵败彭城，损失惨重。痛定思痛之后，汉王重振军威，亲率仁义之师出关中进军中原，连战连捷，先后占领河南、韩国、西魏国，降服燕国，攻灭赵国，占据城池数十座，声威大震，这不单是靠人的力量，实乃上天佑护汉王矣！”
   说完这些，郦食其又从德行方面比较汉王刘邦与楚霸王项羽的不同，郦食其接着对田广和田横说道：“汉王为人大度，仁义宽厚，善纳众言，爱惜人才，视文武大臣如兄弟，与天下人同甘共苦。有功者立刻奖赏封侯，缴获了财宝分赠与将士，所以各地豪杰才俊都愿意为汉王效力，自四面八方前来投奔汉王。而楚霸王项羽背信弃义，弑杀义帝的不义之举，却使他失去民心，道义上遭受孤立，人皆敬而远之；项羽心胸狭窄，动辄猜忌别人，就连对他忠心耿耿的亚父范增也不能包容，使得范增愤而离去，忧虑而死；项羽赏罚不明，不是项氏家族的将士打了胜仗得不到奖赏，攻下城池得不到封爵，缴获的财宝堆积如山，却舍不得拿来奖励有功之臣，所以，项羽得不到诸侯的真心拥戴，除了少数他认为亲近的人以外，没有人始终如一地真心愿意为他效死杀敌。”
   郦食其说到此处，略作停顿，看到田广、田横在认真倾听，便话锋一转说道：“老夫说到这里，齐王与丞相想必已经明白，人心与道义在谁一边，不言而喻。现如今汉王虽然与项羽处于战略相持阶段，表面上看楚霸王项羽咄咄逼人，汉王似乎处于守势，但依老夫看来，那项羽已是强弩之末，气数将尽，看看项羽当年分封的十八路诸侯王，至今不过三年有余，如今还有谁听命于项羽？老夫敢断定，汉王不久即将展开战略反攻，若是汉王击败项羽，再率领大军转而攻齐，到那时齐国再想归顺汉王怕是为时已晚，不但王号、封地难保，恐是性命亦堪忧矣！”
   齐王田广听郦食其说到这里，忍不住插话说道：“嗯，先生说得倒也不无道理，依先生看，齐国该当如何？”
   郦食其答道：“禀大王，老夫以为，齐王与丞相应该审时度势，认清大局，当机立断，勿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立刻放弃中立国策，尽快归顺汉王，可保齐国社稷无虞，百姓安宁。若是继续与汉国为敌，不但要付出无数齐人的性命，齐王与丞相自忖能抵挡得住几十万汉军的大举进攻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