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好麟 割不断的乡愁

用爱写生命

                  割不断的乡愁
故乡，坐落在古浪县黄羊川乡，漂泊异乡在外的我，时常会想起我的家乡，那里有我牵挂一生的祖辈们。故乡是我儿时想要逃离的地方，长大后却又回不去的地方，自然也就变成了乡愁，乡愁，在一般人的概念里,生命诞生的圣地就是故乡。不管我们身处何地,从事什么工作，时刻都会思念着她,牵挂着她。当我们累了倦了的时候，栖息的家园就是故乡，故乡就是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根神经，它会带走淡淡的乡愁。 在异乡打拼，心里异常孤独。居住在繁华地，对着城市的钢筋水泥，对着那些行色匆匆和我一样疲惫的人，心中充满惆怅。聊以排遣寂寞的时候，对月成影。午夜思维，难免想起故乡的袅袅炊烟、淙淙流泉，想起脸上堆满皱纹的乡亲父老，想起儿   时的玩伴，心中不由泛起甜蜜而酸涩的涟漪。
   故乡，是我心中镌刻痕迹最深的山水画，那么乡愁就是画中最柔软的花朵。无论时光走多远，怎么也走不出我们与村落千丝万缕的联系，怎么也割不断和祖先与生俱来的血缘。一跨出成乡愁，乡愁是心头长长解不了的羁绊。只因我们的根在村落！
  那时的我们，生活贫瘠，心中总是充满了期盼，哪怕是一件新衣服，一个白面馍馍，一颗小小的鸡蛋，一把解馋的葵花籽，都是我们心头的奢望。春节，家家户户杀年猪，蒸馒头，炸果子，整个村子都飘散着新年的香味。我们在疯玩中期盼新年，穿上妈妈新做的的确良棉服和布鞋，在同村的小伙伴面前炫耀，感觉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走路都是轻盈的，那种快乐的心情伴随着自己的成长，一年又一年！初五过后，全村人自发的组织起来玩龙灯，耍社火，走村串巷，一直要持续到元宵节之后，大家图的就是一个热闹。
村子集中在山脚下，低矮的土房错落有致，村舍前面，大片大片的农田灌溉了冬水，披霜带雪，一望无际，孕育着来年的无限生机。直通村外的乡村公路，两米多宽，雨雪时间，泥泞不平，出行的人们抱怨声声（现在，新农村建设已然扩建成双车道的优质乡村路）。村子四周都是大山，北山、南山都有人家居住，耕田纵横，交通不便；东山是巍巍石山，怪石嶙峋，入口处，石峡两壁如劈如削，苍苔老松倒悬其上。峡底流水激荡，声喧幽谷。山岭多生苍松翠柏、奇花异草。一年四季，峡水中流，两山松涛与谷底波涛相应，恰似“一线当中吼白龙”。悬崖上有三条石岭，人称石龙，山麓有岩洞。“松山之战”就从这里打起。入石门峡，豁然开朗，为河谷大草原，为古代军马的集养地。峡口有东西两“龙洞”，峡东有石峰，似巨人仰望，如思如叹，人称“老子问道”峰。龙门峭壁之上，凿岩穿壁，数座小庙参差山麓间，险中见趣，奇中生巧。是家乡为数不多的风景区。每当端午节、四月八，来自四方八邻的游人、小商贩聚到这里，或登高远望，或载歌载舞，叫卖声声，歌声阵阵，是花的海洋，节日的盛装！ 如今，我们衣食无忧，白面馍馍已经家常化，鸡鸭鱼肉已不再奢侈，整天被手机牵着，没了生活的激情，我们西装革履，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却日渐疲惫！偶然回趟老家，孩子几乎连野草和蔬菜都分不清，大自然对他们来说仿佛只是几个字，几张图片！放眼村庄，到处是整齐划一的白墙绿瓦，户户大门紧闭，没有了往日的绿色和生机，没有了袅袅炊烟，没有了鸡犬相闻。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外出务工，只留妇孺和老人在家。我知道，我的兄弟姐妹和父老乡亲们正在城市的某个地方工作着、生活着，和我一样，繁忙的间隙，承载着浓浓的乡愁。
  乡愁的记忆里，记录着一个个兄弟姐妹的名字；记录着我们嬉戏玩耍的每个画面；记录着刚升起的太阳，温馨而和煦；记录着母亲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那一双双纳底的凉鞋、那一件件打着补丁的衣服、那一席席柔软的被子、那一碗碗放着酸菜可口的米粥、那一把把砍伤母亲宽大起茧双手的镰刀、那一担担挑着一百多斤河水的木桶、那一幅幅用剪刀弯成美丽图画的窗花……记录着我冒着瓢泼大雨、顶着寒风怒雪艰难求学的日子；记录着我拿着书，一边放牛，一边着迷看书乐而忘返的偷闲岁月；记录着家家户户的袅袅炊烟，在天色暗沉之前，催促着加快回家的脚步；记录着春天，那绵绵细雨，润物细无声，那些充满希望的种子耕耘在已翻松的泥土里；记录着夏天，人们为半个人高的麦穗除杂草，去害虫的忙碌身影；记录着秋天，一大片遥望无际的麦田，长得金黄，收割的镰刀发出唰唰的声音，农民笑在脸上，甜在心里的兴奋之情；记录着冬天，一家人欢欢喜喜在大年三十的夜晚，包着只有那一天才能够吃得上的饺子。一家人，有说有笑。贴在门框的火红春联，寓意下一年的丰收和平安；屋外的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映红了人们的脸庞，温暖了人们的心情。
  乡愁啊，时常寄托着我的希望。当我为了子女的前程烦心担忧时，我就仿佛看见母亲拿着用辛苦喂养的鸡、猪，甚至绞了自己的乌黑秀发换来我们上学的学费，那份期盼的眼神，令人唏嘘动容，又有多少次，每当工作不见起色，夜梦惊醒，抬头望月，似乎，那是父母的眼睛，在遥远的山间温柔地注视着我，闻听父母隔空教养！乡愁，你永远是我忘不掉的美丽风景；你永远是我对亲人最温柔的牵挂；你永远是我心中最柔软的那朵花。

冬夜

月是故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