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谈野外洗澡儿

朱海明

                                      趣谈野外洗澡儿
                                            朱海明   

      天气渐渐热了，玩儿水的人越来越多了。每年夏天媒体都有孩子野外溺水身亡的报道，提醒人们应该如何如何……
      我的年少时，7岁便跟着李树良在城西锅底坑洗澡也就是学凫水，先是趴在坑边练习用脚打水，练到下身有了漂浮感，再试着往深处趟。趟着趟着胆子越来越大，两脚不着底了，赶紧扑腾几下，人没沉下去，灌了几口黄水汤后终于学会了狗刨。
      到外面玩儿水，妈不放心啊，到处找我，好像有一次还找到了锅底坑，把她吓坏了也气急了，把我看得更紧了。
     1960年洋河水库修成后，水库岸边有不少积水的土方坑，洗澡更方便了，家长们看也看不过来了。尤其是麦收节以后，大伏天更热了，水库岸边放眼望去，到处是晒得油黑闪亮的孩子，其中也有我。我们或在大坑子里戏水或在坑子岸边追逐，一个个光溜溜的，太好玩儿了。后来，各个大队挖了大口井，吸引了大批戏水的孩子。七村大口井位于路边，中午放学时孩子们纷纷来到井边，衣服一脱赤条条的依次站在井沿儿，一个接一个的手捂着小鸡儿跳到井中，然后爬上来继续跳，激起浪花朵朵……那情景至今尚在眼前。
      哪个父母不担心孩子？他们经常吓唬我们，水里有抓替生的，就是被淹死的鬼魂抓替死鬼。不但妈一直管着我看着我不让我洗澡，爹也一样，他说：“摔死会上树的，淹死会凫水的。”我知道爹是不会凫水的，可是我会啊。
      1965年夏，我随解放军4673部队学会了蛙泳，从此后游个几百米的没问题。直到1969年夏天，干活儿收工后，我还在晾甲台下大口井里游了22圈儿，一时在村里传为佳话。朱孝堂二哥赞叹道：“这得多大力气！”我也成了全村出类拔萃的第一青年。后来二弟也是戏水高手，听村人说比我厉害，厉害多了。哦，二弟十来岁就随我洗澡弄船，当然会超过我喽。
      说来也怪。那些年野外洗澡的孩子那么多，黑不溜秋的、光不溜丢的、成群结队的、公开亮相的，没见过淹死人啊。确实没听过也没见过淹死洗澡的孩子。我们这些小犊子命大啊！
      有人说，饥荒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啥也不要怕，越怕越有鬼。那时孩子们的生命力强啊。不知啥原因，越琢磨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