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二手男人》

王树军

　　

我读《二手男人》
风信子

　　
　　怀着好奇的心情，拿到了《二手男人》这本小说。以往我读小说，总是从中间随便翻上一页，读上一段、两段，然后，再随便翻上一页，读一读，觉得好了再从头读，读读就跳到了后边，只想知道后来的结局。似乎只急于知道故事情节。而这本《二手男人》我是从头读起，一气呵成，一直读到216页。因为书中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每一个段落都深深吸引着我，舍不得放弃任何一页，任何一段文字。并且，不像以往那样快速浏览，而是逐字逐句地去品读的，如品一杯美酒，令我陶醉其中的美酒。读了一个下午，笑了整整半天。读过之后，也为主人公跌宕曲折的相亲经历深感揪心。
　　
　　这部小说以二手男人付艾里相亲为主线展开故事的。单看标题“二手”就有着独到的魅力。我们现代社会先后出现过二手货、二手房、二手车，不料也会出现二手男人，二手女人。实在是髦得时尚。把自己封为二手男人，这何尝不充满着自嘲与无奈啊！并且，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越来越多的二手男人、女人闪亮登场。也令人哑然失笑。是啊，曾几何时，离婚成了时尚的代名词。离了婚不新鲜，不离那才新鲜。越是上层人物，离婚率就越高。但是和“二手”这两个字挂起钩来，便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付艾里和楚玉绽的离婚原因没有付诸更多的笔墨，只是穿插在后面的字里行间，让人感到是婆媳不和导致的。其实，读了这部小说，不难发现，付艾里和楚玉绽原本就不是一路人。付艾里本质上就是一位有品位的文人墨客，善良，厚道，上进。楚玉绽则是一位地道小市民的代言人。爱财，尖刻，低俗。
　　
　　这部小说最大的特点就是幽默。“躺在床上，左面是孤独，右面是孤独，上面是孤独，下面是床单，床单上写满了孤独。”“一旦进入二手货架，既要做好被疯狂抢购的准备，也要做好被弃之一角的准备。这就是二手男人的生活法则：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这样的幽默语言贯穿于整部小说的字里行间。用幽默感染读者成为这部小说的最大的亮点。失落、无奈的情感在风趣幽默的字里行间里流淌。幽默是一种化解痛苦的最佳方式。让人们在笑过之后，再去品味男主人公内心的孤独，寂寞，忧伤与无奈。尤其是在王叔叔家与郑浩燕见了面，怦然心动，而郑浩燕对他有没有感觉。这让他一度非常伤心。幽默是一种境界。自哀自怨，则别人不屑一顾。自己受伤了，流血了，舔舐自己伤口的同时，还要把别人逗笑了。这是小说作者的智慧。小说生成的那个年代，正是网聊鼎盛时期。起一个时尚的网名，开始网上聊天。许多人物的对白，都是通过网络聊天来实现的。这一点也称得上与时俱进吧。最初付艾里的网名是“与墨为伍”后来一度改为“忧伤是黑夜的颜色”。诗一样的语言也能让读者内心产生极大的共鸣。
　　
　　本书作者王树军应该是一位70后，从小说里能够读到并感受他极其深厚的文字功底。在这部小说中提到了梁思成，林徽因，金岳霖，海子和汪曾祺。看来，他没少读汪曾祺的作品。他笔下的男主人公付艾里身上似乎能找出若隐若现的汪曾祺的影子。汪曾祺是我喜欢的作家，低调、不张扬，文字朴实独到，尝遍大江南北的美食。在这部小说里读到这些人更让我为之振奋。作者在小说中能穿插梁思成，林徽因，金岳霖这些名人轶事，说明那个时代的作品他也没少涉猎。这三个人也是我的兴趣所在。才华盖世而又心存少有的开放意识，尤其是在那个封建时代。常常是梁思成，林徽因携手前行，后面跟着金岳霖或者林徽因挽着金岳霖后面跟着个梁思成。读到小说里面穿插的金岳霖多的故事着实让我感动。仿佛他乡遇故知一样。小说极富人情味和现实感，让人读来亲切自然，爱不释手。
　　
　　小说所塑造的几位女性都有着鲜明的个性。楚玉绽尖刻，自私，狭隘，庸俗，爱财典型的城市小市民形象。李竹英朴实，大方，稳重，随和，宽容，博学，得体，善解人意，典型现代教师形象。那位令付艾里怦然心动的郑浩燕气质不凡，容貌出众，却做过三陪女。作者把笔墨更多地方在了梁雨晴和沫沫身上。梁雨晴有着深厚的文学素养，喜欢读海子。而沫沫则体现一位艺术家的气质。二人形象刻划入微，栩栩如生。还有那位表哥介绍的用金钱衡量成功与否的女警花。这些人物的塑造都非常成功。
　　
　　我只读到216页。对小说如何进展成了我思索的焦点。梁雨晴的学识打动了付艾里。大段的笔墨用在了和梁雨晴的网聊上面。而在如语咖啡厅又频繁地和沫沫不期而遇，也让人对故事的发展展开一系列联想。凭我的直觉，初步推测，最后与他喜结良缘的不见得是梁雨晴，沫沫的可能性大一些。不知我的判断真确与否。
　　
　　总之，《二手男人》这部小说对当前社会现实具有独到的见解，符合当前社会价值趋向，能引发某些有益的思考。语言极其风趣幽默。耐人寻味。笔调轻松，扣人心弦。文采横溢，值得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