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长篇小说《大耕耘》22

朱海明

                                                  长篇小说《大耕耘》22
      高仲德说：“他克林顿也好，叶利钦也罢，三天不吃饭，照样饿得狼叫唤。”

      自序：2020年全国防疫以来，再次证明：从人类诞生那天起就产生的一个颠扑不破硬道理——不干啥都行，不吃饭——绝对不行。所以向大家推荐敝作——大耕耘：
                                                    《大耕耘》22

      昨夜一场细雨，把高天冲洗得瓦蓝瓦蓝的纤尘不染足可鉴人。晓风漫吹丝丝送爽，残月衔山半掩羞颜，好一派清秋光景，淡雅宜人。
      洋河岸边柳荫旁，高大明、陈立生、周春山、鲁文新、张全、王德武、徐金印等披着朝霞挑着公粮一路纵队大步走来。圆滚滚的粮袋上贴着大红纸，上面粗笔大画的“公粮”二字十分显眼。
高大明豪情满怀地高唱《歌唱祖国》：“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忽然，后面传来一连声的怪叫：“让开，让开。”
      大家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只见张驴子、黄二狗挥着赶驴鞭子一路呼喊赶着几头毛驴追上来，毛驴头上戴着红花，驴驮上驮着粮袋，咄咄逼人的连续超过几个挑担让路的社员，逼近鲁文新。
      “吁，吁，吁！”鲁文新连声喝住毛驴，挺身拦住去路，问：“你们想干啥？”
      张驴子尖起嗓子叫道：“瞎啦！送公粮！”
      “别理他，过！”黄二狗说着，挥鞭狠狠打了一下大黑驴的屁股，喝道：“驾！”
      鲁文新扔下担子，一把扯住大黑驴，把路一挡，说：“干啥，干啥！”
      张驴子举着鞭子吼道：“闪开，闪开！”
      黄二狗跳着脚骂道：“好狗不拦路，拦路不好狗。”
      鲁文新挺身上前，问：“你骂谁！”
      黄二狗继续叫号：“骂拦路狗，怎么着！”
      对黄二狗积怨已久的鲁文新不禁怒从心头起，捋起袖子，说：“想打架怎么着！”
      “怎么着？”黄二狗挥着拳头，说：“想打架，打你个拦路狗。”
      鲁文新拉开架势，说：“好啊。是该和你算算账了。”
      黄二狗嘴里骂着扑过去：“算，算你妈的——”
两个人扭在一起撕打起来，鲁文新发了疯一样把黄二够摔了两个狗吃屎，想不到黄二狗使出看家本事黑狗钻裆一头撞去，鲁文新猝不及防被撞出老远，仰面朝天摔在地上，黄二狗扑上去骑在鲁文新身上举起拳头。
      “住手！”一直在旁边静观事态发展的高大明疾步走过来喝道。
      黄二狗抬眼望着高大明，迟疑片刻，举起的拳头没砸下。鲁文新趁机一挺身跳起来，一把揪住黄二狗。高大明眼疾手快，猛地推开鲁文新，挡在两人面前。
      鲁文新气得哇哇大叫，口出秽言骂不绝口，黄二狗也不示弱，大骂连声。
      高大明急了，抡开双手一人一个嘴巴，吼道：“都给我住口，丢人不丢人！”
      黄二狗疯了，怪叫着扑向高大明。
      “二狗，慢着。”张驴子眼见陈立生等几个社员抽出扁担变了颜色，事情闹大怎么收场，灵机一动扯住黄二狗，嘿嘿一笑，说：“高社长，这可不怨我们。”
      “这事完再说吧。”高大明压了压火气，吩咐社员们，“把担子挑上，让路。”
      陈立生提着扁担走过来，说：“不行！今天得教训教训这条疯狗。”
      周春山跟过来，指着张驴子，说：“对，还有这头瘸驴！”
      高大明喝道：“你们想干啥！回去，回去！”
      陈立生举起扁担，说：“不，他凭啥骑在咱脖子上拉狗屎，撒驴尿！”
      “陈立生，别忘了，你可是预备党员。”高大明连连使着眼色，说，“回去！”
      陈立生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正说着，张驴子回头一指，尖起嗓子喊道：“把路让开，我们的大部队到了。”
      众人回头看去——刘青林、卢昆、薛寅人等十几个社员牵着驮公粮的骡马走过来。
      高大明挥着手说：“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让他们先走。”
      刘青林等吆喝着骡马，趾高气扬地过去了。
      “得儿——驾！”“叭！”
      随着一声吆喝和鞭响，陈海禄长鞭一甩赶着一辆披红挂彩装满公粮的花轱辘车走过来，昂然而去。

      一九五四年，抚临县超额百分之十二点六完成公粮任务，是建国五年来的第一次，受到省委省政府的通报表扬。县委在总结全年工作中，认为全县合作化运动开展情况势头良好，渐入佳境。特别是桃源村的两个初级社，搞的有声有色，各领风骚。决定把他们做为全县的典型树起来。经过激烈争论和全面平衡，大家最终统一了意见：高大明社做为全县最先办起的初级社之一，清一色十二户贫农，借的两条驴腿又没了，硬是创造了全县历史以来平均亩产新纪录。这种不怕困难艰苦奋斗的精神，在执行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的伟大历史进程中，应该是弥足珍贵和十分重要的。所以，决定把高大明初级社树为全县的状元社。另外陈海禄社等四十二个初级社树为全县的模范社。
      年轻的大学生县长祝新民亲自来到抬头营乡政府，在表彰大会上把大红花和奖状发给高大明、陈海禄，李家河子的李大龙和赵家庄的赵永山，并做了热情洋溢振奋人心的讲话，与会的初级社长和社员代表报以阵阵热烈的掌声。
      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家门的高大明，刚进屋就被陈立生、赵淑珍、鲁文新、王森、周春山、徐二妹等围住了，大家欢声一片争看没有镜框的奖状争论着赞叹着。
      “同志们，我有个建议。”陈立生指着高大明手里的红绸子大红花，说，“我们不能忘了大功臣啊。我建议，把大红花给嫂子戴上。大家同不同意？“
      众人异口同声：“同意。”
      高大明把大红花递给李婉茹，说：“大伙儿的心意，戴上吧。”
      众人和着掌声，齐刷刷地喊着：“戴上，戴上。”
      李婉茹轻轻抱住大红花，满脸羞红地说：“那好吧，我戴上。不过我也有个建议。”
      大家静下来。
      “工作是大家干的，成绩人人有份儿。”李婉茹指着鲁文新手里的奖状，说，“这奖状嘛，大家轮流保存，怎么样？“
      大家交换着目光，继而一阵鼓掌。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