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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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黑夜的孩子》有出版社可以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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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7 10:20:1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黑色情话 于 2019-1-27 10:39 编辑

字数接近十六万
内容简要:
一个凄凉的爱情故事,一段不一样的兄弟情义。本来以为他们是为了友谊,可终究他们的友谊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到最后,孙成才明白,他终究不懂爱。终究他就像白雪写的:他只是一个黑夜里未长大的孩子。
     样章:                第二章
我走路显得歪歪斜斜,像一只缺了腿的母鸡。臂膀夹着的书,一本比一本凸出一些,一本比一本危险,眼看着快要掉到地上了。所有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我像一个醉汉,每个人都在远离我。没什么,我从来都是这样,不在乎别人怎样看待我。脑子混胀的厉害,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嘴里一直在咕囔着,在咒骂着。“妈的,都多大了,不就个女人吗?还哭哭啼啼的,像个男人吗。真丢人,自己不睡觉,别人还睡呢!”我慢慢腾腾,走路步子又迈的很小。突然间,有人在我肩膀拍了下,我身体猛一惊,全身的肌肉一缩,我回头惊讶不已。眼前是站着的两个女孩,她们收拾的很整洁,一个女孩头发是盘起来的,一个女孩头发是披着的。我认识那个穿着白衫,披着乌黑秀发的女孩正是我在饭堂遇见的。是我每天日思夜想的女孩。他们好像是刚洗过的头,那种淡淡的薄荷味越是隆重,很是诱人。我不住的抿着嘴唇,用舌头来回舔着。我痴呆,一瞬间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睁大着两只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那女孩。臂膀的书一个跟一个掉落在地上,我一无所知。我只是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缩小,脚下站着的只是我们三人。而当时我是怎样的窘态,怎样的滑稽,怎样的尴尬,怎样的不知所措。现在想想不由的头红脸红。而当时我的脸是白的,白的无一丝血,就像离世多天的死人。那个穿黄衣服盘头的女孩笑的厉害,她弯下腰又直起。她捂着嘴,害怕发出声音,她不住的用臂肘碰穿着白衣衫的女孩。她脸上长着一颗大麻子,总随着她的笑,在变小又在变大。穿白衣衫的女孩只露着微微的笑意,我不知道她几时替我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她看着我,她的眼眸是那样的亮,那样的净,眼眸里没任何斑点,白是白,黑是黑,就像早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她穿着的鞋是那样的干净,永远就像刚买的一样,衣服的搭配又是那样得体。今天她穿着是紧身裤,脚裸露在外面,像玉石一样。我看着她发呆,她确实美的动人。如果此刻她说:“成,你如果爱我就跳下这湖水里!”
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跳下这深不见底的湖水里。她把书递给我,说道:“你书掉了!”
我“哦!”了一声,刚接过来,拿在手上,可一瞬间,那些书又掉落在地上,一个跟一个,这次我听到了书掉落的响声。我不由得弯下身,眼睛却不由得偷瞅着她修长的腿。她也弯下身一起帮我捡书。她对着我笑,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美,只是微微一展现,就像盛开的白莲,又像晴空万里,蔚蓝的天空只飘着一片白云,像纸一样白,又像清澈见底的湖水,无一丝杂尘,能看到湖底的石头,湖底的水草、鱼。那刻,我不知道书是怎样被捡起,又怎样抱在我怀里。我看到她葱长的手,细且白,又是水嫩嫩的。我甚看到她染着的指甲,是白的,就像云一样。她说:“昨晚没睡好?”
我“嗯”了一声,我发现我声音有些嘶哑。这时间,她竟握住了我手,我感觉她的手很光,很滑,很嫩,很白,却也很冷,就像一块冰。她说:“我叫白雪,你呢?”
我一时愣站在那里,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久后,我才嘶哑的说道:“我叫孙成,您好!”我羞红了脸,双手不住的搂抱着书,却又伸出短短的右手握着她的右手,动作显得那样萎缩,局促。
“这么多书?来,我替你拿几本?”说着,白雪已在我的怀里拿走了几本。而那个穿黄衣服的女孩,竟笑着指着我的裤子,她在白雪的耳旁低声说着,还“咯咯”的抱着肚子笑着。我低头一看,我显得更加尴尬,原来我裤子穿反了。我不好意思的低埋着头,从来不在意穿着的我,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在意我的穿着,甚至我的打扮。我不敢抬头看她。我已感觉到周围无数双目光都在盯着我们。我想更多的是在看眼前的白雪,她太美了。她不是庸俗的美,而是一种万里挑一,气质的美,一种无可近身的高贵。时隔多年,直到今日我再没碰到,没看到像白雪那样美,那样有气质的女人。她整个身形透露着是一种圣洁的气息。那时的我特喜欢海子的诗,尼采的哲学,不管我走哪里我都带着这两本书。它就像和我诉谈的朋友,陪了我无数个日日夜夜,解了我孤独,解了我寂寞。而她从我怀里拿走的书,正好有海子的诗集,尼采哲学。看到哪两本书,我发现她的眼睛亮了,一瞬间,她抬头看着我,她在同我说,又像一个人自言自语。“喜欢看书,喜欢海子和尼采。”
我“哦”了一声,她却像没听见似的,她在翻我的书,而又像在沉思,在想着什么,翻书只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习惯。打破这种沉思,是她的同伴猛然间叼走了她手里的书。“雪,我看看,什么书?”
她惊醒,说了句“你……”又笑了,紧而接着说道:“别见怪,我朋友就是这样。你别把人书弄坏了!”她看着我,眼里是一种说不上的疼惜,我甚至在她眼里看到滴落的泪珠。我们一同走着,并排一起。总有无数的目光在看着我们,我知道那是一种羡慕,更是一种嫉妒。而白雪像没看到似的,我在她态势上感觉到,她从来没把我们身旁那些人当人看。甚至有人给她打招呼,她理也不理,我不知道她认识,还是不认识。她突然对我说:“你知道吗?海子二十五岁就自杀了!”
我点了点头。说完这话她看着我,近而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窒息的孤独,撕心的疼痛,像全身在一点一点的溃烂。我说:“或许是这个世界不懂他!”
她又笑了,她说:“不是或许,是一定。”我又在她眼里看到了泪珠。自说了这句话,我们都沉默了,我在听着她走路的声响,她走路的步履很轻,很轻,像飘着的云。脚步不是迈得很大,不过很稳,你能看到她每走一步都用足了力,落下的时间,却又很难听到她发出的脚步声。这时间,她同伴把书给了白雪,白雪一直在盯着她走路的前脚尖。同伴给她书,她显得震惊,像是猛然间从沉思中醒过来。
“给你,我看不懂,都写些啥,费脑子,我还以为是言情呢?”她撅着嘴,表情显得有些可笑。
白雪苦涩的列开嘴,微微的笑了。她接过她的书,用手一张一张翻开,我听着翻书的声音,过了一会,她对我说:“成,这两本书借给我看下,放心,我不会给你弄破,也不会给你弄丢。”
我麻木,痴呆,整个人已不由了我。不由点着头,却说不出一句,我不知道我说什么,千言万语随风而逝,一瞬间,我脑海空了,嘴也拙了。我站在我的班门口,靠着门框,我身体乏软的厉害,我害怕我离了门框一瞬间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她依然像原来那样,甜甜的笑了。她说:“你在这个班?”
我又不由地点了点头,她像自言自语的说:“我知道了,广电1204!”她低声的念了一遍。她低埋着头。说完这话,她又扬起了头,她看着我。笑着说道:“好了,成,我看完就还你,用不了几天。快上课了。我走了,拜拜!”她向我打了了手势,继而拉着她的同伴走开了,她的同伴总捂着嘴咯咯的笑着,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我总感觉她说的哪句话是那样熟悉,像在哪里听到过,“成……”那个声响,像磁铁一样。终于我想起了,是在梦里,她的声音和梦里一模一样。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什么,虽然是那样的美,整个身段苗条,像刻意雕刻的大理石像。她走路总显得那样高贵,稳重。我盯着她的身姿,双手一摇一摆,她的脚跟是那样的净,像水一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面,总有一种说不上的孤独,说不上的疼痛,说不上的酸楚。我眼里不知何时有了泪珠,也许是她太漂亮了,太有气质了,我害怕她被这个物欲的世界玷污。我扶着墙,扶着桌子走到最后边,一瘫软,坐在凳子上像一滩泥。我听到男生,女生在我耳旁的笑声,我更听到了打口哨声,很刺耳,它久久的在我耳旁回荡。我感觉,一个头颅在眼前晃动,是一张满脸青春痘的脸,脸上坑坑洼洼,某一时他总张着嘴,他的鼻毛很长,出气的时间总在一喘一喘。他在问我:“哦,你几时认识她的,你们是同校的,你怎么早不给我们说。你知道吗?她可是咱整个学校的仙女,比校花更……真是遥不可及,看来,你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伴随着是“哈哈”的笑声。他总合着手在胸前,不知道他在祈祷着什么。我不由得只摇头。我听见他们在谈论酒店,在来回摇着,男的也是那样,女的也是那样,好像在模仿着床上的动作。突然一个男生,诡异的表情,他总咧着嘴,他在问我:“睡了吗?睡了吗?好好告诉我!”
我不住的摇着头,那一刻我厌恶到了极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盯着他们的生殖器,胃里翻搅的难受,我恶心的想吐。他们却还在不停的追问着我,我听到有人说我:“假清高?”
又发出一阵“咦”的声响。上课了,铃声响起,瞬间我像解脱了一样,我松了口气,围我的人少了,他们都回到了他们的座位上,在津津乐道的小声议论着。全身还是和原来一样,乏软无力。我庆幸我坐在最后边那个没人看,没人顾的椅子上。那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被人遗忘的角落。我可以随意的睡觉,我也可以随意的看小说,我也可以不用听老师说的每句话,甚至塞上自己的耳朵。老师不会刻意问我,所有的回答,所有的吵闹都是从前排开始的,从老师能看得见的地方开始的。而我,或许一年老师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知道,从我选择了最后边这张桌子,我就已脱离了这个班,脱离了这个教室,我的世界只属于我自己。记起高中的时间,我就学会了选择最后边那张桌子。我不再喜欢听老师说的话,我不在喜欢听老师讲的课,甚至有时间极度的厌恶,我不再喜欢学习。偶尔间,我会在最后排大喊几声,用来彰显我还在这个班活着。当然,没人会理我的,老师邹着眉头,同学一脸厌恶。之后,我就睡觉,肆无忌惮的睡觉,从哪刻起,我不再害怕老师,我不再担心我的学习,那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感觉无聊,我会翻着小说,一个人笑一个人哭。那时间后排不是我一个,而是一排一排趴着睡觉的人。没人管,只要你睡觉,不捣乱,老师倒高兴,反正到了高三,所有人都在寄发着最后排的这些人。我们是一个世界,而他们又是一个世界。影响最深的,是最年轻,最漂亮的英语老师给我们上课时,后边的同学,竟偷的看A片忘了插耳机,一声男女缠绵的叫声惊动了整个班上,那次我们后排格外的引起了班主任,学校的注意。从此,一条成文规定:我们可以睡觉,可以不学习,可以不听课,但不能在课堂产生不良好的影响。我知道,那次英语老师哭了,但是全班的男生都笑了,是哄堂大笑。那个学生的手机也是被从三楼扔到了一楼,面目全非。高中的时候,我还会高喊,有时间为了让别人注意。随意的喊着回答几个问题,声音很大,竭嘶底里,跟随着同学。我的回答并不再于对于错,我只在于老师,学生是否听到了我的喊声。而到了大学,我不喊了,无所谓了。我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偶尔间我会看看老师,尤其是女老师,我看她美吗?哪最美,当然有一些邪恶的想法。其他的和高中一样,睡觉,可我并没睡着,其实我一直是醒着。你想想,身体那样歪着,能睡个好觉。只是,时间匆匆,一晃就是面目全非。我不敢想以后,也不敢回忆以前。真的,越想心越疼的厉害。我和其他的男孩一样,并没什么特别,只是我有时间想哭,有时间感觉很痛,很孤独,好想找个人陪伴。我把寻找属于我心中那个理想女孩,看作爱情。在我的爱情世界观里,最渴望的恰恰是,当我最孤独,最痛苦,最想哭的时候,有个安慰我的女孩。当我想到男女之事,漫漫长夜,当下体涨的最厉害,最硬的时候,想要撕裂了,我渴望爱情。看着对对情侣,某一刻是羡慕,是嫉妒。某一刻却是极度的厌恶,恶心。
课堂很静,我并没在意老师讲了什么,课堂上站的老师是男是女。笔在纸张上划着,这刻,那种痛,那种想哭的感觉布遍全身,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痛,只是感觉整个世界就剩自己一个人了,说不上是一种孤独,说不上是一种可怜。好想找一个女孩,一个理想的女孩陪我说说话。
我在纸上写到:我从来都是孤单的,我从来都是痛苦的,我从来都是一个懦弱的人,只会哭。我活着,也许只是一个可怜的哈巴狗。我会看着一切行人,我会一直坐着,我会羡慕每一个平凡的人。那是爸爸扶着爷爷,孙子领着爷爷,他们一路叨叨不休,有说有笑,爷爷看着孙子,孙子却看着爸爸。我哭了,哭的那样伤心,哭的那样痛苦。或许我不该来这个世界,来的时候我何曾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孤单的人,而这份孤单一直要陪伴到自己死亡。我曾不屑平凡,却也不能伟大。活着,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活着,真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看自己的躯体,变大,然后慢慢又缩小。你死了,你活着,没有人会刻意记得你,或许会谈论几句,又或许会摇摇头。心也冷了,人也冷了,世界也冷了。一口大铁锅,就那样扣住自己。眼前的一切是黑的,永远是黑的。
我活着,我唯一自豪的是,我摸着我鼓胀,发硬的下体,像个孩子一样疼惜着它。不曾随便,也不曾玷污,我想它和我是一样的。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孩问我,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会告诉她,活着是为了死,是为了消耗生命。而活着只不过是万物之中,一个不起眼的动作,一个不起眼的结果,在尝试着无数次没有任何意义的尝试。而这一切又不得不去做。
为自己写的,我能听到笔尖触动纸张的声响,像脆裂的柳枝折断的响声。我沾沾自喜,带点得意忘形。而一切像另一个自己在看着自己,在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心不在那么痛,不在那么难受。一切比先前好了许多。我看着我写的那些潦草的字迹,我笑了,是一股凄凉的笑。原来的沾沾自喜、原来的得意忘形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知道她几时到我的跟前,又看了多久。当一切从沉思中惊醒,我感到什么东西在我的脖行,我难受,用手一拉,我抓住了,是女人的头发。而这刻,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是我小时候的味道,白细梢花的味道。我惊觉,抬眼是一副陌生的面孔。脸面白净,她的嘴唇不是那样的红,我想她是没抹口红,脸上也没擦粉,一股淡淡的香味。唯一不足的是,她的鼻尖处有一棵像麻子大小的黑志。头发高高扎起,是几叠来回波浪扎着,未梢是像扫地扫帚一样。她在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她,她的头发是黄的,她手臂很白,很细,很长。我突然间,用手挡住了我写的。她却笑了,她想用手瓣开我的手,毕竟我是男生,他是女生,怎奈瓣不开。她说:“怎么,不给我看。”
我“嗯”了一声,算做对她的回答。她年龄不大,有可能和我同岁,也有可能比我仅大几岁。她依然笑着,是显而易见的那种善意的笑容,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班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我这才感觉到,这应该是我的老师。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不过只是一瞬间她收回了目光,她在用手指着我压着的纸。她甜甜的一笑,我知道我凌厉的目光,是带着愤恨,是带着不屑,我想她会歪我一眼,继续去讲她的课。对我这种怪异的少年,就当发神经。可她并没,她拢了拢额头的发丝,笑着说:“怎么!不给我看。是不是……”她挤了下眼,诡异的,坏笑似的,咧着嘴唇,她的两只手自然的,不经意的拍了下大腿。哪副天真活泼,开朗,和我阴郁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一时间我不知所措,僵硬的脸上机械似的咧开了一丝笑容。那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恨。我想如果她骂我,又或者不理我,看不起我,我是很高兴。我已经想好了开口骂她的脏话。可,她的所做所为,完全打乱了我的想法。我想哭,却没有眼泪。她并不像我的老师,倒像我的同学。我半嗓子哽咽了一声,我能听到发出“唔”的响声。嘴唇张了张,我感觉整个身体麻木了。我久久的看着纸,看着我的手。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显得极其尴尬,说出口的话,总感觉有所欠妥,像丢了什么。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况且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这里,我总害怕,可我却又不知道我害怕什么。
“你把手放开,我看下,不会给别人说的。”她看着我手压着纸,她身体在微微颤动,胸部在一起一伏。穿着鲜红的套衫,露着葱长的手臂,细长的腿,很白,也很净。她在期待着我的回答,她抬眼看着我,一只手驻在桌子上,离我的手不远。眼里又是期盼,也是等待。她的目光里,我看到是对亲人无所顾忌、没有丝毫防备坦诚。说不上的亲近。我再没回答她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不由一点一点挪开了。露出哪潦草的字迹。我想她应该是近视眼,她拿起纸张,凑近了,嘴唇微微在动,像在默念着什么。不过也仅是几秒,我看到她眼里有泪水,她想哭,却又没哭。她默默一言不发,慢慢地放下纸张,很沉重。她在看着我,我感到那是另一个她,一个隐藏的自己。当纸张落下桌子那刻,她笑了,她又像原来那样,开朗,活泼。她说:“没什么,就是看看。写的很好。真的。”她像自言自语,她离开了我,不过嘴里一直在叨念着哪句话:“写的很好,真的。”
夜很黑,也很暗,风吹刮着,天越来越冷,天上的云层卷裹着。地上的纸张,塑料袋随风而起,飘落在半空,我却不知道它要落向何方。满处都是塑料袋,纸张,脚底是,头顶也是。而空旷的操场此刻只剩我一人,一个人走着,一个人听着自己的脚步、纸张、塑料纸的声音。树叶在发出莎啦啦的响声,是树叶和树叶之间的碰撞声。我的头发随着风,顽强的站起又落下。哪刻,我发现树叶是黑的,不是绿的,也不是黄的。隔着教学楼,宿舍的窗子还有灯光在闪烁,不过只是零星。想是已到了休息时间,大多都已熟睡。脚步跨大又跨小。我知道我内心深处在寻找陪伴,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可,某时,我又感觉一切都是陌生的,仿佛曾经的寻找只是在延续着一个错误。也许我并不是在寻找一个陪伴自己的女孩,而是在规避着什么。天上有了零星的雨滴,不是很大。随着雨滴啪……啪……的声响。我并不觉得冷。虽然天很冷,我漫无目地游走在操场,我感觉雨水落进脖行的那一瞬间,我是说不上的兴奋,说不上的坦然。越是冰凉,越是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看着头顶的云层,那些飘落的雨星我难以看清。并不曾像小说写的那样美,那样打着线。
一切的熟悉瞬间陌生了许多,我只感觉我一个人在深谷里摸索着,没有方向,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夜还是那样黑,云层的斑点在翻来搅去。整个身心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像大理石。我站着,雨滴越来越大,听着它打在我身上发出的沉闷响声,我半嗓子一声哽咽,一声悠长的哽咽。这时间,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在哪里,紧绷的神经,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我总能感觉到。就像现在的铃声。耳膜里传进的声音,是冷漠的歌声。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
我也知道哪不是因为爱
城市的夜晚如此的灿烂
只是没有你在身边陪伴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
从此我不再是你的港湾
当你依偎在他的胸怀
是否已忘记我曾给过的爱
我反复的听着,缓慢又无力的拨了一下屏幕的绿健,头发的水打着线在淌着。电话那头说道:“成,你在哪?”听声音我也知道他是谁。——李生俊。
“在操场!”他听了这话“哦”了一声。我在看着雨,感受着冰冷的雨水,灌进嘴里,打湿头发,打湿衣衫。我咧开嘴唇无力的发出“呜呜”的笑声,我的笑更像哭。雨水流经手臂灌进袖筒,手机的屏幕慢慢模糊,我眼前的一切像盖了层黑色的布条。那刻我感觉我只是一具尸体,一具腐烂了多年的尸体。电话那头又响起了他的声音,“你又淋雨了!干嘛这样折磨自己。”
我张开嘴又合住,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久久后我才说道:“我喜欢雨天,喜欢一个人在雨中,喜欢满身淋透,喜欢冰凉的感觉。那样我才感到我还活着。”
雨越来越大。“你真是个傻子。好了,你到大门外,我等你,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这话他就挂了,手机传出“嘟嘟”的声响。我抬眼望向无边的天空。不由全身打了一个哆嗦。教室,宿舍楼的窗子在发出雨滴的响声,“啪……啪……”
当我站在学校门口时,早有辆绿色的出租车在等着我们,车的灯光亮了又暗了。我满身湿透,头发,衣衫不住线的淌着雨水。司机对我邹了邹眉,冷冷的对李生俊说:“是这个人吗?”
李生俊“嗯”了一声,算作对他的回答。雨越来越大,车窗的玻璃已模糊,我在听水珠打在车顶发出“乓乓”的响声。李生俊看了我一眼,转而伸了个懒腰,把伸直的手臂直直的顶在车顶上。我又听到了,车顶上发出雨的“乒乓”声。而让我惊诧于李生俊的眼里无任何光泽,竟是凄凉,苦涩。我看着司机,又看了看窗外不停息的雨水。一滴雨落在玻璃上,竟而慢慢变大,四散开,划出道道路痕。是雨水从车窗玻璃流下的路痕,像人脸颊上的泪痕。李生俊的目光盯着车窗上那些道道路痕。我发现他似要哭了,却没有淌一滴泪,他喉结在蠕动,那是一声无力的哽咽。他自言自语,像一个人说,又像对着我说:“时间终究和这雨水一样,终究要离去,终究要踏进那个黑暗的屋子。”
我看着他看玻璃的背影,一时间心里难受起来。我说:“这些天你在哪了?”他没回答我而是看了看我,对司机说道:“走吧!”司机打开了雨刷器,车开动了。我又说道:“俊哥,走哪?”
他对我笑了,是神秘的一笑。我发现他眼睛里那种无助,暗黑,凄凉的东西消失了,他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我认识的李生俊。他说:“成,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不会这样折磨自己了。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世界的人,都是黑夜里的孩子。”
我抬眼看着他,他的确比原来老了,也沧桑了许多。胡子拉碴,头发也显的毛乱,身上的衣服横七竖八。我看着司机的前窗,雨打在在玻璃上,一切雾了,模糊不清,雨刷器咯吱一摆,前窗又亮了。我一直在盯着那个反复,无数次的重复动作。脑海空空,我不知道我的衣服几时干了,我的头发几时没有了水珠。而我却口干舌燥,一时渴的厉害。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一切都是哪么模糊。当我突然间惊醒过来看李生俊时,他竟和我一样在死盯着前窗玻璃,雨刷器来回摆动的动作。他目光呆滞,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不停的来回拍打着。一只手本能似的骑在裆里,整个身体在不断的萎缩,像一个球,就像刺猬。他这个动作,想是害怕什么,努力保护自己姿势。我以为他冷,我说:“俊哥,你冷呢?”
他“啊”了一声,回头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我的话,但我知道他并不冷,一点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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