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淘不尽悠悠情思》（散文）——我与改革开放共同成长

张鸥

　　

《浪淘沙，淘不尽悠悠情思》（散文）
——我与改革开放共同成长
张鸥

　　初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边的老核桃树上挂着不忍离去的叶子，老枝伸展，嶙峋的像极祖父的手，沧桑过后找寻着新的希望。我朝前走，行至三岔路口，车驶过，我驻足，抬头望。头顶的阳光照着小镇法庭高高飘扬的国旗，照着那三棵一溜耸立的白杨，丝丝缕缕透过稀疏的叶子铺洒路面。耀目的红，深沉的绿，些许神秘的黄，加之赶路人身上着装的各种色彩，一瞬间，我想起一个词，斑斓。
　　对，这个世界是斑斓的，我在斑斓里回忆，格外的暖，暖到感动。然而，我不曾迷离，我清醒的排出一条线，线上掐出两个点，一点是潮白河，母亲出生的地方，一点是大渝河，日夜潺流汇入北戴河，父亲生根，我的生命源头。我是父母亲血脉的延续，我在他们呵护下成长，从青涩到饱满。
　　七岁，小丫头，四十七岁，帅小伙的母亲，四十年，我说“岁月了无痕”，谁信？想来我也不信。时光如水匆匆过，潮涨潮落浪淘沙，淘不尽我的悠悠情思！我的思绪蝶翅般起舞。
　　小学一年级的暑假，母亲带我和妹妹回娘家。那是要晃悠一天的，抚宁话真是“腻脑心烦”的，因为我母亲晕车，那滋味不好受。
　　去北京，对我们小孩子来说，是可以拿着吹嘘的，对母亲来说，是种剥离亲情的疼，我做了母亲才理解。家的位置还算不错，大山里的人赶驴车的年代，我们有机会乘坐火车，晃悠也快乐。
　　乘车路线在我父亲嘴里有两条，一条路线北戴河火车站上车，孤零零的一排房子，站前的铁栅栏空隙挺大，我仗着瘦小钻来钻去加塞儿买过票。美中不足，走天津绕点儿远，慢车还要给快车让路“待避”。母亲受不了中途的等待，以她的心情，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她母亲的身边。另一条路线则是秦皇岛火车站上车，我们习惯性乘坐。
　　父亲，一个河北男人很会体谅他的妻，生产队的会计会掐量，省钱省时。我们出榆关过深河海阳，过了铁道路口，往往我和妹妹在班车上兴奋起来。如今繁茂的土台子那一溜，尽管当年亦是低矮的房子，因着有参差搭建的卖这卖那的棚子，和小镇清冷相比，热闹新奇。我们一般乘坐小运转（秦皇岛到丰润），倒车坐到燕郊，同样的小站，全程大人票五块六毛钱。二舅提前收到家书，到站等候，同来的有时是三舅或四姨。
　　过了潮白河就是姥姥家。土桥，连接姻亲。
　　那时候，我的口音纯纯的抚宁话，站在通县（通州）姥姥家的门口，张嘴人家就听出我是河北的孩子，“二二”的儿话音含点儿“哏”。偏偏，我骨子里流着抚宁人的耿直，我把归属地范围划的很小，“我是抚宁的”。多年以后，老龙头，天下第一关，北戴河的鸽子窝，和东山码头的秦皇求仙入海处，愈建愈好，闻名遐迩，我呢，不知道是不是顿悟，再报家乡是，河北秦皇岛（细问的再加一句“抚宁的”），沿用至今，以秦皇岛为豪。包括写点文字外投，标上“秦皇岛”，心情自是愉悦的。
　　说起来，我感觉幼时比现在的我强很多，有点儿“泯然”。唏嘘。
　　有个小插曲，人家考问我，想看看河北农村孩子脑筋转的怎么样，“和尚背着个小尼姑大街上跑，求诊，被众人嘲笑。有知内情者解释，和尚妻弟尼姑舅，尼姑舅姐和尚妻，猜彼此关系”。我挺聪明，当时，没傻傻深究“尼姑和和尚怎能在一起”？或许战乱或许其他某因（当今离异的情况差不多吧，我不问），我很快答出，“父女关系”。……自喜过。
　　祖国发展日新月异，我们秦皇岛成了一颗璀璨的明珠。母亲在这里扎根，生活，信誓旦旦将与父亲一起，终老于此，仍记挂着她的亲人们，来往依旧情意浓浓，割舍不断的念想啊。
　　不过，她已七十岁，没有我们陪同，真不敢让她一人回去。幸运的是，高速公路，铁路运输，都飞速提高，开车两半小时能进到二舅家院里，火车除了高铁，特快，动车，还在暑期增加了“y”字头的旅游专列。随时随地想去抽空就能去，两地亲人方便许多。
　　牵牵绊绊的思念暖人心。去不了没关系，母亲的欢欣有落脚点，他们来。我们乐意跟北京的亲人说，“到秦皇岛来，带你去看海看山吃海鲜”。
　　手拿把掐的数数，昌黎有碣石山“登高远望”，抚宁有天马山“天马行空”，山海关“天开海岳”，北戴河“一片汪洋”……去年夏，二舅舅妈还过来游览了“戴河生态园”“象山公园”，张张照片都流露满足的笑容。回去后，美丽的心情保持好久，逢人便会说，“秦皇岛”真是越来越好越来越美，整个儿成了“活广告”。
　　我也盛情邀请表弟表妹们，工作之余过来一游，园博园，板厂峪，我都饱了眼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当年他们陪我逛北海，故宫，记着呢啊。
　　其实，我们每个秦皇岛人，不分青龙卢龙，昌黎抚宁，不分什么开发区，新区，市区的，都在心里有着执念，“祖国好”“秦皇岛好”，有着满腔热情，“欢迎你来”！
　　浪淘沙，淘不尽悠悠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