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2

陈炜潘

孤独
　　
　　孤独沉陷孤独的泥潭
　　碰上有雾气的早晨
　　都只能摆动一匹马的四肢
　　随便马路上
　　胡踏乱踩
　　
　　心始终上紧发条
　　身体蓄足干劲
　　
　　将临近深秋的一块草地
　　破罐子恶狠狠摔碎山脚
　　将踏进严冬的山脚连根拔起
　　掷标枪的一个姿势
　　瞬间投进身后的冰凉
　　
　　河流全枯干了
　　露出丑陋滑族人的野心
　　田野灰白着仿佛破烂旗帜
　　紧贴旱季边上的喧哗
　　拼着最后的干裂与荒芜
　　也只能一个或二个孤寡老人
　　希望与失望之间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孤独沉陷孤独的泥潭
　　遇上有彩霞的黄昏
　　勉强还能一只小鸟
　　全身乌黑
　　只有胸部雪白的一簇
　　耀眼格外迷人
　　
　　或许还能熟练扇动
　　一只乌鸦的翅膀
　　让自己沉重的身体
　　潜艇般上浮
　　尽量靠近
　　离上帝的召唤还有一小时的迷茫
　　仿佛一粒桃子成熟了
　　更高才能更黑
　　黑到极致就是光芒万丈
　　
　　只能挥舞双手
　　张大嘴巴狂嚎
　　只能恶狠狠跺脚
　　气急败坏锤胸击背
　　
　　石头酿就的黑夜
　　下水道流出污水
　　楼顶上泻下污浊
　　一股浓烈的酸臭味
　　没手没脚
　　两只眼睛灼灼闪亮
　　
　　能够准确测量出
　　你我之间
　　极冰冷的一潭
　　时刻增加着
　　黑夜漆黑的浓度
　　更粗更高
　　总躲不了又无法绕过翻过
　　非要，只好快速穿过
　　
　　关起门来
　　忍着伤痛只能增长
　　承受腐烂只有又好又快
　　临近死亡只好健康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