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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岁月第三十八章迸火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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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9 10:16:2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难忘的岁月

                        第三十八章  迸火的青春

       伟大的一九七零年,我求学无望,美梦破灭,青春点燃起了一把旺火——我参了军!
       那年,我虚岁十九。从红色风暴——文化大革命的红泥坑里爬出来,走进阳光灿烂的绿色军营。头上戴的那颗星,它像一把火炬,照耀着我前进的方向,老天给了我人生的第二条路。
       村里的朋友们都想不让我走,他们掉泪,缠绵又缠绵;他们请我吃饭,没完没了的嘱咐、叮咛。他们知道:我年轻,志向远大,留也留不住。不能耽误我大有作为的锦绣前程。在我头走的几天里,满屋的人陪着我,道别又道别,退伍还回来,咱们一块儿搞事业,给梁家的老爷子争口气......
       我走的那天,连家人带村干部,我的朋友们都来送我,有的眼圈儿里直转泪儿;有的哭出声。一双又一双温热的手把我的手握得紧紧的不舍不撒。我背着背包,向他们一位又一位敬着不太规范的军礼。嘴里回敬着深情的嘱托“多保重,多保重”......
       我们村共两名参军者,一块儿去公社集中报到。我们走出送别的人群一百多米时,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离别之情的酸楚使我无法抑制,我转身回头,这些恋恋不舍的亲人们,朋友们还站立在那里,礼数地目送着我们。他们看见我停住脚步,转身看他们,齐刷刷的手又都举起来,向我挥手致意。我掉泪了,我哭了!我也向他们挥动着手,又正正规规地向他们敬了一个乡土气的鞠躬礼,然后我一咬牙,再没回头!不然,我就迈不开离别的脚步了......
我真舍不得离开他们呀.....
       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家门,第一次高飞远征;同时也是第一次尝到感情味儿是这么样的浓,又是这么样的酸,离别的情,难撕又难断,会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再见吧,我的亲人!再见吧,我的挚交朋友们!不论我到哪儿,我都不会忘记你们......
      (一晃四十年过去了,那些年岁大的人,基本上都过世了。我只在探家的时候见过他们几次。自打我迁入抚宁久居,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了。有时想起他们来还滴滴巴巴掉眼泪!特别是我在写这段回忆录的时候,我哭了好几鼻子,我写这段经历的时候,差七个月六十周岁。悲与乐已经是过去了的影子,再也找不回来那真真切切,真人真形的直感了)!!
        那年代,汽车很少。我们全公社的十八个新兵集体出发,步行九里地去陈官屯集中,集中点是陈官屯中学。必须等齐全工委的新兵,才能统一出发。那中学的闯将们的斗鸡表演已经过时了。现在的操场上是热闹的、临时的绿色宿营地。新兵排着整齐的长队坐着,连等人带演着小节目。这些小节目都是下乡青年新兵自编自演的。我们这些傻农村兵只会欣赏。
送行的亲人们围场地一外圈儿。送我的亲人,是我两个姐姐和未婚的嫂子。他们恨我的挎包小,使劲儿往里塞苹果。我说别装了,可她们就是不听。
       整个场面上,都是絮絮叨叨的千叮咛万嘱咐,缠缠绵绵的离别之情,还有那一阵一阵小节目引起的哄笑声......
       天,很晴朗,也很温和。太阳在偏西的位置上用骄傲又羡慕的眼神儿俯望着她的孩子们,静静地微笑着......
       这一身绿,又成了一条游动的绿龙,有序地向汽车站行进。我们走到哪儿,太阳就跟到哪儿。我瞅着她笑了一眼。太阳很感动,她在表示:要送我们这些刚离乳的黄嘴儿娃娃们一程......
       队伍轻轻步入陈官屯汽车站,四辆老解放敞篷卡车横排着队,我知道了:这就是送我们新兵的车。接兵的首长们再次点名,随后按编序上车。
       那是阳历十二月份某日的一个下午,三点多上的汽车。要赶赴至昌黎火车站这七十多里地的路程,时间已经是很紧张的了。首长作了最后一次人数核对,行装检查,宣讲安全事项纪律守则,作出发准备。
       汽车发动了。第一辆开始缓行打左向,向北门站口行进,后三辆紧跟。车站门口两旁,欢送新兵的领导、群众和亲属们齐刷刷挥着手,鼓乐队敲打着震天动地的锣鼓,众面笑脸都是那么贴切,柔情!让我感到格外的温润,抒怀,感慨,自豪又骄傲!!
       车队上道了。这时,我的整个情绪猛然地膨胀,心,急促地躁动起来!我扭头后望一眼,欢送的亲人们、领导们,还在原地不动地挥着手,摇摆的频率在加快。唿!我的心涌上一股激动的酸流,眼圈儿一下旋满了泪水!面对挤满一车的陌生面孔,我怕他们笑话我,这含满欲滴的泪水,只能使劲儿地努力控制着它,不能流淌出来。我的牙咬着内唇,使劲,再使劲,用内痛止心酸,千万别哭!我只看了这一眼,也是最后一眼,实在不敢再看了......
       汽车提档加速了,快速的车轮卷起尘埃。第一次坐汽车,还是敞面站立,视线宽广无阻。东瞅西望,眼睛忙不过来了。特别是家乡的那个方向,越看越远,且越远越看,越看越小,直到视点消失,才不得不把眼光收拢过来,转到新奇的路两旁的目标上。
       家乡的这刹那间的恋影珍迹,象摄影机的快门儿,“咔嚓”一下定存在我的心底,珍藏了起来。因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生我养我的家乡时的头一次感受......
车速再次加快。两眼有些眩离,左右望去,树木在倒;村庄再倒。一村一庄在消失;又一村一村再现。本来很平静的大自然气候,被顶风快速行驶的汽车卷起腾腾气浪,尘飞土扬,连我们穿的棉军装都被风打透。棉麻帽子必须得折下帽耳子再系带儿,免得被风吹跑了。
        慈祥的太阳真诚温善,又守信用。她就像我们的母亲。把我们这群离窝孩子们的所有亲人的爱、关怀、照顾的责任,都包揽了下来,全都担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我们走多快,她就跟多快,走多远,她就跟多远,不顾晚临的寒风,一路不舍地护送他的孩子们。一路的爱,一路的提醒和微笑,都让我感至深!
       太阳母亲,我们都谢谢您了!!
车队开进了昌黎城的一家电影院。太阳母亲用她那温醇的母爱,慈善的笑容,一路上千辛万苦,把我们护送到了临时目的地。她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完成了所有亲人们给予她的重托,她老人家太累了!
       我背着背包,立正端祥着太阳母亲,她还很不放心,迟迟不肯闭眼归寝。我暗暗地对太阳母亲说:“太阳母亲,我代表我们所有的你的孩子们感谢你!,你已经完成了做母亲的责任,把我们已经安安全全的送到了这里,你就放心地合眼休息吧!”
       太阳母亲用月牙儿小嘴儿吻了我一口,笑眯眯地答应了!
我们在灯光照射下的电影院里自由活动,在等着上行西去的专列起车点儿。
       晚上七点多钟,又是一阵忙乱后,我们这群新兵整装出发了。行走十多分钟后,眼前是一列黑乎乎的闷罐车。车站没有太亮的高灯。还是个没有月亮的漆黑夜晚。列车的跟前左右都是吵吵嚷嚷的、码儿乱哄哄的新兵。象迷了方向的“壳壳虫”。站台上摆着许多筐篓,领兵的首长喊叫一些新兵的姓名,去抬这些筐篓,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忙乱中没留意抬的这些是什么东西。分好任务后,俩人抬一篓,按接兵人的吩咐,向列车门快速地走去。车厢早已编了序号,个号车厢都有接兵的军人专人专管。我们按指定车厢,把筐篓抬上了车,完成了一项小任务。所有的新兵就都各就各位,接兵人又一次点名后,就都不允许乱动乱串了。紧张麻乱的局面,逐渐稳定了下来,就等着列车启动了。
       年轻人火气旺,这一小阵子的忙活,又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我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我是出了一身的臭汗。把自己的衣扣全解开,用毛巾把脸,脖子,前胸后背满擦了一遍,淋干了汗,系上了衣扣,就等列车启动了。
       二十分钟左右,只感觉“忽忽悠悠地动,随后又听见“咣咣当当”的声响。这闷罐车就轻轻地游动起来了。
      “啊!这就是火车起车了吧?!”特殊的感受让我萦怀舒畅!这黑乎乎,又没有窗户,也没有灯亮,全封闭的大闷罐车,可真憋闷人,里边看不见,更看不见外边的一切!有时偶尔点上一根蜡烛,也是恍恍乎乎。推拉门是接兵的军人把守着。行车时就用铁丝拧锢上。这倒好,谁想当逃兵,可真是用上那句话了——连门儿都没有。
       既意已决,任由它去......
随着火车的正常行驶,除了一会儿车体忽忽悠悠地摇晃和感觉咣咣当当的震动外,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囚。时间随着火车的前进,一秒一分,一个小时的过去了,黑夜与路程的漫长,我渐渐地迷糊,打瞌睡,进入了梦乡......
       只听“咣当,哗啦”一声,我被惊醒了。只见方方正正的大车门儿打开了。强烈的太阳光满门闯了进来,车厢里全亮了!看见了我的战友,横躺竖卧,七扭八歪,还有坐着的,靠着的,有的还在熟睡。到现在才能真切地看到他们一张张真实的面孔、脸庞。
     “起来,都赶快起来!立刻到车外排出大小便,然后马上回来。”
       按照接兵军人的命令,我们全都下了车。我没有可急需解决的“事儿”,只是下车出出风,到车外享受一下这新地儿、新景、新环境,沐浴一下这温暖的阳光,使劲儿呼吸一下这一夜在这铁闷罐被吸进肺里的那些浑浊的臭气,在使劲儿多吸几口清新爽净的、异地他乡的新鲜空气。
      “嗡嗡嗡......”头顶上两架战斗机轰鸣着一晃而过。我昂头望了一眼,又左右望去,一切都是我观赏和细心琢磨的对象:笔直湛亮的铁道轨如光似线,黑黝黝的列车稳稳静静地停在道轨上,像一条驯服的乌龙,挺仁义温顺的。
       列车的左侧下,是一色儿绿绿服装的新兵,做着各自不同动作,象洒落在车厢下的一盘绿棋子儿。
       “上车啦,上车啦!”又是一道命令传下来。
当兵了嘛,有命令就得立即执行,慢了就不得好烟儿抽。青年人嘛,要强,不能当拖后腿儿的落后蛋儿,要表现积极上进才行。
      “人到齐了没有?”又是一次点名,清点人数。
      自打出家门,到了一块儿,没遍数地点名,恐怕“丢了人”。这首长的责任心,真是尽到位了。从这舒心爽悦的空间又钻进了那可怕的黑闷罐里,点上蜡烛关上门,又好像走进与世隔绝的“鬼域”。
       每人发了两块儿烧饼,就算一顿早餐了。连口水都不给喝。我的食量大,这两块巴掌大的小干烧饼,狼吞虎咽下了肚,没趟着底儿,一点感觉都没有。咳!别出洋相,别声张了,装回哑巴吧。自己这样想。
       蜡熄灭了。太阳的阳光顺着车缝儿透进丝缕光线,也没给这大黑闷罐里带进多少光亮。
     “咣当咣当,忽悠悠,忽悠悠”,还是这种感受。有时,能间接地听到外边像狂风“嗖嗖嗖,唰”地一声。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以后才知道,那是复线上高速行驶的对头车)。
      “都起来,都起来了!马上收拾好自己的行装,背上挎包、背包下车了。”我们检查好自己的行装物件,背上后,下了火车。车站台上排队、点名,列队走出了火车站。火车到底走了多长时间,是白天还是黑夜,路经何处,路程有多远,都是“x”。火车站是货站。站台上都是堆积如山的各种货物。到了站外,敲锣打鼓的军人们在欢迎着我们,两辆大轿车,在我们的前面停着。我们一块儿来的老乡战友们同时上了一辆车,我琢磨着:我们这十八个老乡,还有二十多个生面孔,肯定分配到一个部队了。
       客车开到一个大院儿里,又是一场锣鼓相迎!我们都下了车。没月亮的夜晚,院子里却是灯火辉煌。我们一块散步走进了一座两层的楼房。几个房间都敞着门儿,灯亮着。接兵的军人在楼道中按额定匹配着入室人数。我们走进了屋,是两间一室。床是通连着的木板床,没有单人床。床板上铺着稻草垫子,我们就在这个地方熬度到了天亮。
       早上,洗漱完毕,七点钟听到了号声。号语不懂。只听接兵的负责人催促“开饭了,开饭了,快点儿,快点儿!”我心想:“这还不大离儿,可有饭吃了,都快把我饿死了!”
       军队就是军队。连吃饭也得排着队,稍息,立正,向右转,齐步走。到了饭堂门前立定,报数,又加了一项“歌”。唱完一支歌,才能入堂吃饭。
       食堂在楼房后边。六间大瓦房,其中两间是厨房,东四间是饭堂。饭堂里摆着整齐有序的四腿儿八仙木桌,八个人一桌。吃的是:菜是单打份儿菜,主食,集中供,自由盛取,管饱,吃多少,取多少。不许糟蹋、浪费粮食是原则。这头一顿的早饭,是大笼屉白面馒头。小米稀饭凉拌土豆丝儿。我吃了五个大馒头,喝两碗稀饭,怕人笑话我是大肚汉,没敢多吃。
我们一块来的新兵,占满了六桌,去了两个接兵的班长,共是四十六个新兵。以后才知道:我们相公庄公社的是十八个。剩下的那二十八个是离我们不远的“大王屯,和陈官屯公社的”也算是我们的邻居老乡吧。
       我们新兵被编了班,部队从别处调来了几位班长,听说是太原警备营的他们是六八年的兵,江苏籍人士。新兵刚到部队,给一个星期的适应期,这些时间就是以休息为主,自由活动,写写家信,相互聊聊天儿,,交流交流感情什么的。部队领导怕我们想家,晚上总到市区各大电影院,还有军区大院儿看节目。一切从基础开始。首先是熟悉班长,副班长。作息时间,号语,以班为单位活动,礼节礼貌,大会小会,行为规范,纪律灌输,内务条例,等等。逐步入手再深入。写家信时,班长告诉我们:所在部队的地址:山西省军区教导大队。我才知道:这就是我们部队的名号。
       我们都被挨靠好了,适应期已过。正式进入新兵入伍后的强训阶段。训期三个月。这是新兵入伍后必须过、又难过的一道关。训练的方式,格局是以班为小单位,以整个新兵团体为大单位,严格按训练教材执行的。第一个科目就是基础知识——队列。单兵与队列:稍息,立正,向左又转,起步,正步,报数,敬礼等等一系列正规标准教材的标准化常识。天天就像拧螺丝扣式的,一天比一天紧,一天比一天严。每天没有遍数地搞紧急集合。白天嘴里含着饭就得往操场上跑,抢时间复习各种动作,掌握关键要领。这些老班长们把我们摆弄得象面条似的。千方百计地揉搓着我们,把我们这群农村的土鸭子生生往架子上赶。没办法,咬牙吧,既来之则安之吧!我是苦孩子出身,说实话,我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一切困难在我的眼睛里都是无所谓。我最怕是“丢人”。所以力争不丢人,就得多吃苦,多动脑筋。
       那正是深冬季节,鹅毛大雪下着,训练照常进行。部队的精神气儿就在于此——“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就是锻炼战士们的这股子劲儿。那双胶底布鞋天天在雪地里没有遍数地走着,跑着,蹬着,跳着,鞋里都出了水儿,脚都泡成了白瓜。苦是真苦,可谁都没说出过口。都是自认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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