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白菜》

陈小博

《塞外的白菜》

《塞外的白菜》
陈小博

　　天气是越来越凉了，可以说不能用凉来形容了，很寒冷了。虽然如此，但头脑以及肺腑却非常的清醒，非常的舒适。他再不像以前天热的时候，睡意沉沉、懒绵绵的样子了。山的颜色是红黄，有些树木的叶子凋零，花草都枯萎了，没有一丝悲哀，却感到非常的愉悦。地里的庄稼都收过了，主要是玉米为主，玉米秸一排一排的横放着，大多数的秸梢向地坡上，也有向地坡下的，像瞌睡的人躺在春天的阳光地上。田地都透亮了，可以一眼望穿万里。在这同一的风景里，在透亮的田地里，有一种非常清新的绿的颜色，装饰了你灵敏的感光的眼。瞧，这一小片、那一小片，大的田园里的小园白菜，那是大自然中翡翠的点缀，在这个季节里，更显出她活生生的气息，仿佛卧在生命的摇篮里，是那样的可爱！

　　白菜是鲜绿的，其余全都是枯荒，我很疑惑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吗？秋冷最令人清醒，清清楚楚的，这是真的，非常真切。白菜长在地垄背上，不到一尺高，小碗口那么粗，有时会有风吹来，但是很少的，秋季多是无风的，白菜不会动摇，她是沉甸甸的。她那大片状的叶子由外向里紧紧包着，像含苞未放的荷花，很有利爽的精神，只是最外边的大片叶子向外张着。白菜们手拉手连在一起、排在一起，她们好像正在整装训练的战士，昂着头，很威武，有很坚定的气质；她们又好像在排练绿色的舞蹈。她们在放映绿的荧幕，让绿在整个山坳环绕。有时白菜可能会有冰霜袭击，全身都是晶莹的冰叶，你以为她要瘫软在地，不过你放心，她不会的，太阳升起之后，很快又恢复了新绿，还是原来那样娇艳动人。绿的环绕是很浓厚的，放羊人赶着羊群顺着玉米秸地蠕蠕而走，突然，几只羊向绿的方向跑去，很快吃了几口，放羊人赶快追上挥起鞭子将羊赶跑，幸好那人速度快，虽然如此，菜还是给啃了几块，绿太有吸引力了，菜味太鲜美了。看到羊吃菜情景，我也不禁有了馋意……拔两棵白菜，切成横丝或竖丝，再洗几个土豆，切成大片，炼好豆油，把菜和土豆片放进锅里烧煮，煮好后再放上一些香菜，那味道别提多鲜美了。如果被你赶上的话，你绝对不会再想什么山珍海味、什么珍禽异兽了。尽情地吃吧，菜的营养是丰富的。

　　塞外的白菜没有关内的大，但却比关内的颜色深一些，做出菜来味道要好的多。长城以外的天气要比长城以内冷的多，种菜时间要早，生长的时间很长、也很慢。生长得慢，菜质自然要好了，你若不信，可以拔上两棵去做菜，品尝一下。秋后的白菜分外好吃，你总感觉吃不够似的，这时节也许是养份十足的原故。冬季前半冬总没有厌倦的感觉，顿顿吃也不会腻的；后半冬可能是失掉一些养份的原故，有一些单调，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总之，我对白菜始终是喜爱的。

　　看到绿的白菜，我好像进入了小人国的原始大(森林)，在(森林)里追逐着，做着各种各样的游戏。累了在大(树)下面乘凉，背靠绿色的大(树)，幻想着奥妙的不可思议的神奇，或者爬到大(树)上面，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起风了，下雨了，就躲到(树)心里，或者折一片大(树)叶子盖在头上遮挡着风雨。

　　在这个时候，看到绿色的白菜，总是让人感觉冷的天气不会到来，冬天不会来。仿佛是到了江南，菜长年长在地里，天气要越来越暖了，花草要绿了，树木要长出新叶子了，山也要放青了。感觉这就是江南，有山有水，土也是江南的土，菜也是。

　　往家里收菜是很累人的事情，但是你看菜是那样的可爱，就不觉得累了，感觉很愉悦。通过精心的修理，终于可以收获了。你会很小心地把白菜一棵一棵拔下来，然后用刀小心翼翼地把菜根砍去，再把菜放在干净的地方，排在一堆。有时候，不敢相信：这是人间的产物吗？那么一小粒菜籽，会长出比它大成百、成千倍的白菜来，从无到有，真的实现了，真的实现了！菜拔完了，把菜根也都砍去了。于是，一抱一抱把菜抱到小推车上，轻轻地把菜整齐的排放在小推车上，一车推不走，再来一车。即使有小棵白菜也会很珍惜得放在小推车上面，一棵不剩从园里拾起。

　　不到半天时间，白菜全部运到了家里，整齐的排放在院子里，像一堵小山墙。看到一堆白菜收获了，心里很踏实、很舒服。

　　第二天，把白菜分为两类，大的、好的分在一边，一冬当鲜菜吃；另一类分在一边，用水洗净，之后泡制酸菜，这也是越冬不可少的菜。

　　有了白菜，越冬就有了保证，秋后、冬季的餐桌上是常吃的菜。越冬有了白菜，就像婴儿有了母亲的乳汁和关爰一样，生命可以无忧的正常的维持下去。仿佛可以通向美好的长久的未来。

岳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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