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富翁向往者

绿叶草根

从一九八九年金秋九月起至今，我先后获得了二十多个省级或全国奖（主要是非官方的），其中多半是中学语文教育教学教改科研论文获奖。我为我自己驽马之一步而心安，没想到却冒出一些关注我的人。除外省有几个是关注教育教学教改外，而关心“奖金”的人却占据了绝大多数。他们一听说只有荣誉证书，没有奖金，纷纷摇头、叹气，一再替我遗憾，甚至一再斥责那些颁奖的人吝啬、不公道。
　　呜呼！人们怎么都陷到钱孔里去了？
　　人们头脑中有那么一点贵恙，于是心中想着钱，眼睛盯着钱，开口就讲有钱无钱。虽然他们不是巴尔扎克笔下的葛朗台老头，但表露出来的那种神情态度已经够“意思”了。
　　他们大谈金钱的时候，当然不会想到董存瑞舍身炸碉堡、黄继光用胸膛堵住敌人的机关枪、江姐被残暴的敌人把竹签打入她的十个指头，都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这样去问他们，他们可以自我解嘲地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我对此看法不敢苟同，因为虽然我也懂得货币的作用，但我在很多时候都远离了它，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我更羡慕董存瑞、黄继光、江姐、雷锋等英雄模范人物，我认为人的一生应该像他们那样度过：有理想，有目的，为人民服务，为人类奉献，奉献一切，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方志敏的《清贫》你读过没有？他经手的革命经费上百万元之巨，而他却一尘不染。当他被叛徒出卖、因而被敌人抓住时，国民党土兵从头到脚摸遍了他的全身，连一个铜板也没找到。但是我要说：这正是方志敏烈士高贵品质的所在。方志敏烈士是一个精神富翁，马克思主义、革命理想、革命思想，就是最宝贵的财产。
　　我们这些平凡人、普通人，也可以做精神富翁吗？不但完全可以，而且完全应该。
　　做精神富翁，比物质富翁容易得多，但也有例外，西方的那些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亿万富翁，绝大多数这辈子再也做不了精神富翁，这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想这样做的缘故。
　　他们不愿意做，我愿意做。
　　我这人，天生的笨脑袋，有什么法，爹妈生的么！于是，我拼命地从人类的智慧中吸取知识和精神财富，其实知识也是精神财富。3岁开始，从外祖母和母亲那里接触了人类的智慧，6岁多开始发蒙读书，正式从书本上吸取财富。至13岁就爱上了人类智慧之最——哲学和理论。1964年我18岁时又迷上了哲学和理论之最——马列著作、毛泽东著作。后来，又迷上了邓小平著作和其它有关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著作。
　　40多年来，不管身处顺境还是逆境（这个方面占的比重大得多），即使在身上不名一文的情况下，在人们指凿背梁骨的情况下，始终嗜书如命，读书如狂。别人一天打两班谷子后扯谈下棋，我则在书海报洋里忘却了疲劳。见了书，我就像饥饿的人扑上了面包。
　　于是，我除看了大量的书报外，还把《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卷通读了四遍，《邓小平文选》通读了三遍。
　　我当了十多年农民，近十年民师，35岁上才当上了涪陵教育学院语文科函授班的老学生，在农民、民师、农民通讯员、学员四位一体的情况下，连晚上给稻田抽水、守水管的时候也挑灯夜战，结果竟以较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大专毕业证书。如今我已处“花甲”与“古稀”正中的年岁，仍苦读不辍，并在上海文学论坛好心情原创文学发表了220多篇作品。
　　我现在每天仍然拼命地吸取精神财富，不到停止呼吸，我是不会停止这种吸取的。这种毅力被人们称道，我自己也觉得能够保持。
　　当年教书时，每当我同孩子们一起与教科书打交道的时候，每当我在灯下笔耕的时候，每当我在自考考室答题的时候，每当我领到全国奖的荣誉证书的时候，每当我在书刊报纸上奉献一块“豆腐干”的时候，每当我为机关、学样、工厂的演出队奉献节目的时候，退休后参加关心下一代工作的时候，在好心情发表作品的时候，我都清晰地感到：我的理想、情操、精神生活结合得是那样自然、和谐，我的生活是多么充实、多么有意义，我觉得人过花甲虽有苦恼但也有仍然年富力强的自我感觉。我觉得我面前，有荆棘也有鲜花，有酸甜也有苦辣，有阳光也有风雨交加。我觉得我精力多么充沛。我觉得活得多么轻松，简直越活越年轻。精神富翁式的这种自我的良好感觉，不知那些百万、千万、亿万富翁们哪辈子才能得到？
　　学无止境，艺无止境，吸收、积累财富也没有止境。在精神财富的积聚上，我贪婪得发狂，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专注得要命，哪怕别人遗赠冷嘲热讽。志存胸内跃红日，乐在终生登书山。为革命读书，其乐无穷！为人民服务，其乐无穷！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其乐无穷！
　　除了以上所述，目前我正在从事部卷体的中国20世纪系列长篇小说《龙魂长歌》的登录与修改工作，每天都过着更加丰富多彩、其乐融融的精神富翁式的生活。
　　脸不红，心不跳，我问心无愧地宣称：我是一个平凡而又平凡、普通而又普通的精神富翁向往者。
　　愿曾为我只得证书未得奖金而遗憾的人们，愿天下所有立下清贫、淡泊之志的人们，都来做一个精神富翁向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