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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悬疑武幻

千回百折 by 绿叶草根

2020-12-9 13:43

 扯根葛藤动一山

 

扯根葛藤动一山,一动动去几多宽。李家庄坝上的乾丰胡子活了五十多岁,没想到只为了扯根葛藤,死了好几个人,还闹出了一场大灾难。

姐姐吴大妹给他报信的那天,事情就起了头。乾丰胡子听完了姐姐的哭诉,就一路朝渔洞飞跑。他的眼睛像登钢水牯打架打到拼命时那样血红血红,他的心里像猫抓一样,揪起揪起痛。肩上扛起一张大斧,仿佛血光正在濺射。吴大妹追不上弟弟,只好干柴拄路,得步拄步,远远的跟在后面。

吴大妹报的信,确实逗人起气。吴大妹的女儿龙冬梅,嫁到渔洞吴家,婆婆磨她磨了十几年,磨得出油见骨头了。龙冬梅生个女,婆婆说她是猪,要她吃猪饭;龙冬梅生了个儿子,又押着她背起人上坡做活路,种庄稼。冬梅的丈夫外出打工,一年只回来一两次。那婆婆中午上坡送饭,看见冬梅正在给孩子喂奶,就骂她偷懒;冬梅累成了病,婆婆说她装病,用牛刷条把她赶上坡薅包谷草。冬梅又病又饿,倒在了地上。婆婆在家里引孙,就让公公吴二牛送饭。公公见媳妇倒在包谷窠里,没人看见,就动手动脚,烧了媳妇的火(强奸)。

冬梅醒来,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心里想横了,一口咬断了公公那罪恶的命根,跳到牛鼻洞里去了。

乾丰胡子闯进吴二牛家里时,正巧冬梅的丈夫得了凶信也回家来了。一家人正在吃饭。乾丰胡子大喊一声: “你家害死了我外甥女龙冬梅,血债要用血来还!”于是,板斧一挥,将吴二牛家老老小小,一斧一个,全部砍杀,一斧没砍死的,再砍二斧。砍完全家人,乾丰胡子还不解恨,又把冬梅的婆婆砍了个五马分尸。

等到吴大妹赶到的时,她的弟弟已扛着血淋淋的板斧走回头路了。乾丰胡子说:“姐,我替你报了仇,把他全家杀完了。”吴大妹说:“你杀她的公公婆婆就算了,啷个杀了这么多人?”乾丰胡子说:“只要报得了仇,哪还讲恁门多窠索?”

吴二牛的亲房到李家庄上对河的骡马屯找宗族吴启茂,亲戚周老怀帮忙,要为吴二牛一家报仇。乾丰胡子不敢在家呆着,就往外逃跑。骡马屯的人在他后面拼命的追。眼看就要捉到乾丰胡子了,乾丰胡子见前面不远有一个天坑,就跑过去跳天坑了。

一环扣一环,一链扯一链。乾丰胡子的族人要替乾丰胡子报仇,便派人跑到两百里外的溶溪找当地的股匪饶老抓帮忙。饶老抓的一个婶子正是乾丰胡子的孃孃,饶老抓因此愿意帮忙。

饶老抓股匪横行川黔边区各县,名头很大。饶老抓开动匪队,凶信早已传到骡马屯。骡马屯人急忙想了应对的办法。

骡马屯隔甘溪小河与李家庄坝上斜斜相望。这个村的人虽是五谷杂姓,但却团结一致,听说饶匪要来,全村的人逃进了林子附近的大洞。骡马屯村子小,人不太多。大洞正好能住下一个村子的人,还有财主罗明全家的一个谷仓。

清末至民国年间,川东湘西土匪多如牛毛。骡马屯的人为了躲避土匪,在大洞里修了大楼,洞门边只要有几只枪就可确保安全。但是,这次因为饶老抓的匪兵太多了,这安全系数就少得多了。

饶老抓股匪把大洞整整围了五天五夜,感到疲倦了,就准备火攻大洞。骡马屯的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发现苗头,晓得坏了,看到横顺都是个死,他们就在四支枪的掩护下,由吴乾良领头,逃出大洞,到两里外的甘溪宿家找宿矮子帮忙。

饶老抓令人扛来几床晒簟,浇上煤油,点燃后从大洞顶上往大洞门口硬塞。火晒簟进洞以后,引烧洞内木楼,洞内的人不敢出洞,怕饶老抓见人就杀,就另找生路。

等宿矮子的人到骡马屯时,饶老抓已带兵离开了骡马屯,回到溶溪老巢去了,两家也就没交上手。

等洞内大火熄灭,甘溪人帮着骡马屯的吴乾良等人,一起进洞寻找父老乡亲,才发现他们进了一个从未有人进过的洞,走了好远,才找到劫后余生的人。结果一清点,骡马屯的一个人也没有死,真是谢天谢地。

大洞内木楼被烧,只剩下了烧得漆黑的石头,见证着土匪的暴行。

 

附:

讲述人吴乾浩,男,苗族,76岁,初中文化,曾任乡级干部。

2009年2月12日搜集整理。

该故事流传于渝湘边界一带。

 

 

 

 

 

 

 

 

 

 

 

 

 

 

 

 

 

 

 

赌场生獍兽

 

一不该,二不该,千不该,万不该。
  巴大发不该娶两个老婆,他的小老婆不该生儿子,他的大老婆于丹兰不该把这个儿子养大成人。其实,最不该的是巴大发的儿子巴谷方。巴谷方不该嗜赌如命,不该因为没卖成房子而杀养母大妈。
  但是,一切都成了事实,血淋淋的事实。
  1980年代伊始,神州大地上赌风日烈,有人说是十亿农民九亿赌,虽然夸大了事实,但还是道出了那种不良的社会风气的严重程度;而且,这种现象至今也还没有完全消除。
  重庆F两省市边界附近,有个名镇叫土茶镇。这个镇上的工商业主巴大发在1947年病故,她的小老婆三年后抛下四岁的儿子巴谷方和女儿小妹,也撒手跟他而去。
  此时,于丹兰的女儿巴芙蓉已考上重庆S医学院。于丹兰除了给女儿寄学杂费,没有更多的事做,她已把全部心力寄放到儿子巴谷方身上。巴谷方虽非她亲生,但她待非亲生儿子比待亲生女儿要好上百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叫女儿俭省、节约,却在儿子身上大把大把地花钱;儿子要玩什么,她都一口答应;儿子小学毕业,读了几天初中,不爱读了,她也听之任之。儿子长大成人,要学手艺,她又让儿子学了木匠、篾匠、漆匠、皮匠。聪明的儿子令她欣慰,打的家具两省闻名,编的花篮到了广交会,漆的家具毫光闪闪,销的毛皮平平整整。总之,是一把抓钱好手。
  女儿大学毕业,分到WH大学当校医,与一位教授结了婚。女儿、女婿想念远在异省的老母,多次写信请妈妈于丹兰到WH大学安享晚年。信文情真意切:弟弟长大成人,妈妈理应跟着女儿享福。妈妈,请你老人家让我们多尽一点孝道吧!
  于丹兰一心钟爱儿子巴谷方,再好的地方也不去。女儿、女婿就常给她寄一些现金和米票来。
  不管寄来多少,于丹兰都不用,全都给了儿子。于丹兰爱子如命,到处张罗着儿子的婚事。她感动了上苍,上苍给了她一个俭省节约、勤劳纯朴的好儿媳,很快又添了-个女孙、两个男孙。于丹兰心花怒放。尽管女儿、女婿不远千里到土茶镇来接老母去享福,老母说她有儿有孙,脑壳摇了几百回,女儿、女婿只能望母叹息,又给了老母一些现钱、米票,怏怏而去。
  后来,不兴米票了,女儿、女婿还是不断地给老母寄现金来。于丹兰省吃俭用,几件粗布衣服穿了几十年,大部分钱都给了儿子。
  巴谷方得了钱,不思劳作,上了赌桌,一坐就是大半年。怕老母干预,就跑到邻省去赌。赌了输,输了赌,烂泥田扳桩,越陷越深,结果输了四万元。别人讨赌账不得,就说要打他个四肢分家。断脚断手多可怕,巴谷方急向八方亲戚求助。
  姑姑来了,舅舅来了,姐姐巴芙蓉也来了。大家给巴谷方凑了六万元,一致反复叮嘱他:你只要像猪一样吃了长膘不拱圈,我们就寄钱来供养你一家。天大的优惠,使巴谷方喜之不胜,点了头,表了态。
  待亲戚们一走,巴谷方还了赌债,还有一万元,不拿来为一家人买吃买穿,而是旧病复发,大赌特赌。他想:赌不赢外省人,就与家乡人对战。谁知道土茶镇的赌徒、赌棍们,个个比巴谷方高强,巴谷方一万元输给了别人不算,又欠了两万元赌账。债主讨赌账不得,也说要打他个七窍生烟。别人挨打的惨状他亲眼目睹过。于是,他横下一条心:卖屋!卖个五万元,还了赌债,还有三万元赌资,最后再拼一把,要把以前输掉的全扳回来。
  巴谷方以为老母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就直截了当地对老母说:
  娘,我要卖屋,还赌账。

姑姑、舅舅、姐姐他们不是都劝你莫拱圈吗?你怎么不听劝告?

我已走到了这一步,没得法。

你把屋卖了,你的妻子、儿子到哪里去住?

巴谷方不做声了。他从小到大,老母对他总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岂知这次却碰了壁。这一碰壁,惹得巴谷方恨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阴倒咬牙切齿:一定要把这堵墙壁掀倒!
  巴谷方向来是心里怎么想,手上就怎么做。掀墙壁的恶念在脑海里沉浮了几天,终于浮上了水面,加之债主越逼越急,眼看灾难就要降临,他再次咬咬牙,决定铤而走险了。
  那日下午,巴谷方回到家,看妻子因到邻省赶场未回,三个儿子都到河边看划龙舟去了,只有老母一人在家,正是下手良机。
  此时,只见老母提着一桶猪潲,步履蹒跚地走向猪圈。巴谷方屏声静气,顺手拿起一块大柴块,高高举在半空,蹑手蹑脚跟在母亲后面。宽厚仁慈、操劳一生的母亲还未知道身后有人,巴谷方高举的大木块已从半空中猛劈而下,顿时把她打倒在地。于丹兰一声未哼,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
  穷凶极恶的巴谷方唯恐母亲不死,又从房里寻来几把篾匠用的匀刀,一把一把钉进母亲的前额后脑的所有要害之处。一摸母亲口鼻,好久都没来气,这才取出匀刀,刀上血迹未擦,就暗藏到一个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去了。

弑母大罪作案已毕,巴谷方坚信天衣无缝,把养母头上、身上的血迹揩干净,抱起尸体放在猪圈边,把猪潲桶掀倒在地上,猪潲倒了一地。

别人看了这伪装的现场,都会说于丹兰死于败血症,或是心肌梗塞。

巴谷方把现场伪装好,然后大放悲声,引来街邻。他向街邻撒谎,说是老母因急病仙逝,请大家帮忙料理丧事。
  爆竹一响,街邻齐动,又有人主动四处报信,众亲戚也都来了。巴芙蓉接到电报,星夜兼程赶来奔丧。巴芙蓉到了土茶镇,在母亲灵前哭了个天昏地暗。泪光中,她不经意间似乎发现弟弟巴谷方有狰狞之状。待她擦干眼泪,巴谷方已不在眼前。  

于丹桂和众亲戚亦来奔丧。于丹桂头天赶土茶,见姐姐于丹兰还非常健康,怎么一夜之间会忽然暴死当场?死因甚是蹊跷,她对姨侄儿巴谷方的话很不相信。

入夜,于丹桂被安排在香菊的房间休息,久久无法入睡。不仅思姐情急,而且疑侄心烦越思虑,心越沉,越是觉得心里一块铅,喉咙一股火,问题一团麻。更难以忍受的是,满房间都是血腥气,叫人怎能人睡?爬起来走到堂屋,血腥气又没有了。走进房间,又是血腥难闻,直想呕吐。于丹桂睡不着,就横下一条心:把麻团解开。她用手巾紧紧捂住鼻子,在房里这翻那找,急切间没有找得。找累了,躺一下,血腥味又进了鼻孔。这一下,她才意识到:血腥味密藏在枕头里!

她抓住枕套,使劲捏了几下,硬硬的,有东西!

她便抖出枕芯,从被割开的口子里取出几把带血的匀刀一看,刀口、刀身全被血凝裹住。

麻团已基本理清,她悄悄把匀刀用一件旧衣包好。

天亮以后,于丹桂揣着血刀到镇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立即把巴谷方拘去审问,巴谷方矢口否认。问他匀刀上怎么会有血,他说与朋友杀狗时用匀刀杀的!经化验,确是人血,巴谷方无法自圆其说,来个闭口不言。反正无赖是当定了,看你派出所怎么办?

于丹桂作为同胞姐妹,要求开棺验尸。不验则可,一验则真相大白:于丹兰身上多处伤迹、瘀血,头上扎满了匀刀印子!

派出所为了慎重起见,又将于丹兰尸身上的瘀血采样拿去化验,与匀刀上的血型一致。

区派出所将巴谷方解送乌龙县公安局第一拘留所关押,乌龙县法庭初审将巴谷方判为死刑。巴谷方虽然在铁证面前抵赖多次,终因抵赖无效而暂时承认了罪行。及至判了死刑,他又多次翻案翻供,说是于丹桂栽赃陷害,说是屈打成招。

巴谷方想,如果翻案成功,回到家乡,第一要杀于丹桂;第二要杀邻居狗子,因为他到派出所揭发了巴谷方的作案动机:计划卖屋还赌债,被娘姐止起杀心;第三要杀派出所丁大个;第四要杀丁香菊,是她不愿离婚,使我开始有了臭名;第五个要杀的是郝水曼。

高墙,铁窗,F省乌龙县监狱重刑犯囚室。

86号人犯睡得正香。忽然,穿着破衣烂衫、一身血淋淋的养母从地下冒出来,死死抓住他的双手,恨恨地骂道:“你这个留下万世骂名的忤逆不孝之子巴谷方,你手毒心毒,良心被狗吃了!你姐姐来八道电报,催我到WH去享福,我不去,我只想把你兄妹俩拉扯大,拉扯大了又只想帮你们成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什么都给你们兄妹了,什么都给你的儿女了。到头来,你成天赌博,在布谷赌输了又回土茶赌,好好一个香菊被你打跑、赶跑,害我七老八十还要抚养孙儿孙女,还在喂猪,你怎么能忍心拿起柴块把我打倒在地?匀刀是拿去匀篾条的,你怎么能拿来一刀刀钉进我的脑壳里!你恶有恶报,你不得好死!人民政府要为我伸冤,你等着去啃磨芽草坪坪吧!

巴谷方吓得肝胆俱裂,魂不附体,全身冷汗涔涔,瑟瑟发抖,再也睡不好了,只得翻身坐起。

待一觉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
    巴谷方不想死,他拼命否定一切罪证,一再翻案翻供。即使在他自己心中,也是百般为自己开脱:我打死了娘,是她罪有应得!谁叫她对我从小惯时惯道。上有姐,下有妹,娘都叫她们让着我。谁叫她重男轻女?谁叫她一个死心眼要为巴家接上香火?谁叫她几次三番阻拦我,不让我卖屋去还赌债?谁叫她庇护香菊,把她送往益阳?我打“土包子”香菊,她心疼;我的赌资是姑婆给我还的,她心疼;我输了钱,她总是骂我不习好。打死活该!

巴谷方想翻案,还想复仇,要杀养母于丹兰的妹妹于丹桂,要杀于丹桂全家。他想杀于丹桂复仇,因为是于丹桂揭穿他的阴谋,识破了他的假现场。

正在巴谷方想杀这个,想杀那个时,自治州法院二审判决通知他:“经过仔细复查,巴谷方故意杀人罪名成立,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将巴谷方上诉状驳回。并经F省高级法院批准,对巴谷方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复仇狂想曲成了肥皂泡,全破灭了。巴谷方顿时瘫倒在地,状如癞皮死狗。

法警把巴谷方押回土茶镇原籍,执行公开抢决,以平民愤。

早在被逮捕之时,得于丹桂老人通知,丁香菊在益阳向巴兰蕙姑姑告别,准备回家。

巴兰蕙五男二女,七子团圆,此时已儿孙满堂。巴兰蕙的五个儿子、五个媳妇、两个女儿、两个女婿全部都在干国家工作。虽然巴兰蕙和丈夫本身都有退休金,但所有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不断地给两位老人送钱,你几千,他几千,巴兰蕙根本用不完,都拿来存着。她对远在土茶的弟妹于丹兰、侄儿巴谷方兄妹以及侄儿媳妇丁香菊,还有巴谷方和香菊的儿女不断接济。巴谷方在重庆市祥云县布谷输了四万元,兰蕙姑姑给他送了四万元,还回家乡一次,亲自教诲巴谷方:“你只要将巴家这几个骨血抚养好,有什么困难我都帮助、支持。但是,你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都可以,只是不是拱猪圈。”

巴谷方当时诺诺连声,殊不知却手制了弑母惨案。

巴谷方被判死刑、还在翻案翻供阶段,家里三个孩子都被青草溪巴家族人接去暂时抚养。丁香菊得知,心如刀割,决定立即回家抚养他们。

巴兰蕙把内侄儿媳妇丁香菊当亲生女儿看待,她给香菊送了几万元钱,加上香菊打工挣的,共十万之数。但丁香菊不肯接这么多钱。

巴兰蕙老泪纵横:“香菊乖女,巴家的骨血全靠你去抚养了。你莫傻,这钱我不是送你的,是送三个孙孙的,他们要吃饭、要穿衣、要读书,以后用完了,你又打电报来,我再给寄。”

丁香菊不怨自己命苦,一心只想儿女:“姑母,几个孩子都是我亲生的,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把他们抚养成人。我母亲把我们姐弟丢得苦,她改嫁贵州,害我们姐弟在家里过了几年孤儿的苦日子。我亲身受过这个苦难,我不能让我的儿女再受这个苦难。”

巴兰蕙非常感动,七老八十,还亲自把丁香菊送到车站。

丁香菊回到土茶,把三个孩子接回家里,让他们都上了学,自己种点蔬菜地、做点蔬菜生意打发日子。

巴谷方不留恋他的妻儿,不留恋他的家庭,不留恋多次资助他的亲戚,唯独只留恋赌债,只留恋赌场,只留恋他以生命托付的赌博生涯。他要活着出去,他要去扳回所有输掉的钱!
  匪徒有匪徒的心理,赌徒有赌徒的心理。基于赌徒的心理,巴谷方轻而易举地翻了供。复查半年,巴谷方的生命也苟延残喘了半年。
  经上级审判机关复查落实,与原结案材料毫无二致,便维持原判。
  巴谷方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此时,他才想起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才想起自己花了姐姐许多钱米,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感谢的话。  

刑场上,姐弟相见,对面无言。忽然,晴天霹雳般一声嚎啕:我不该……”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罪犯就刑。
  清脆的枪声响过,巴谷方到阴曹地府报效母亲去了。然而,在他身后,却为世人留下了许多反思。这些反思,深刻而又深刻、沉重而又沉重。

巴谷方被押回土茶后,丁香菊到临时拘留所去看他,还给巴谷方送了一身新衣、一双新鞋,也算夫妻一场,尽点做妻子的心意。

岂料,身戴沉重镣铐的巴谷方还充好汉,竟然破口大骂:“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是我的老婆,有什么资格来看我?谁要你的臭衣臭鞋!我死了,变鬼也要杀你们。(疯狂地叫喊)我要杀于丹桂,我要杀狗子,我要杀丁大个,我要杀你丁香菊,我要杀郝水曼,我还要杀丁凡,他是个铁口算命先生,算我要成反革命、大坏蛋,算准了我有今天……”

法警走来一顿训斥,巴谷方才住了口,低下头来,又是癞皮死狗之态。

丁香菊甚觉伤心,但仍替巴谷方收尸,料理后事。

巴兰蕙、巴芙蓉和巴谷方的胞妹苏小妹都来到土茶新街,大家唏嘘嗟叹,看丁香菊把几个儿女拉扯得好好的,又感到一丝欣慰。

巴兰蕙、巴芙蓉都问香菊:“为什么丁凡、丁文明都不来探望一下?”

香菊为难地说:“我大哥在我和巴谷方结婚前,就预言有这么一天,我不听他的话。巴谷方对他说要打区委书记的‘黑枪’,他就觉得巴谷方不正派,不愿与他往来。我被巴谷方毒打那次,我大哥怕我被他打死,和几个族人劝我同巴谷方离了婚,说明他心中没有巴谷方,但有我这个妹妹。现在他不会来。不过,以后对我们孤儿寡母,他会照看的。这个,请你们放心。我四弟文明也不能来,虽然只隔几里路,但于丹桂小姨是她的岳母,他不能让他岳母伤心。于丹桂小姨亲眼看了巴谷方被按倒在他喊了几十年‘娘’的养母坟前,心中仍不了然。不过,她同我还是说了话,她说:香菊,你命苦,我儿女多,也帮不到你,你慢慢把儿女拉扯大吧!”

听了香菊一席话,巴家几位亲人又哭了一场。巴兰蕙、巴芙蓉她们离开土茶后,又各给香菊一大笔钱,只给了苏小妹很少一点,苏小妹十分眼红,心中一百个不高兴。待巴兰蕙老人和巴芙蓉一走,苏小妹即叫丈夫雇了一辆大汽车,把巴谷方家所有值钱一点的家具尽行拉走,说是丁香菊已与巴谷方离婚,无权使用这些家具,对侄儿男女一点不讲感情。巴家族人也未阻止巴小妹所为,认为巴小妹做得对,背后议论丁香菊是“扫帚星”,害了巴谷方家母子二人!

巴家族人只认得一个“巴”字,巴谷方弑母,他们不愤慨,反把抚养巴家骨血的丁香菊视作坏人,这巴家人也是巴情至深了!

巴家之族人也恨于丹桂,常教唆巴谷方的长子巴林向于丹桂示威。丁香菊只得请了派出所的同志对巴林进行法制教育,巴林才不再上于丹桂之门寻衅。

香菊重新添置了一些家具,不时得到巴兰蕙姑姑周济,大哥丁凡也给她送了几百斤大谷,终于慢慢把儿女拉扯大。

后来,丁香菊的女儿巴粟红中师毕业,当了小学教师,嫁了人家;两个儿子也都结了婚。丁香菊几十年苦命,才算最终有了较好的结局。三个孩子也很敬重大舅丁凡,舅甥之情亲亲热热。

 

 

 

 

 

 

 

 

 

 

 

 

非亲非故

 

一个黑衣无常,黑脸杀气,白眼凶光,厚颜无耻地将护士长曾美丽白皙的脖颈牢牢地圈住,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刀锋直抵喉结。曾美丽被逼着离开医院,穿过一片民居,走上一片秧苗吐绿的田野,在炎炎烈日的暴晒下,沿着公路,往火车站方向慢慢走去。

曾美丽满头大汗,无法揩拭,不得不任其胡乱流淌;汗水流进了眼睛,痛得难以忍耐,她才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抓起白大褂衣角来沾了几下。汗流浃背,灼热异常,长长的白大褂也无由轻装,不得不生打死挨。生死未卜,她精神高度紧张;她想念着丈夫,想念着儿子,想念着可能失去的一切。

路人敢言敢怒,就是不敢挨近。投鼠忌器,被劫持人的生命要紧。

劫持人不时向后望望,也许他心中有事。

事有蹊跷,只见有三个不速之客正一路远远跟着。这三个人都穿着背心,黑白红各有一色,手臂上分别纹饰着龙、虎、鹰。他们清一色的冷漠,对被劫持人有点幸灾乐祸,对劫持人却相当担心。被劫持人生死难料,他们几个却侃侃而谈。

龙:那家伙今天艳福匪浅,胆子也大过火了。

虎:那婆娘也不见得漂亮。

鹰:配那家伙,却是绰绰有余。老大,你吃豆腐也吃得太多了,愈吃愈选嘴,愈吃愈挑剔。

龙:﹙得意洋洋地﹚嘿嘿,嘿嘿,能吃就吃。妈拉个巴子,那家伙怕是为财,也未可知。

虎:怕只怕三点——

鹰:一怕那家伙撕票,不是亡命天涯,就是敲砂罐抵命。

龙:二怕那家伙被公安抓去坐牢。

虎:三怕那婆娘依了那家伙,两个远走高飞。

鹰:三怕无所谓,一怕二怕有点累。

龙:那就紧紧跟上。

虎:满头大汗了,耐鸟烦!

鹰:汗流浃背了,还跟什么鸡巴!

龙:风紧,扯呼!

龙、虎、鹰三个都晒不得太阳,一溜烟回窝了。

劫持人又向后望望,不见了龙、虎、鹰,就开口说话了。

劫持人:坚持住!

曾美丽:不要真杀我啊!

劫持人:不会的。现在,你可以报警了。

劫持人向后望着,曾美丽掏出手机,拨打了110,虽然照样灼热流汗,但是精神轻松多了。

劫持人和被劫持人继续前行,劫持人凶相毕露,曾美丽惊恐无奈。

劫持人这次向后望了一望,望见龙、虎、鹰又跟上来了,只是各自手中多了红红绿绿的瓶装饮料。

龙、虎、鹰如此来来去去,几个自己搞得厌烦透顶了。好在警车轰鸣,才彻底解除了他们的厌烦。

从前后来的各一辆警车先后停下,先到的交巡警亮出铐子,只见那劫持人已放下屠刀,虽然没有立地成佛,却跪在当地,声泪俱下:“大姐啊,我的好大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非亲非故,你却救下我一条性命。天下有你这样的好心人,我变牛变马也要还报你的大恩大德!”

交巡警虽然狐疑,还是将劫持人戴上手铐,押上警车,一路疾行,也把受害人曾美丽带去派出所。

交巡警开始审问劫持人。

交巡警:姓名?

劫持人:毕肖明。

交巡警:把身份证交上来。

劫持人:我的身份证被黑皮龙缴去了。

交巡警:哪个黑皮龙?

劫持人:叫个什么,哦,想起了,天上人间那个黑皮龙老大。

交巡警:﹙问了对方籍贯、住址,又问﹚你是怎么认识黑皮龙老大的。

劫持人:他到我们家乡招工,说是一个月工资7000元,我就跟他来了。

交巡警:黑皮龙分派你干什么事?

劫持人:搞传销,骗人,坑人,我搞了几次传销,一共骗得四五万元,被黑皮龙的人搜身,全部搜去完了。我懒散了,黑皮龙就让我到天上人间去睡鸡婆。我说我不在这黑厂打工了,黑皮龙就说要把我杀了。

交巡警:你为什么要劫持护士?

劫持人:不是劫持,是护士用苦肉计救了我。

交巡警:你得救了吗?

劫持人:得救了。

交巡警:为什么这样说?

劫持人:只要见到你们,就是得救了;也只有见到你们,才能得救。

交巡警:你请求护士救你,你用了什么,或者许诺了什么?

劫持人:只用了两个眼神,什么也没有许诺。

交巡警:为什么是两个眼神?

劫持人:我患了重感冒,到医院吊针,第一天讲了我的处境,用了一个眼神,她没有点头。第二天我又求了她,她点了头。今天吊针时,她叫我到医院厕所门口去劫持她,我拔掉针头,到了厕所门口,她指指墙上,我就拿起护士准备好的那把菜刀,这才摆脱了黑皮龙,达到了投案的目的。

交巡警:你口才不错,好一个天方夜谭。

劫持人:我不想为自己辩护,你们只要问问护士就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了。

交巡警:现在,先委屈你了。

劫持人:谢谢!

交巡警赓即从曾美丽那里了解了详细案情,这才知道曾美丽是25岁的护士长,这才知道毕肖明讲的不是天方夜谭,而是曾美丽的天理良心和神机妙算。

曾美丽是个出色的导演兼主角演员,她为自己第一天没有答应求救人而自责,也剖露了自己因为并不了解求救人而担心劫持人加害于她的心路历程。

派出所文所长拨通了医院的电话,院方介绍说,曾美丽在家里是贤妻良母,在医院是患者福音。文所长把曾美丽用苦肉计救了落难人的故事讲给了院方听,最后一句很动情:“曾美丽在社会是平民英雄!”

故事的尾声同护士长的名字一样真美丽:警方捣毁了非法传销、逼良为妓的黑窝点天上人间,为毕肖明找到了打工的正当公司,请电视台制作了平民英雄曾美丽的视频,在很多很多地方与场合播放。

 

 

 

 

 

 

 

 

 

 

 

 

 

 

 

 

 

鸡飞蛋打的血泪

 

九岁的江建国,天生一个小小帅哥,既乖又聪明活泼,真是人见人爱。

 他在全县闻名的城关小学读书,从打发蒙读到二年级下学期,回回考试,科科都在90分以上,语文数学多半都是双百分。对人一口笑,有礼有节。眼看这个学期即将结束,第四张“三好生”奖状就要放进自己的书包、贴上家里的墙壁。

 放学了,背着书包的建国刚走到校门边,一张灿烂的笑脸把他映出了学校,一盒他最爱吃的巧克力和伯母贾心怡那甜蜜蜜的话语把他牵引到了往伯母家的路上。

建国满心快乐,甜甜地问伯母“伯娘,乔乔姐在家吗?”

“在家,在家,等着我们回去,一路好吃粽角粑哪。”

“粽角粑我家也有。”

“我家的粽角粑是包腊肉的,格外有一股香气呢。”

“伯娘,你是这么的好,我妈却骂过你,听说还骂得好凶。我甄莲子要劝妈妈同伯娘和好……”

﹙心里咯噔一下:这小狗崽还通人性,不下手也罢,不像他妈那个砍脑壳的莲子,一开口就骂我“绝夫子”“绝八代的”;放过这小狗崽吧,不,要絶大家绝,不放过这小狗崽,绝不……趁丈夫和女儿都不在家,把这心头的怒气放了再说!但是嘴上要把这小狗崽哄住﹚要得,要得,建国乖崽就是乖

建国到了伯母家里,贾心怡忙不迭地从他背上取下书包。建国正高兴呢,贾心怡图穷匕见,已顺手就把她那臭烘烘的围腰将建国的头蒙住,从怀里取出长长的尼龙绳,将建国的手、嘴、头像捆粽角粑一样捆绑在椅子上,打了死结;建国双脚拼命乱踢,但也无济于事。捆绑了建国的上身,贾心怡就把建国的裤子往下扒到脚踝上,把建国的双脚也用尼龙绳捆绑得结结实实。

江建国成了待宰的羔羊。

贾心怡取来早就磨得风快的菜刀,左手恶狠狠地扯起江建国的鸡鸡,那个屠夫似的狠劲,痛得建国全身痉挛,抽搐,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狂抖。

贾心怡却也感到莫名的恐怖,她瞪圆魔鬼的眼睛,死咬利剑似的牙齿,心里歹毒地骂着“要絶大家绝!哼,要絶大家绝……”罪恶的菜刀风驰电掣而过……

无辜的建国立即休克过去了。

贾心怡发泄完心中的怒气,忽然想到了监狱和刑场,菜刀一摔,渺小的身形窜出家门,漫无目的地逃命而去。

江建国的父母下了班,回到家里,不见儿子,也不见书包,急急忙忙到处去找,最后才找到贾心怡家,看到了鸡飞蛋打这血淋淋的一幕。

经过医院连夜抢救,好歹保住了建国一条性命,但是那已经失去的,医生也无力回天了。

江潜、甄莲子夫妇为儿子的悲惨遭遇打了110,又把不认人的大嫂贾心怡告上了法庭。县公安局很快把残害儿童案嫌疑人贾心怡逮捕归案,县检察院提起了公诉,县法院刑事庭立即开庭审理。

贾心怡在被告席上陈述作案经过时,虽然供认不讳,但是气焰特别嚣张“我承认害了人,犯了罪,该坐牢,该杀头。她甄莲子也有错,她不一次又一次地骂我绝夫子、绝八代,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刑事庭项庭长惊堂木一拍“认罪就认罪,不得咆哮公堂,否则罪加一等!”

贾心怡狡诈的魔鬼眼一转,心知自己不会被枪决,立即改变了腔调“我认罪,我伏法。我的侄儿建国是个三好生,是个好孩子,他讲:伯娘,你是这么的好,我妈却骂过你,听说还骂得好凶。我要劝妈妈同伯娘和好……我现在悔不转来了!我和大人有气,却残害了亲侄儿,我不是人,我罪该万死!不管法律怎么判决,我都依从。”

一审判决,判处贾心怡死刑,缓期一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同时被告给江建国赔偿医药费、青春损失费共计12万元。

贾心怡没有上诉,真正地认罪伏法了。

但是,甄莲子一家和贾心怡的丈夫却为鸡飞蛋打陷入了永世的心灵浩劫。

甄莲子既痛恨贾心怡凶残,又后悔自己骂人招祸,她每天以泪洗面,每天念叨着“鸡飞蛋打,鸡飞蛋打……”眼睛哭出了血,最后甚至将要双目失明。

江潜虽然悲痛欲绝,但是强忍悲痛,按正常程序走了有关各方,办了一个准生证。

甄莲子生了小儿子后,还是忘记不了鸡飞蛋打那血淋淋的一幕。

血泪中,甄莲子痛定思痛:口水战也会害人的,搞得不好的话,双方总有人非死即伤。

 

               

 

 

 

 

 

 

 

 

 

 

 

 

 

 

我是神探

 

“田侦探,请您来我家一下,我想请您办件事。”
  “好,我马上赶来。”
  这是2021年12月24日的晚上。我正睡在床上看着关于心理学的书。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叫我帮一个忙,我赶去了他家……
  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风吹得冷飕飕的,似乎全世界的生物都屏住了呼吸,时间也在死寂中停止了。10分钟后,我开着磁悬浮轿车来到了报案人的家中。
  一进门,突然感到一阵热风吹在我的脸上。报案人穿着睡衣,脸部好像被杀过的猪脸一样狰狞。他告诉我:他的表弟在另一个房间睡觉时被强盗杀了。他身上带着的那张证件,就是他父亲关于财产继承的遗书被强盗偷走了。强盗呢,又从窗户翻出去了。
  我略加思索,马上说道:“凶手就是你!”

“不是我,我是一个报案的,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不要狡辩了!我来的15分钟前,假如你没动现场窗户一直开着,为什么我刚进来就感觉热呼呼的呢。”凶手无奈地低下了头。
    第二天,我的事迹在报上广为流传,一夜成了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大神探!

我一夜成名以后,我的侦探事务所每天都是爆满的,每天都是前来拜访或者请求办案的人。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休息休息。

就像今天,我参加了我的一个好朋友的婚礼,虽然是一个普通的婚礼,但是里面却发生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事……

“你好!”

“你好!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你呢。”

……

场面熙熙攘攘,令人眼花缭乱。

哎呀!我的好朋友来了。我高兴地说道:“史密斯,好久不见了。”

“田侦探,大名如雷贯耳!”

“哎,史密斯……”我定睛一看,原来不是史密斯,而是史密斯的大冤家——约克。突然,约克的红酒倒在了史密斯的婚礼西装衣领上。

史密斯叫道:“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去换也来不及了。怎么办呀?”

“对不起,对不起。这样,我去用洗洁精给你洗一下,马上就好。”约克答道。

“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史密斯不好意思地说。

婚礼如愿进行着……

“有请新郎上场!”在人们一阵热烈的掌声后,突然有人传来一个噩耗——史密斯在走廊上晕倒了,在把他送医院抢救的路上死了!

这个消息使全场的来宾都惊呆了。

我说:“大家不要慌,史密斯是被人谋杀的,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嚓!一阵回忆从我脑海闪过——凶手是约克!

我观察了一样证物后,马上找到了约克。

“约克,凶手就是你!”“不可能!”约克说道。“不要狡辩了,你的犯罪事实我已经一清二楚了,赶快如实招来!”

“你知道你就说啊!”

“哼! 事先你把红酒故意洒在史密斯的衣服上,再在上面弄大量的洗洁精!你是制造洗洁精公司的老板,你应该知道洗洁精的成分吧!里面有一种毒物,让人闻久了,会产生头晕,严重的会导致死亡。你和史密斯的公司正在争年度冠军公司,他有着巨大的优势,你呢?却不如他,你就是想除掉他。认罪吧!”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事实就是这样,不要再后悔料。带走!”

——呜——呜——丫呜。

凶手被带走了,但我此时的心却久久不得平静……

不容多想,新的任务又来了。

“紧急集合!”

“田侦探!”

“到!”

“你马上驱车追逐犯罪嫌疑人!”

我驾着磁浮轿车向逃跑的犯罪嫌疑人追去。当时温度49度,热得我像要崩溃了。突然,一条岔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怎么办……..

“警察同志!我能帮助你什么吗?”一个行人见我这么着急,问道,“我站在这儿等几个小时的车了,有什么事就问我吧!”

“请问,你看没看见一个红色的跑车往那边走了呢?”我问道。

“哦!我知道,我知道。它往左边走了的,我来给你带路吧!”

“好,谢谢哟。请上车吧。”

他上车后,热情地给我指路。

“来,吃块巧克力中吧!”他很用力地掰了一块给我。

“谢谢!”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我把车开到了附近的警察局,马上下车把那个“行人”逮捕了。其实,那个人根本不是行人,是犯罪嫌疑人的同伙,误导我的。

后来,我们从右边的路上抓到了嫌疑人。

哦,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那个行人是嫌疑人的同伙吧!你想想,在40多度的室外站几个小时,没有中暑,并且巧克力没有融化,还要用力掰开,这当然不符合常理。

如果再看一遍,就一清二楚了。

一天,韩警官叫我去查监控录像,识别一个人,原来,在著名钻石“天使之泪”展览会上,著名钻石被人盗走了。监控录像里记录了所有的事情。我看了录像里的那个背影,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就是人称现代大盗的 “黑金刚”。她不偷任何钱,唯独对钻石感兴趣。

这天晚上,我来到了“黑金刚”的家里。她呢?一看到我,就好像知道我要抓她,但是她又故作镇静,给我和她自己都倒上了可乐,里面放了两块冰块。

我问道:“黑金刚,是你偷了‘天使之泪’吧?

她故作无辜地说:“没有啊!那天我在家里!”

说着,还喝了一口可乐。

    “录像中已经把你的背影照下来了,你别狡辩了。”

“ 万一是谁模仿我呢!”

我正要叫她别耍花招,突然瞥了一眼她的可乐,一下子把事情全搞清楚了。

    我说道:“走吧!带上你那可乐,跟我去警察局!

    “为什么?”

    别狡辩了,一般的冰块都是浮在水上的,而你杯子里的一颗是沉着的,想必一定是‘天使之泪’吧!”

    听了这话,她脸色大变,我给她戴上手铐,将她带走了。

    第二天,我被市长大大表扬了一番,登报,广播,知道我是神探的人更多了!

破完“天使之泪”这个大案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回荡着那个案子的每一个细节,突然……

“啊——救命啊——”从我的后面传来一阵求救声,紧接着又听到什么东西入水了。

我来到案发的地方,看见一个奄奄一息的姑娘,她对我说:“凶手是南町路——的欧阳……”

“欧阳什么?”我急切的问道。“欧阳——啊!”她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了。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凶手给揪出来,为这个不幸的姑娘报仇雪恨

我来到南町路,向人一打听,居然没有姓欧阳的人。这下,案件一下子陷入僵局,怎么办?

这时,突然有人告诉我:“我们这儿好像有两个人,一个叫欧阳鸿飞,另一个是欧阳锋剑。”

这一下,案件又有了转机

我找到他们两个,但看起来都是普通人啊。

突然,我注意到了一个不同点:欧阳鸿飞是光头,而欧阳锋剑却有头发。那究竟是谁呢?经我的再三推理,我敢断定犯罪嫌疑人那就是——

“你,没有头发的欧阳鸿飞。”

“没有啊,冤枉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啊!”他说道。

“别狡辩了,你就是凶手,你也不想想,假如是你从水中游过来,把衣服藏着,把头一擦干,什么破绽也没有了,而他呢,就算把头发擦干,也会因为沾水而变形,所以凶手就是你。”

欧阳鸿飞听了我这番推理,只好乖乖认罪了。

过了几天,上级交给我的任务是侦破一件凶杀案,把凶手缉拿归案。我匆忙来到这里。

我问管理员:“这个死者,是在哪儿发现的?”

   管理员说:“是在311房间发现的,他和三个人在一起玩麻将,后来我们发现他死了。”

   “请问死者是什么人,有什么仇家吗?”我问道。

   “好像——”那个管理员努力地回忆着,“好像那个312房间的人,前几天和那个死者发生过很激烈的争吵。”

   我听了管理员的话,马上找到了他说的那位312号房间的人。我问道:“在311号房间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啊?”

   “我呀,我在家里看书呀!隔壁的阿婆可以为我作证!”后来,我问了那个老人,果真如此,就暂时排除了他的嫌疑。

   我再次来到现场,忽然,看见死者手里死死地攥着一个麻将。

   我看着那个麻将,突然感到真相水落石出了。

   我马上就逮捕了314房的那个凶手,为什么?你肯定还会问。

    其实,死者手里攥着的,是麻将的“筒”,也就是一个圆,圆的圆周率是3.14……所以我通过这个提示,找到了嫌疑人,并且,也有这个房间,真是天大的巧合。

   这也应了一句老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乘坐在前往英国的船上,在这艘船上,却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不好了,不好了,船长在船舱——被——被人谋杀了啦。”

“什么!”正在船头高兴谈论着的人们,他们的嘴一瞬间变成了O字型,叫的叫,哭的哭,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我马上出示了我的侦探证,对这件案子进行分析,要为船长报仇,找出凶手。

就在这时,海浪把船打得摇摇欲坠,这太平洋上的一叶扁舟,马上要翻了。

这时,我想了想说道:“现在全部的人都在这里吗?”

“是啊!哎呀!不对,我想起来了,大副在船舱里面。”

我找到了大副,大副说道:“我刚才一直在船舱里写文章。”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纸张,我摸了摸,已经全干了。

我说道:“大副,还是承认吧,是你杀了船长,就是想继承船长的位置。”

“不是,不是我。“大副大声的说道

“刚刚外面浪这大,你却写出了这么整齐的文章,如果是刚写的,那为什么在纸上变色了呢?

听了这话,大副脸色黯然,灰溜溜的低下了头。

一天,全球闻名的一枚珍贵的邮票在世纪博物馆里展出,我当然也去参观了这枚邮票,但是,就在这次,发生了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

在这个世纪博物馆里,刚刚展出的邮票在一瞬间让人给偷走了!

经过我一系列的推断,我断定这是国际大盗斯通干的,我们在一座公寓里找到了斯通。

我严厉地问道:“斯通,邮票就是你偷的,赶快交出来!否则我就对你进行搜身了。”

“搜吧,随便你怎么搜。”斯通十分得意的说。

警察们搜了他的身,又在屋子里找了许久,还是一无所有,大家都一筹莫展。

我看看屋子里仅有的办公桌和一个高速旋转的电扇想到:一定遗漏了什么细节。

突然,一个细节徘徊在我脑海里;电扇,电扇……

“我知道了!”其实邮票就在电扇的后面,斯通,不要狡辩了,邮票就贴在电扇的扇叶后面,电扇在高速旋转时看不到邮票。

警察把电扇一关,找到了邮票,将这个罪魁祸首——斯通,捉拿归案了!

    有一天,我正在家里泡澡的时候,突然一个电话把我从享受中拉了出来,使我万般无奈。

“田侦探,请您帮我们破一个案子。”

“哦,原来是杨队啊!有什么案件又要我亲自出马呀!”我笑着开玩笑。

“现在没时间和你闹,有一个孩子被绑架了,连我这个老警察都束手无策。你快来帮帮忙吧!”杨队着急的说。

我一下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驱车来到了警察局。

“怎么了?杨队!”

“有个小孩被绑架了,凶手让他的父亲往伊莎白庆路的邮箱寄10万元,地址写着伊莎白庆路95号。我们让便衣去查看,并没有这个地方,大家都没有办法了。”

我想了想,说道:“凶手原来是他!”

“是谁,你知道了!”

“不错,这件事我已经一清二楚了,凶手就是他!——伊莎白庆的邮递员。假如没有这个地方,还是会把信封还给你,但唯一能碰到这封信的只有邮递员,所以我这样断定。

后来警察在邮箱边日夜坚守,终于抓到了犯罪嫌疑人。

第二天,杨队又表扬了我一番,赞扬我又一次成功了……

    接着,我和我的助手卡特侦破了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

    这个案子之所以棘手,就是因为凶手只留下了一篇打字机打下来的遗嘱,上面别着一颗别针,大头朝左,针尖朝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这颗别针,也着实令人费解。

    后来,我们通过进一步的排查,发现有四名嫌疑犯浮出水面,我们的专案组进行了突审,还是一无所获,这个案子一点突破口也没有,使我们都非常纳闷。

    早上,我刚刚起床,还在想着那个案子,迷迷糊糊的用左手拿着筷子吃饭。卡特开着玩笑地问我:“田侦探,你是左撇子啊?”

    “你说什么?左撇子!我知道了!我知道问题的关键了!”

    我早餐都来不及吃,拉着助手就往警察局奔去……

我让那四个嫌犯写一下自己的名字,对一对字。卡特呢,也不闲着,傻乎乎地用手写的名字和打字机打出的字进行对比。我却不在意这个,我仔细的看他们的手,突然,一个左撇子进入了我的眼帘,我想都没想,把他戴上了手铐,说道:“凶手就是你!”   

后来,又再次通过突审组的不懈努力,那个凶手心理上终于承受不了,倒下了。

    卡特不明白,问道:“那份遗嘱是打字机打的,和字迹怎么比呢?”我说:“其实,我叫他们写字,是看他们用哪只手写字,因为左撇子插别针的时候,才能大头朝左,针尖朝右啊!”卡特恍然大悟。

    就这样,这件棘手的案件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

经过上一个案子,卡特更加崇拜我这个师傅,每天就跟在我屁股后边跑,他也想办一个大案。这不,又一对夫妻越狱了,来到了月亮湖的一个旅馆,经过排查,找出了那个旅馆,又向老板仔细询问了一番:“张老板,请问一共有几对夫妻在您这儿住宿?”

    “哦?我想想啊。有-----一对,两对——对-----,没错,一共两对夫妻来我这儿住宿。”

    “你能确定吗?还有,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

   “嗯——301房的夫妻来的时候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而303房的夫妻却提了两个很空的箱子,并且可以确定,只有两对。”

   “哦!谢谢!”我想到了,假如随意去搜查的话,不但会损坏名誉,还有着被告上法庭的危险,怎么办呢?这时我看见卡特正在冥思苦想,想获得答案,突然,一个念头从我脑边闪过:一个沉箱子,两个轻箱子……我知道了!“

忽然,卡特也一拍脑门,和我异口同声说道:凶手就是303房的夫妻!

   卡特转过身来说道:“师傅,我知道了!凶手是303房的,因为一对夫妻应该都只用一个箱子,不可能用两个,并且他们的箱子还很轻,不可能的!

    后来,我们逮捕了303房的夫妻,他们也供认不讳,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珠宝店的梅尔太太有一颗价值连城的黑钻石,使她生意兴隆的珠宝店每天都挤满了人,她也把黑钻石当作她的招牌。

贝尔和雷特也来拜访梅尔夫人,想看看她的黑钻石,梅尔夫人欣然同意了。梅尔夫人突然看见贝尔的手上涂满了碘酒,一问,才知道原来贝尔之前被蛇咬伤了。梅尔夫人撕开了沾满浆糊的珠宝箱,取出黑钻石给他们看。

贝尔和雷特看完后,他们在客厅中谈笑风生。贝尔称赞道:“梅尔夫人,你的黑钻石果然名不虚传啊!”梅尔夫人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嘛!”

这时,我也来参观这颗黑钻石。

梅尔夫人一见到我,赶快带领我来到卧室,又再次撕开了那张沾满浆糊的封条。打开珠宝箱,一下子惊呆了,黑钻石居然不翼而飞了。我想着,盗贼一定是贝尔和雷特,一定是他们上厕所的时候偷走了,这时,我死死地盯着贝尔那双蓝黑色的手指。

“哼哼,盗贼就是你贝尔!”

“怎么会呢?我可是来参观的啊!”贝尔狡辩。

“贝尔,你本来沾满碘酒的手指,为什么是蓝黑色呢?一定是你偷的时候沾到了浆糊与里面的淀粉,发生了化学反应!”

贝尔听后,无奈地低下了头。

  一个傍晚,我正在家里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卡巴新闻,突然,听见隔壁帕森小姐的喊声:“救命啊!有小偷啊!别跑!”

我急忙跑到隔壁,看到了帕森小姐那狰狞的脸,我关心地问道:“没事吧,帕森小姐?”

“我没事,可我那幅名画有事了!我那幅价值1千万的画被偷了。”她焦急的说

“你知道那个盗贼是谁吗?”我问道。

    “就是镜子里那张可恶的脸,我刚刚正在洗热水澡的时候,那张可恶的脸闯了进来,我从镜子里看见他的脸,马上把门锁上,即使如此,名画还是被偷了,经过就是这样。”

    我沉思了一会儿,进了这个浴室,看到那些热气,顿时茅塞顿开,事情水落石出了,凶手就是她------帕森小姐,贼喊捉贼。

 怎么会呢?我偷自己的干吗啊?

    “哼,你为了换取保险金,监守自盗,并且在热气腾腾的房间里,镜子都有雾,有可能看清呢?你在撒谎!”

    她只好交出了画,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剃头店的阴谋

 

现在的人没见过土匪,不晓得什么叫匪性。骡马屯的人知道,匪性就是土匪性子,那硬是凶得很,恶得很,说得绝,做得绝。

他家先是住在相木坪,因为村民把前来抢劫的土匪打死一个,土匪第二次邀帮搭派,把个桐木坪人斩尽杀绝了,只逃脱两家,一家后来住到毛锅坪,吴忠文老太一家住到了骡马屯。

湖南省保靖县桐木坪与四川省秀山县骡马屯,虽说只有十几里,都是隔省隔县,躲灾躲难,也不要走好远。

忠文老太却不晓得,官府比土匪还要凶,凶过千倍万倍。

忠文老太天生神力,有胆量,有正气,同乡亲们一起抗税,官府把他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县官派一干差役前来往骡马屯捉拿吴忠文,看见吴忠文正在犁田。差役头目艾千道站在田坎上喊:“吴忠文,到县衙一趟。”吴忠文连声说:“好,好,也好去县里看看,看看县城啷个样子。莫忙,莫忙,让我给水牯洗个脚。”说着,给水牛卸下枷档,抱起几百斤重的水牯牛,在田里认真认的给水牛洗起脚来。

艾千道和一干差役急忙逃跑。有一个机灵鬼,是本寨人,知晓川湘边许多情况。精灵鬼告诉艾千道,吴忠文爱剃光头,看他头发已长,必去黄莲素剃光头,到时可以如此如此。

那天,忠文老太到黄连素去剃头,才剃了几刀,忽然剃头匠挥起飞快的剃刀,把吴忠文老太颈上的两根筋齐齐割断,忠文老太血流如注,顿时倒在当地。

原来,艾千道用了精灵鬼的计谋,给剃头匠付了许多钱,要他取吴忠文老太的性命。剃头匠得了定钱,每天晚上拿几棵芭蕉练习割筋手法,已练得纯熟,只等吴忠文到剃头店来,就可发一笔横财。

忠文老太倒在地后,被艾千道、精灵鬼割下首级,给剃头匠付了偿钱,就到县衙领赏去了。

 

附:

 

讲述人吴乾浩,男,苗族,76岁,初中文化,曾任乡级干部。

2009年2月12日搜集整理。

该故事传于保安及李家庄一带。

 

 

 

 

 

 

 

 

兴文老断

 

桥堡寨吴家湾吴兴文,年轻时正赶上堂兄吴定超任一保之长。仗着当事的堂兄,他利令智昏,为所欲为,见了有几分姿色的女性,不论已婚未婚,不管本寨外寨,也不顾忌竹子要分什么上篙下节,想要采花就去采花,想要折柳就去折柳。

寨上有一家子,几个媳妇、女儿都受过吴兴文的强暴,一家人把他恨入了骨髓:此仇不报,难以做人。

一个老子、几个儿子先找好了后路,然后趁吴兴文又来寻花问柳之时,将他按倒在地,打了他一个七佛出世八佛升天,并打断了他那摸过无数奶包的右手。吴兴文被放生后,抱头鼠窜,径到吴定超处报案。吴定超立即找来保丁队长,要他对凶手一家格杀勿论。保丁队长带着保丁去杀人,连影子也没找到一个。后来虽然知道那家人逃到湖南龙山洗车河开荒为生,但隔省隔县,鞭长莫及,只得将那家人在本地的房屋田产全判给了吴兴文。

吴兴文的名字从此就增加了“份量”—— 人们背后都叫他“兴文老断”。

 

 

 

 

 

元宵菩萨

 

  神仙并非都是一本正经、庄严肃穆,除了游戏人生者而外,邪神恶神大有人在。

  就说元宵菩萨,就是一个鬼鬼怪怪、欺软怕硬、千人恨万人嫌的嬉闹之神。

  元宵菩萨生于正月十五。每到这天,他要天下人为他祝寿欢庆,名为元宵节。偏有李氏一房几家人不敬元宵菩萨。元宵菩萨对此老大不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决心要把这一房人耍弄个够才解气。

  李氏几家人睡到半夜,忽听房顶上的瓦片被打得“跨嚓”作响,甚是烦人,待你起身时,又听不见响动了。人们睡下后,渐渐睡熟,瓦片又响。这回几家人都不睡了,架梯子,照烛火,从李大亨家屋顶上捡得尺多长石板一块,而瓦片却无一破损。

  大家估计是元宵菩萨所为,就聚集到李大亨家火坑边烧火,一边烤火,一边骂元宵讨嫌,害得大家睡不成觉。反正这房人有几支枪,他敢再来,就放他几枪,看他怕不怕。王八蛋、混帐东西、疯子……一串串骂元宵的话,也和刚才石块打瓦一样惊动了元宵。

  元宵在阴处听得鬼火起,就寻机整骂他的人。

  有几个小孩烧了糍粑,正要吃,却拿不住,只见糍粑在头上忽左忽右地飞。几个小孩就骂人:“元宵菩萨好讨嫌,好可恶,是个狗东西!”元宵听了更生气,把糍粑贴在小孩头发上,你骂得越凶,糍粑就贴得越紧,取也取不脱,抓也抓不丢。元宵“嘿嘿”的冷笑声被大家听见了,就要元宵施解法。

  元宵要小孩认错,小孩不认错。元宵就说:“不认错不要紧,让糍粑巴在你们脑壳上生根算了!”

  大人们又一叠连声骂元宵,骂得口渴了,争着去喝水,二叔、三叔嘴一挨到木瓢,木瓢就生在嘴上了,水也不能喝,话也不能讲。嘴上没生木瓢的人都要元宵把二叔、三叔的木瓢取下。元宵说:“你们认个错吧!”谁也不认错。元宵说:“就让木瓢生在你们二叔、三叔嘴上吧,怪好玩的。”

  到了天亮,糍粑自脱,木瓢能取了。

  第二天晚上,大家睡到半夜,元宵又抛石打瓦了。只听李大亨命令下了:“开枪!”小孩们都说:“李大伯叫大家开枪了,管他是什么菩萨什么神,都要打死他。”顿时,数枪齐发,枪声大作。

  从此,元宵菩萨再也不敢到李家来讨嫌了。

 

  2009年1月21日搜集; 口述者:李昭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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