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连长王云龙（五十八）

徐勇

       “小赵，你觉得他们怎样？”黄排长问。把他被白光照的略发亮的虎脸转过来，注视着小赵。小赵还是回答，可是黄排长看出小赵的眼里仍旧是愤恨他，黄排长尽管无脸面，可为了胜利，他还是要问。
    小赵只好回答，毕竟王连长话讲了。就说：
    “他俩是我们排长老胡的江西老乡。我跟胡排长平时，也老去那里，见到他两个，人还是不错。”
    “那你们排长？”
    “就是被你打死了。人还是不错！他真的不想为国民党卖命。”
    “我怎么看不出来？”黄排长听到这里，心里感到自己又打死了一个不该打死的军人。情不自禁地低下他非常愧疚的虎脸。
    “就是你跑来，开枪打死的一个。我们排长他已经把枪放下，在工事边的那个。”小赵说着，又瞪了一眼低着发红虎脸的黄排长。
    “对不起！”黄排长低下头后说了一声。
    小赵又瞪了黄排长低下的脸，厌烦地把脸转过去。
    王连长觉得桥周围的大概情况已经搞明白，就决定进攻。他看了下手表，就要接近16点了，他想在天黑前一定要拿下这桥。就说：
    “同志们，现在是下午三四点了，我们争取把最后一道敌人的防线拿下来。”
    黄排长说：“王连长，我带一个班，先打掉桥对面的敌人和他的碉堡。”
    王连长觉得打第五道防线更危险：一不小心和被打中，就会摔下下几百米高的山崖下去。解放军的命也是非常重要的。就说：“黄排长，你已经打了一次，就让别的同志去。”
    “王连长，派我去。”方排长说。他同样是顽强坚定的解放军排长。
    明明是死，明明是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进攻中被打死，中国人民的军队，为了胜利，为了人民的幸福，坚决直面恐惧的伤亡！
    黄排长知道自己只有用死才能赎罪，更是为了胜利，作为胜利的代价，他必须这样。他说：“王连长，你就让我去。”
    王连长看到了黄排长那张虎头虎脸铁定要上的样子。就同意了。说：“行。”
    二十五中国英勇的解放军排长黄奇
    要打天桥了。特别是听了小马的简绍，还有在那面的对着桥面的有一个碉堡，这对解放军是一个攻克如癌瘤般的难点。王连长明白，就是黄排长再勇敢，这一关也难过。从不久前，他带着战士们攻上敌人工事时，都死了一些战士，这回，就更难了。他觉得还是不让黄排长去。张春营长把他杀战俘的事不上报，当然觉得黄排长是一个英勇无畏的好排长。
    “不，你不要去。”王云龙连长说。
    “王连长，你不是答应了吗？”黄排长惊异地抬起他虎头虎脑的脸问。
    王连长说：“就让别的排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