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大耕耘》5

朱海明

                                          《大耕耘》5
      高仲德说：“他克林顿也好，叶利钦也罢，三天不吃饭，照样饿得狼叫唤。”

      自序：2020年全国防疫以来，再次证明：从人类诞生那天起就产生的一个颠扑不破硬道理——不干啥都行，不吃饭——绝对不行。所以向大家推荐敝作——大耕耘：

      “对！”从天而降一样，刘玉萍喘着粗气站在眼前，雄赳赳气昂昂地说：“大明哥说的对。没有这两条驴腿，我们照样种地。”
      高大明一愣，直视刘玉萍，问：“玉萍，你来干啥？”
      刘玉萍上前一把拿起绳套，说：“拉犁，种地！”
      “不行，不行。”高大明皱着眉头连连摆手，说，“这里没你的事儿。”
      刘玉萍把大辫子往后一甩，挺起胸脯，说：“大明哥，从现在起，我入社了。”
      高大明说：“别胡闹，把绳套放下，放下！”
      刘玉萍一跺脚，深深地盯了高大明一眼，斩钉截铁般说：“不放！”
      高大明摇着头，有点儿无可奈何地探口气。
      正说着，刘青林喊着玉萍跑过来，气呼呼地说：“玉萍，你这是干啥？”
      刘玉萍说：“你管不着，我入社了！”
      高大明说：“玉萍，别胡闹了，把绳套放下，放下！”
      刘青林上前一把拉住刘玉萍，说：“走！”
      陈立生凑过来，冷冷地说：“刘青林，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嘛。”
      刘青林瞪了陈立生一眼，说：“谁动手了？”
      高仲德开口了，沉着脸，对刘青林说：“小子，放开她，放开！”
      刘青林软了下来，冲高仲德点点头，说：“放开就放开，我听您的。”
      赵淑珍说：“刘青林，要么就入社吧。”
      刘青林嘴一撇，说：“入社？入社干啥？”
      赵淑珍说：“拔掉穷根子，过上好日子。”
      路岩挥动着手臂，说：“对！大家组织起来力量大，这道理很简单。”
      刘青林看了路岩一眼，说：“你好像是上边来的干部，不知道吧。就凭他们？十二户穷光蛋，借的两条驴腿又叫人拉走了，还能整出个啥名堂？”
      鲁文新指着刘清林，说：“刘青林，你这是啥话？”
      刘青林一扭脖子，说：“啥话？人话，不对咋的！”
      这句话把大伙儿惹恼了，七嘴八舌斥问刘青林：
      “好你个小兔崽子，把咱爷们瞧扁啦？”
      “不入社拉倒，用不着说这些没用的。”
      “冲你这思想，入社我们也不要！”
      “青林，你也瞧不起咱穷哥们啦？”
      “哼，狗眼看人低！”
      刘青林有点儿心虚了，但是嘴依然很硬，瞪着眼睛说：“你们干啥？想打架怎么着！”
      陈立生一举粪耙，咬着后槽牙，说：“再胡说八道，我就揍你！”
      高大明一把拉住陈立生，转头对刘玉萍说：“玉萍，回去吧，入社的事以后再说，啊。”
      刘玉萍满脸幽怨深深地望了高大明一眼，绳套一扔掩面而去。
      刘青林瞪了陈立生一眼，转身追去。高仲德急忙追了一句：“小子，别欺负妹妹。”
      高大明瞅了瞅孤零零的犁杖，上前拿起绳套往肩上一套，吼道：“陈立生，还愣干着啥，掌犁！”
      陈立生连忙答应，上前扶住犁杖。赵淑珍从高大明手中抢过另一条绳套往肩上一搭，冲高大明点点头。高大明一挥手：“得儿，驾！”两个人相视一笑拉动犁铧。
      路岩掏出相机追上去，对准高大明和赵淑珍，按动快门。

      乡间小路上，张驴子美滋滋地骑在毛驴屁股上一路小跑。黄二狗气喘吁吁地在后跟着。忽然，张驴子勒住缰绳，毛驴一个急刹车，后面崩出一连串五六个驴屁连珠屁，逗得张驴子好一阵哈哈大笑。
      黄二狗跟上来，抹了把汗，皱着鼻子问：“驴子，怎么啦？”
      张驴子挺了挺水蛇腰，说：“二狗，看我象不象一个大将军？”
      黄二狗摇摇头，说：“不象，人家大将军可是骑马的。”
      张驴子捋了捋袖子，说：“好，今天我就把毛驴当马骑。二狗，赶驴，使劲赶！”
      黄二狗答应一声，挥拳向驴屁股砸去：“驾、驾！”
      果然是头犟驴，毛驴梗着脖子，不但不往前走，反倒原地拉起磨来。
      张驴子挥着胳膊连声大叫：“不行，使劲赶，使劲赶！”
      黄二狗暗暗一阵坏笑，从路边捡起一块西瓜大的石头，狠狠地砸向毛驴屁股。毛驴猛地一个蹶子放开蹄子向前跑去。张驴子吓得瘦脸儿煞白，好容易稳住身子，勒住缰绳，连声吆喝驴子。可是毛驴已经惊吓不已岂能罢休，依然箭一样向前窜去。张驴子惊出一身冷汗，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眼前闪过一团黑影，耳听咣当一声，整个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一会儿，张驴子翻过身忍着痛试探着爬起来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眼前，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张驴子使劲眨了眨眼睛，看清了，面对这个身穿中山服头戴鸭舌帽叼着洋烟卷儿的人暗吃一惊，啊，是他？陈海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