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盖世太保的铁蹄下（四）

徐勇

     妈妈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听话的。已经是十六岁了。就走下楼梯，到厨房里拿了一个竹篮子，就出门去了。妈妈走后，就剩丽丝一个人在家里。一个多月来，德国鬼子占领了这个波兰山区小镇。原先的和平愉悦的景象不见了，现在是只要到街口上，都有身着墨绿色军装，气势威严，冷酷无情的德国鬼子的把持着。路上，街上几乎就没有人来往，冷冷清清的，一副凄凉哀怜的气氛。自从德国鬼子占领了吉尔达镇，镇上的居民都龟缩在家里，天天紧闭着自己门窗，就担心那天，那个时候有德国鬼子闯进来，把他们打死，或抓进集中营去，据说位于波兰南部据克拉科夫有60公里的小城就是奥斯威辛将设为集中营。  
丽丝的妈妈左手挎着菜篮子，向镇东的一个菜市场走去。那里还是有些平常的肉菜买。在大门口，把守着几个持枪而凶横的德国兵，主要检查进里面去买菜的镇上居民，特别是买了菜出来的人。  
丽丝的妈买了洋葱、西红柿、鸡蛋、肉，满满一蓝的肉菜，就走到门口。  
一个德国兵一副凶神的样子，喊道：“站住！”  
从未见过军人的丽丝的妈，一下就手发抖，心惊了一下，好像她干了一件错事似的。她不知道，这些德国鬼子呆在这里要干什么。听到这一句，也不知道这个德国鬼子勒令她的用意。  
丽丝的妈就神情紧张，站住。  
这个长得彪悍、中等个子、凶恶的德国鬼子把原本端着令人不寒而栗黑洞洞的枪口的冲锋枪往右肩上一挎，就一步上前，伸出手，夺过丽丝她妈妈提在右手里的篮子，放在地上，弯腰检查里面的菜肉。检查得非常仔细，好像在警惕里面有违禁品什么似的。但是，对战争和军人不了解的丽丝她妈心里发抖，也不明白，德国鬼子要检查她买的肉菜的用意。就还是害怕而胆怯地站在那里，等德国兵检查完了，这个德国鬼子才站起来，声音强硬说：  
“你可以走了。”  
这时，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妈妈，觉得可以喊她走了，她才弯下腰，提着菜篮子，走出菜市场，往家走去。  
受到德国兵的蛮横检查，丽丝的妈妈因害怕心里还处在不安中。她脸色发白地向通往自己家的小街较快走去。  
这时，在回家路上，丽丝的妈妈就看不见一个邻居和熟人，好像这些人一下从她眼前消失了一样！看上去一一一清冷的街道仿佛一天两天都没有人走过。还有眼前和身边的红顶白墙的房楼，尽管里面是有人住，忽然让你感到里面总是空空如也。  
回到了家里，看到了自己女儿，妈妈才觉得先前在菜市场和大街上的无人走动的凄冷感受被家里的温存取代了。心里才觉得：只有在家人身边才感到安全、温情！  
自从妈妈买菜去了，丽丝就提心吊胆，生害怕自己的妈妈遇到不测。最近，她没有和安德来叔叔的女儿小伊莎玩了，两家人隔得是那么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永远分开了似的，再也没有来往了，只是丽丝听妈妈说在出去的路上碰到过小伊莎的妈妈，大家都是匆匆打过招呼就掉头走开，主要害怕被随时巡逻的德国鬼子看见以冒犯什么事和人的缘故把她们抓起来。这一刻，作为一个平民都极力不想跟自己招来麻烦和生命危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