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雪的诗行

缘以轩

写给雪的诗行（散文）

文-老悟



一夜雪来，大地皆白。雪的白，感动所有生灵。


佛坪大熊猫保护区mm网传一视频，几乎爆屏。一只憨态可掬的二郎熊猫，竟在厚厚的雪地上炫酷打滚。它起初是想爬上一个斜坡，结果顺雪而下，不经意摔了个仰八叉翻了个滚，接着它抱起雪覆着的最爱一一竹子，玩皮的大咀起来。咀着咀着不过瘾，竟然捧起竹子玩耍了起来。有一个动作很拟人，它抱着一根竹子站了起来，像跟大人逗着趣玩的三岁孩童，天真烂漫的样子惹人好笑。它玩着竹子把自己滑摔在雪地上，便索性就势在地上打起滚来。开始，四仰八叉的笨熊四脚朝天，那想翻个个却翻不过的样子，看着好笑，待你还在楞神之间，它竟然翻过了，翻起来了在雪上打起滚来。滚一个，再滚一个，咦，再来一个……它一定是觉着跟雪好玩，就不停地连着翻滚起来，生生地象个娃娃在雪白的地上滚毛蛋。景区工作人员“咔嚓、咔嚓”便记录下了这难得的、美好的瞬间，定格成了一副副绝美的画面，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网络上：佛坪二郎、功夫熊猫！即刻被刷爆朋友圈。当我看见这个视频时，除了忍俊不禁的嬉笑而外，立马来了诗意的灵感，为这小玩皮写一首诗。灵光闪现，就妙杀般给它来了个快闪一一佛坪好二郎：功夫熊猫


毛绒绒一团 黑白相间／平时在地上打滚／今天滚个雪毛蛋／我身上的毛毛长／我皮上的肉肉痒／还有比我白的白／我就要在这太白上翻滚／表演我的绝活一一打滚


滚上一身雪／想起奶奶的奶奶／也是如雪样漂亮的媚／滚出一身汗／秀一下祖传的手艺／全当一次免单的减肥


平时不是我懒啊／不是我不锻炼／是没有合适的练功环境／那么吵杂的声音 还有


那么多色眯眯的眼神／我无法进入情绪打不起精神


今天这雪多美多么亲切／它是上帝送给我的天仙／我要跟它快乐的耍玩


来了性子有了兴趣／我就要打起滚来／耍出我二朗神拿手的把戏／在佛坪龙草坪风里任性撒欢／在秦岭亲亲雪地上憨憨打滚


（笑，还笑 你来滚一个试试）






在之前的一天，她在朋友圈发了几张雪景图。那是她翻越秦岭去乾县的一个工地。其中一张片片是晒的来福。附言说小家伙见了雪竟吓得汪汪乱叫，惊慌失措的样子，扯着绳子往前面跑。它一定以为这是个有外人生人的地方，要向前去探看一番，看个究竟。其实，就只不过翻了个秦岭，由干旱少雨的汉中来到了冰天雪地的关中。来福还小，才6个月大，虽然也是毛绒绒般可爱，但必竟没见过大世面，更没经历过雪。这大雪纷飞的美景它还以为换了人间呢，当然的一阵激动呀！连她们的宝贝女儿都兴奋得不得了，与来福在雪地上疯玩了半天。因为，雪是先下在山（秦岭）的那边，看了这漫天飞雪和好奇的来福之象，我自然又是诗兴大发，即以来福的眼光和角度抒发情感：《瑞雪，来福……》


新奇 我也觉得／穿越一座秦岭的巍峨／眼前就变得如此通透／主啊 你咋不早带我走过 ／闻着 好爽噻／清新的 甜甜的／这从未嗅过的味道／只在咱家电视里见过


我是来福 多好的名字／你看 这不 来了就有福吗／漫天飞舞的雪花／多大的福报啊 ／／我的主人 2018有大福来哟 ／／我摇着尾巴 去看雪／看那精灵是何来的仙风道骨／她是美女吗／雪一样的美女／我好喜欢 我要抱她回家家20180103长安有雪


此时，解开脖绳的来福正奔上一个高处，远远的站住，偏过小脑袋来，像一个回眸的女子，静静的望着她们。近处远处白雪皑皑，来福站在雪瀑中，左侧黑毛遮挡的眼睛（平时总觉着好难看），此时竟成了一块绝好的装饰，在雪中那么抢眼，有了一种神秘的美！愿它长大后的梦里一直有个美好的记忆：大雪纷飞……






我在想，今夜是否真的有一场大雪降临，因为傍晚的天气好冷好冷呀！午夜时分，我竟然醒了，是被窗外的雪花喊醒的吗？明显感觉到有丝丝凉意，从窗户缝隙里往被窝里钻。自然我又想到了雪。夜半三更是静极的世界。雪，她如小精灵，就是小精灵，她自天上来，仿若天上来客，天上有她的家吗？她的根在哪里？她有什么样的梦呢？这屋外的雪又触动了我的心弦，我便又翻身敲屏写下了探寻雪之来源的诗一一《还原》


你应该扑簌簌来／或纷纷扬扬／打湿陕北的窗花／覆盖住大地荒凉的裸体／让一切黑白都穿同一条裤子／涂抹成同一种颜色／／就这种雪白的模样 或者笑／在雪地上画一张脸／让她冷冷的笑出声来／水变成汽 火劳苦功高／四季轮回 时光才能荏苒／／水的汽状形态 使她上了天／水一直在梦乡／流动 抑或住在一个潭里／上天是她的梦想／因为她心中一直装着天空／白云飘过的时候太美了／水想／／今夜她必须还原／上天之后水找不着根 随着云飘荡／飘飘欲仙的时候梦就醒了／还是回到水里去吧／以夏天的雷霆万钧／以秋日的连绵私语／这些都像是哭在流泪／嫁到天上去怎么泪如雨下呢 就选在冬季吧择个黄道吉日 ／穿上洁白的婚纱／把自己还原成自己／让水从天空回到大地／舞出又一华丽的转身20180104子时，夜听雪声


写好，我还搜了一张雪景图：大山深处雪压青松，红的杮子还挂在树梢，在洁白的雪中，显得更加艳红……诗配图迅即发给远方的诗友。这大美人间图须由同道共赏。


果然，汉中下雪了，雪落莾原，推窗满目灿白。这大美之景还不快去欣赏。驱车急往城郊而去，雪花还在飘舞，大地银装素裹。秋闲的地里雪白着，农家的菜蔬上雪白着，低处的屋顶上雪白着，大树迎风的一侧雪白着，村里婚庆人家场院边红红的灯笼雪白着，张骞墓园坟茔、香炉、石虎亭、阙楼、回廊、草坪都雪白着，我手机的屏里雪白着，我的心里雪白着……这难得的大雪不禁使我想起去年那场突如其来的长安雪。于是，我敢紧翻出旧作，把那首写给长安的诗一一《雪落长安》转发了出去。结果被“一度诗歌”主播猎获，很快配乐朗诵发给了我。标准的男中音，徐疾有度，吐字清晰，气韵通达，犹如一片片雪花轻莹地落下，简直是美不胜收！感谢青山主播，你把一首平淡无奇的诗，加工成一幅美丽的画郑，从你的口中徐徐展开，让人们领略到了千年前长安那场裹挟着李白诗酒醇香的雪舞风景……


《雪落长安》朗诵：青山


长安一片灿白
这就是唐朝那场雪
纷纷扬扬从古下到今
在这个冬季 依旧不改初心 把喧嚣的世象
轻柔的涂成宁静


唐塔最先伸出脖颈
观察雪飞的姿态
听来自天上的问侯
迎接诗的痴情 和潚洒的转身


这白是李白的白吗
李白一定也站在雪里执一壶老酒
仰天而饮
雪啊
你就向我泼洒吧
把你漫天诗情
灌满我这酒壶
让我 与你一起痛饮芙蓉春秋


此时 我在西京
坐在兴庆宫的雪地之上
已经象身边的树
让雪覆盖着身心
等待李白趔趔趄趄的过来
他的身后留下了串串脚窝
那是印在大唐深深的诗痕


长安一片灿白
这场雪来自大唐






长安的雪是灿白的，这场雪将大雁塔，大唐西市，大唐芙蓉园，阿房宫，兴庆宫，大明宫，钟楼鼓楼，四座巍峨城门，以及绵延的城墙、一城气象都雕琢、浸润成大唐的样子，肃穆而高洁，苍凉而雄浑。雪是一个雕饰的高手，更是一位美术大师，她总是把朴素幻化出神奇，让见惯的时空惊艳无比。所以才有更多的文人骚客为雪驻足牵肠挂肚吟咏不已。唐诗三百首里有卓然不群的吟雪诗篇，是她们滋润着华夏文脉咕咕流淌，让一代一代的人们记住了雪野乡愁。现如今的大雪已早不如前，来得晚，更落得稀少，因此使人更加的稀罕。一场雪下，就有铺天盖地的诗文倾泄而来，在这高铁时代网络时代手机时代，手指一点如雪花般的诗篇就充满世界。我囧于自己的浅薄见识，只能触景生情，写点随记。还有不少的老师还真写出了吟雪的华美诗章，令人唏嘘不已。我所仰慕的汉上著名作家、星空诗人李汉荣写下的诗歌一一《初雪》就可谓上上乘之作，且节录（其四至九）赏读：初雪 一一给m


（四）
白色是你的身体
也是你的灵魂

来自天上的语言
才会这么晶莹


你什么也没说
就把被阴郁长久折磨的
树木、岩石和道路
改写成 一句肃穆的
咏叹


（五）
我久久地看着你
能和你交换眼神

这是多大的幸运


为了这一刻的降临
上苍花费了多少时间
大海挥霍了无穷泡沫
终于酿造了洁白的
小小的你


在此之前，天空一直虚设着
我的许多眼睛
钉在虚无的高处
把多少恒星 望成废墟


（六）下雪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洁白越来越少了
常常，找不到一颗干净的露珠
存放 我孤独 羞怯的心灵


你来了
赤裸着，不顾天路险恶
还和多年前一样
那么纯真


我真想从岁月的黑洞钻出去
看看天空那边，上苍在忙什么 命运在忙什么


你说，且慢
也许最该做的事情
就是在逐渐变暗的日子里
让自己
以及与自己有关的事物
变得清洁一点
再清洁一点
白一点 更白一点


（七）
下雪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而人类的节日越来越多
墓地也许是最干净的地方
所以我经常
在磷火烛照的夜半
自己与自己 举行婚礼


（八）
此刻，你来了
好像就为了我
你特意从天上 赶来


你到达的地方就是天国
你不动声色，一会儿
就把我的茅屋
换上天堂的屋顶


（九）
我伸出手，捧着
这来自云端的消息


你还没有仔细查看
我荒凉的手相
顷刻，你
就化作了 泪雨


我干涸的手纹
顿时涨潮，滔滔着
流向记忆深处的
海






冬日的雪说停就停了，飘飘洒洒的景象却一直没有停留。只要打开手机，就会有吟雪的诗簌簌而下，有时小一些，有时大一些。寒冷的冬日里，只要有雪下着，仿佛就有无尽的暖意……
20180105晨记


作者简介

伍宏贤，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散文学会外联部副主任，有诗文发表、入刊、出版。现居城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