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情结

王路

农忙情结
王路梅
国庆假期，正是秋收农忙时节。我把80岁的母亲从乡下接到城里。即使想照顾母亲，也是想替农活特多的姐姐分忧。“你老是挂念家里，没少给家里干活儿。”母亲常常这样夸我。
   我记忆中好像也都是忙着干农活。家里地多，劳力少，父亲是一个特别要强的人，他不允许我偷懒的。我不得不早早就干一些超负荷的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掰玉米。左手紧握着玉米秆，右手抓住棒子，猛向下用力，只听“磞”的一声脆响，一只玉米棒便从玉米秆上挣脱。虽说没啥技术难度，但玉米叶子会把胳膊割的火辣辣。先把玉米棒儿堆放在一起，然后，再捡进袋子里，最后，用板车拉回自家院子里。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堆的小山似的玉米棒儿四周，剥玉米皮。夜深了，露水浸润大地，天气更加寒凉，这才准备休息，拖着疲倦的身体，简单洗刷一下，赶紧睡觉，迎接明天的忙碌。
  又比如，摘棉花 腰间系一个大围裙，把采摘到的一把把棉絮放到围裙内，围裙渐渐鼓起，再把围裙里的棉絮放进袋子里。母亲常夸：“看你摘的多快，一会儿到地头了，像跑类似的。”而我也常逞强，活儿自然就多干了不少。虽然十个手指头都被花壳扎的生疼生疼。磕芝麻，割豆子，摘花生，刨红薯等等，每一项农活，每一个环节，都历历在目。都不是一时兴起，都让腰知道，腿知道，各个骨节知道，酸疼到无法承受。
更让人无法忍受和胆战心惊的是，做农活就是和蚊虫们亲密接触的过程，被蚊子叮咬的同时，还往往看到不同类型的虫子，有灰色的肉虫，有带着斑点的瓢虫，有像蚂蚁一样的叫不上名字的细细碎碎的小虫。特别是肉虫，手一旦碰到，我就起一层鸡米疙瘩，那种心里的惧怕，促使我无论如何都要跳出农家门，而当时唯一的出路也就是好好学习。
  学习是很重要，但那是在学校的事。一旦从学校回来，必须去地里干活。干农活深深扎根于我的思想里，以至于，结婚后把婆婆家农活干完，也常常回娘家继续干，即使搬到县城十几年了，农忙季节偶尔还是回去帮忙。
  如今农村日趋机械化，好多农活儿已经不靠手工操作了。但大多数农民还是很辛苦，很劳累。冬天的大鹏，收入是提高了，但一年四季忙，特别是听母亲说姐姐有时夜里也去地里干农活，我就心疼得不得了。也许就是一个农村孩子吧，对农民有着特殊的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