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流连驻心间

宋长万 · 发表于 2019-10-7 04:5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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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流连驻心间
宋长万

　　虎山虎、尖山尖，示彬山峦亦奇观。早年东南遥望、长大仰慕的抚宁留守营西、昌黎梁各庄东之间的嶙峋挺拔的一线形山脉，经过我两条腿三番五次的不懈砥砺，基本拜访完成，可以简要地拟篇稿子、以飨读者了！
　　早年对山峦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根据老家方位将整座山脉统称为东山。直到中年以后，才逐渐地对山痴迷了。于是，通过询问、查阅资料等方式得知，“东山”中部山口以南部分具体山名分别为桃山、虎山、尖山、示彬山（或统称为冯家山），其中尤以尖山最高、也最险要。而桃山最矮、最小，在此不再提及。
　　2014年瓜果飘香时，我孤身单骑沿261省道经昌黎东张各庄村进发虎山，因准备工作不足和小雨淅沥铩羽而归。翌年6月初，再次从原路径踏访该山。经过长途跋涉、自甘其苦，在一阵披荆斩棘、跨石越坎之后，终于在虎山之巅吟啸自若、物我交融，进而气脉尽露、魂飞万里，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快意恩仇瞬间化作缕缕青烟飘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峰撼气蒸、映阶草碧、空灵飞动和赏心悦目，如同逸兴遄飞、脱略行迹的快乐仙人，朦胧恍惚中即景寄兴、出神入化了！
　　虎山之美，美在雄姿，巍峨而惊险，跌宕而恬静；虎山之美，美在岩壁，嶙峋而陡峭，千仞而直立；虎山之美，美在巨石，形神而异动，俯卧而突起。岩壁、巨石再辅以各种花草树木，组成了一组意蕴丰腴、神韵隽妙的壮美图画，说其为仙境并不为过。峰虽陡峭，但仍可从西、东、北等方向辗转逶迤而至顶，当然都得需要胆量十足和汗水岑岑的。在极顶，一面写着“留守营户外群”的旗帜更是吸引了我的目光，还情不自禁地对其多拍了几张……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到了2016年深秋，我们数位山友怀着对这片山脉的眷恋与梦想，自发地组织起来从留守营镇樊各南村进发、开始系列踏访活动，首站是最南部的示彬山（因有巨岩表面有天然形成的酷似“示彬”二字而得名，此行没有观察到），我们一路变化挪腾、触物兴怀，各自欢笑地抒发着自己内心的情感和快意，如杂花酿蜜、自成滋味。我当然是本性难移、“恶”行难改，始终是一马当先、冲锋在前，率先在最南部一峰顶端跳跃呐喊，一种成功后的快感自发地洋溢在脸上、荡漾在心头。
　　等啊等，三名山友因能力不足或体力不支而放弃，只有我、区职教中心的陈先生、区人民医院的李女士和另一位同事相继上来了。此时，天公不作美，竟渐渐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虽然小雨降临增加了登山的难度，也没有防雨设备，但我们不言苦、不放弃，冒雨跨峰越壑、筚路蓝缕，克服荆棘刺扎、地面湿滑、路途生疏等多种困难，比肩击毂、霹雳向前，各自彰显着自己扎实的登山基本功。苦是苦了些，但座座大小山峰的劈空而起，气雄万夫的飘逸、雨中群峰的逶迤、蜿蜒前行的灵动增添的乐趣数倍、数十倍地抵消了其中的甘苦，特别雨中登山的韵致超逸、态浓意远，始终伴随着我们挟醉濡笔、浅斟低唱，每个人都快乐地像个顽童。
　　三个小时、跨过数座山峰后，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抵达示彬、尖山之间的垭口处。此时，我们的鞋袜、裤腿均已湿透，时针也已指向11:30，望着北侧近在咫尺的尖山主峰，心中虽如百虫挠心、欲攀之而后快，但路实在是太滑、太危险了了，况且时间也不允许。于是我们达成共识：待到以后再说吧，先回山下饭店大杯喝酒、大块朵颐去吧！
　　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转眼三年过去，“以后”绵绵无穷期，何况我们中已多人音信不畅，再聚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每当遥望尖山，我的内心总是感慨淋漓、喷涌成溪，期盼着早日能够圆梦于尖山之顶。于是，下定决心，于己亥年国庆长假孤身莅临，以抒发心中那悠然不尽的爱恋之情。
　　10月5日，强大的冷空气驱散了北方多日的秋热、雾罩和阴翳，晴空朗日，碧空万里，微风和煦，青山如黛，真是天助我也。于是，喜上眉梢，足下生风，约一个时辰既行至尖山脚下的樊各北村村西，放下“宝马”车后，沿着早年采石场留下的山路和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很快就抵达了三年前我们曾经抵达过的山间垭口处。
　　垭口北望，尖山主峰巍峨挺拔，超迈遒劲，卓异不凡，直抒胸臆。多年的渴望，促使我片刻不憩，疾步登攀。眼下再无路眼，晚秋的灌木杂草虽已凋零，但叶枯籽落，或扎在衣服上或落在鞋壳里，煞是不美。手中的木棍在不停地打来打去，怎奈荆棘丛生，靠一个小木棍是难以降服它们的。于是，用手拨开或用脚踏踩，一点一点地向前行进。更难、且有一定危险的还是各类悬崖峭壁，登、爬、迂回，再登、再爬、再迂回，荡气回肠，五脏欲摧，为了心中的梦想，我也只好冒点险了！一个个险段被跨越，一个个难关被攻克，但快到顶峰时，面对更陡的险途，我犹豫了、真得犹豫了：不能再冒险了，虽然曾经有人登顶（在虎山时也曾望见尖山顶上飘扬的户外小旗；山下的人也说能上去），可是现在整个山峦就我一人，一旦发生意外，可就是粉身碎骨、万复不劫了！况且，我这一百多斤不仅仅属于我个人……于是，停止向顶峰进发、开始步履蹒跚地往回走，拟在半山腰相对平坦安全的偏峰休憩休整。
　　尽管问鼎失败有些遗憾，但因近峰相望、资料描述、这次又身临其境，我对尖山已有了一定的了解：山势雄伟，陡峭难攀，岩壁直挺，别有锋芒，尤其是山顶一块巨石横卧，近观似龟，故别名曰“龟山”；远望若锥，故名“尖山”，因陡峭异常，只有个别胆大、体力好的人方可从南部勉强迂回攀登至顶。
　　恰值国庆，受满街五星红旗的熏染，特地从超市购得红旗一面，再用废弃的不锈钢管做一可伸缩入包的旗杆一枚。行至偏峰“安营”，第一件事当然是让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庄严地敬礼、合影、留念，多么诗情、多么神圣啊！国旗就在身边，祖国永远在我心中！接下来，就是在灿烂的五星红旗下，享受山川树木、天地大美和四周无尽的怡人景色，当然也少不了给身体增加能量。此时此刻，我虽孤单一人，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和幸福感！
　　天地清肃，寥廓高朗。下山的路上我几乎是三步一回头地回望着尖山、虎山等不同山峰，若有所思。进入村庄后，又数次与老乡攀谈，以更多地了解该山。关于拜访尖山，这是开始，但不是结束。问鼎尖山虽未成功，但我路熟了、情浓了，人生路上应该只是还有一道作业题等待我去解答而已。从这点儿上说，本次乐山活动还是成功的！
　　“老弟，尖山极顶在等着我们，明年春季有机会一同去登攀哦？”“OK!”一位王姓山友非常爽快。遥望尖山，还是那句老话：离别的泪珠还没有抹去，心已在憧憬着下一次重逢的喜悦！
　　（2019.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