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轶事

王双标

瓜田轶事
文／谢福泉(文安)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一晃已进不惑之年，许许多多的往事如过眼云烟匆匆而逝，而童年趣事更是不胜枚举，唯有一件瓜田轶事挥之不去，留在浅浅的记忆里。            
麦收忙完了，地里的庄稼慢慢变成了青纱帐。生产队里的瓜园、果园也到了成熟的季节，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浓的瓜果的香甜味儿，令人垂涎欲滴，我们稚嫩的童心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盛夏的中午，骄阳似火，空气燥热。知了在树上的声嘶力竭地鸣叫，仿佛是在用声音和炎热对抗着，同时也吵得我们睡不了觉。于是，我和二嘎、三黑结伴儿去村东的小河里洗个澡，凉快凉快。到了河边，一阵微风吹来，一股香甜的气味沁人心脾，原来是从对岸的甜瓜地里传来的。                     
河东岸上是我们生产队的一块瓜地，瓜地北边是一块玉米地，南边有一道浇地用的沟渠，沟渠南边是一块高粱地。高粱和玉米都长得一人多高了，沟渠边上长满了茂盛的芦苇，在微风吹拂下，轻轻地摇曳。                 
这块瓜地有三亩左右，平时由我们生产队李歪嘴看管。李歪嘴五十来岁，五大三粗的。这个人不但嘴歪，而且俩眼珠子跟牛眼似的，别说瞪眼了，不瞪眼看了也让人害怕。可是，我们禁不住那股香甜味儿的诱惑。于是，我们一商量，做出一个重大决定——扒瓜。
我们先让三黑爬上岸边的一棵大柳树上侦察一下，看看有人没人。三黑像猴子似的，几下就上去了。三黑在树上手搭凉棚，向瓜地及四周瞭望了一会儿，然后下来说：“瓜地中央有个瓜棚，李歪嘴在上面坐着，拿着个烟袋抽烟呢。”我们一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办法，洗澡吧，我们三个人脱了衣服就下了水。我们在小河里游了几个来回，有点累了，停了下来。这时，二嘎对三黑说：“三黑，你再上去看看李歪嘴走了吗？”三黑上了岸，又爬到树上观望。一会儿，三黑下来对我和二嘎说：“瓜棚里没人了，四周我也看了，没有人。”我和二嘎一听，喜出望外！我对二嘎和三黑说：“我们上去之后，动作要快，不要贪多，揪俩就跑。”他俩点了点头。
我们悄悄地游到岸边，蹑手蹑脚地爬上堤岸。我在前面慢慢地探出头，向瓜地以及四周望了望，确实看不到人。我向他俩一招手，我们三个人一块儿跃出堤岸，飞快得跑向瓜地。到了瓜地里，刚猫腰揪了一个，就听到李歪嘴在不远处大喊一声：“小兔崽子，敢来扒瓜，抓住非打死你们不可！”话音未落，李歪嘴已经从沟渠边上的芦苇丛中窜了出来。原来我们三个刚到河边的时候，李歪嘴就看到了，他估计我们要干坏事儿，就在沟渠边上的芦苇丛中埋伏起来了。我们三个赶紧往回跑，三黑脚底下不利索，忙中出错，被瓜秧绊倒了。李歪嘴毕竟是大人，三步两步就跑过来了，一个饿虎扑食就把三黑给摁住了。我和二嘎吓得手里的瓜也扔了，撒丫子就往河里跑。我俩拼命地游上岸，三下两下把裤衩和背心穿上，疯了似的向学校跑去。坐在教室里，我俩惊魂未定，心里咚咚地直打鼓，还不时的向学校门口张望。   
不一会儿，李歪嘴像押犯人似的把三黑押进了校长办公室。结果，三黑把我俩也交待了。最后，我们三个人在全班同学面前做检讨，下保证。下午放学回到家，我们三个人的屁股，无一幸免的挨了家长一顿鞋底子。检讨也做了，鞋底子也挨了，可后来类似的事儿我们还是没少干，只不过再没有被人抓住罢了。  
长大后回想，这种事毕竟不是好事儿，但在那贫穷、落后又愚昧的年代，一来是可以解解馋，二来是当成了一种乐趣。现在，每当我们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会哈哈大笑。在笑声里，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真无邪的童年时代！


作者：谢福泉，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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