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墙缝中的小花

王双标

             开在墙缝中的小花
              文/张艳华(文安)

        朋友，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偶尔不经意间的一个镜头，突然闯进你的视线，便从此再也挥之不去。它还时不时地在你的头脑中闪现，让你产生莫名的遐想与感叹。
      在我的相册中，就有这么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棵生长在墙缝中的小花，而且开出了十几朵鲜艳的紫色的洒盅花，它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并使我心头为之一振！这种花在我们当地非常普通，叫地黄，在路边，树林里，果园里，随处可见。可长在这窄窄的墙缝中，还开出这么美的十几朵花儿来，我却从没见过，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再也没有放下过。
        我去过不少的植物园和公园，见过的植物也不算少了，但是，每一次身处花海，见到那五颜六色的美丽的，鲜艳的，硕大饱满的花朵之后，除了给我留下一阵欣喜之外，很快我的记忆就模糊了。可是这一次却不然，那棵普通的小花，从我见到她那一刻起，便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而且会时时地引起我对生命的思考。
       我当时发现她时，是在早晨散步的途中。 我沿着公路走到了赵王河畔的老粮库旁，这里新修了一条平坦的公路。公路两旁，新植了许多花木。由于路是新修的，又比较偏僻，行人较少，所以这里清净幽雅，我就喜欢清静的去处，可以自由地独享那里的一切，浴沭着清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着各种清脆的鸟鸣，就像走在一首清新的小诗里，愉悦惬意。每一棵树，每一朵花，你都可以静静地欣赏，近距离地仔细端详而不被别人抱以好奇的目光。那时的心是自由的，愉悦的，奔放的。你可以欣喜地与一棵小树谈心，与一朵小花儿交流，仿佛她们都成了你的好朋友。
          在这条幽静的小路上，这棵小花就成了我的好朋友，它开花儿的那些天，我几乎天天来到这里，每天走到这里都要停下脚步，来到她近前欣赏一番。仔细地观看她的每一片叶子，细数它的叶脉和精致的纹理，详细地观察她的每一朵小花，包括它的形状与颜色。我喜爱她，怜惜她，敬畏她，以至于我无论离她多近，也不会用手去碰触她。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用心与她交流，我问她:“你怎么会在这窄窄的墙缝中？这太让人揪心了！”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谁不愿意有一个好的生存环境呢？刚开始，我也是在一片肥沃的土壤中，谁料，去年秋天，一场大风把我从地上卷起，我在空中被刮得晕头转向。风的一个帅性地转身，就把我丢在了这窄窄的墙缝中。我当时非常害怕，懊恼，委屈……我大喊命运的不公，可是没有人听见我的呼喊，没有人看得见我这个可怜的小小的种子。我无可奈何，沮丧地想，我这一生算完了，我可能连发芽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哭着，绝望地把自己埋进了浅浅的土层。不料，今年春天老天爷适时地下了一场小雨，这窄窄的墙缝中流进了些许雨水。借着这点儿可怜的雨水，我发芽了！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尽量地多吸一些雨水，存进自己的身体里，慢慢地使用，好让自己的生命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幸好这面墙有些背阳，这点水分没有被及时晒干。我催促着自己:快一点儿长呀！快点儿长！不然，这点儿有限的水分很快就会用完的！我不能像地上的伙伴那样毫无顾忌地消耗水分，渴急了，我就喝一点儿，只要不被渴死就行。就这样，我支撑着，支撑着……直到第二场雨的到来。在第二场雨中，我拼命地伸展着自己的枝叶，我把自己的根拼命地顺着墙缝向远处延伸，尽量地多吸收一些水分和营养，在每一天的早晨，我所有的叶子都要张开每一个毛孔，从潮湿的空气中拼命地吸收些水分，就这样，在最近的这场小雨之后，我也开出了自己的十几朵小花。你看，我的这十几朵小花还算漂亮吧？”她有点自豪地问我。我激动地点着头说:“漂亮！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花啦！就像诗人笔下的《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还有那长在岩缝中的松柏，把一种顽强和不屈展示给世人，令人敬佩！给人力量！”这时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没有他们那么伟大！我只是一棵普通的小花。不过，我这一生没有白活，尽管拼尽了全力，总算也让自己开出了美丽的花朵，我毫无遗憾了。我最后的愿望就是要把我的种子留下来，让他们回到大地上去，落在肥沃的土壤里。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的理想，不是吗？”我说:“是啊，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理想，都想有一片沃土，都想水美肥足，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让自己完美绽放。然而有时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要想完成自己的心愿，就要与命运搏一搏，争一争！就像你一样。”十几朵小花在微风的吹拂下，笑了，笑得那么甜美，舒展，自豪！
        没事的时候，我时常在手机中翻出这张照片 ，呆呆地看上一会儿，然后扪心自问:“你自己呢？一棵小花都能做到的事，你做到了吗？你又为自己的理想做了多少呢？是不是拼尽了全力？能不能像她一样做到不留遗憾呢？想着想着，一股勇气和力量便从心底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