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 · 那些年 文/孟梦

天马文选

哈北的坝上从来都不缺少声音
从过去到现在，江水川流不息

雨可以穿透哈北坝下的土坯房
可以穿透房前大地的表层和檐下石头的硬度
但，却不曾穿透坝下女人种植的庄稼
不曾穿透女人孩子的肌肤以及女人内心的刚毅
眸光向远，在哈北分明的四季里

稻子和鱼，若隐若现
某种奢望总会牵扯出某种痛，不动声色
哈北彩绘着所有的可能
静谧，喧闹，燥热，寒冷，孤独甚至是无奈
而哈北的早晨，阳光和炊烟继续

灶台里的火生命力旺盛
顽皮的孩子总是幻想着熄灭柴草，拆掉风箱
取出时光打磨后锃亮的拉杆
然后做武林高手
可是，这至今未能如愿

哈北安静的夜里并不安静
孩子的梦里到底藏着童年多少的无忧无虑
谁的眼泪正汇入坝下的江水中
风起时，涟漪荡漾
哭着笑，淡看天明

孕育是极为庄重的过程
庄稼一年生长一季
而哈北女人的男人和孩子们，一辈子生长一季

燃烧黑色有两种方式
亦或火种，亦或眸光
燃烧黑色有两种可能
亦或温暖，亦或温暖
哈北的坝上能容纳一切的声音，这包括呐喊
贫瘠的土坯房，雨后劫生

思想者不会沉睡，哈北也不会沉睡

生命在哈北的坝下延续
鱼群覆盖鱼群，稻香覆盖稻香，江水覆盖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