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物亦我 亦景亦情 ——景海昌一组绝句赏析

王泽生

七绝  上河行记五首
景海昌
其一  野梨花
静栖白蝶风飘雪，一树幽芳岭上斜。
路遇相怜怜不得，君名长恨是梨花。
其二  苦菜花
谁遣一生惟一季，花开更向苦中求。
人生或叹时无遇，当此花时可怨尤？
其三  白头翁
山峰谷底寻常见，不待东风发几支。
花到朱颜堪悯惜，惹人更在白头时。
其四  蒲公英
谁持夜幕随心舞，散落金黄一地星。
影瘦何妨开作海，西风纵起不孤零。
其五  山柳树
生来何不阁亭前，朝舞纤腰暮弄烟。
早把闲情成铁骨，无须怜处莫生怜。

      所有的文学作品都印证着作者的情怀，正所谓文如其人。海昌毕竟错生在当代，在历史长河中有相当长的时间里是以文取士。如若海昌生在其时，或可如海之蛟龙，或可如扶摇之大鹏，岂是池中物哉！无奈他只生在此时此地。
      马玉清老师所说通常的一草一木能写出新意，固然说的不错，但这只是其一。其二，何为新意？愚认为，辛弃疾说：“物无美恶”，同样的一种物体，在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觉，也就是说有不同的情怀感受，那么把这些物体写出来就附有作者的情怀在内，这才是新意之所在。
      海昌正是把自己的一腔无处诉说的苦闷、忧伤、寄托都毫无保留的借这些物体倾倒出来。从字里行间，我们看到的是作者的心境。他什么心境呢？我们都知道，他是位孝子。这位孝子刚刚失去他亲爱的父亲，这对他的打击是残忍的。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心头笼罩这挥之不去的阴影。由于有众多的朋友在，而作者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他也想从这片阴影中走出来，所以，他出游了。
      在这种背景下，他看到梨花飘雪，看到苦菜花满地金黄，峰头谷底的白头翁（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植物），摇曳的蒲公英，山上的柳树。如果是常人，或许会感觉到生机盎然因而大放歌喉。可惜的是，看到这些的是，在这种背景下的作者。这些景象无疑都引起了他的感叹。例如在同样美好的春天，满城春色宫墙柳的沈园，一千年前的陆游不也是发出：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的叹息么？到此，积郁在海昌心头的这股哀怨之气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倾诉出来了。看到状如白蝶的梨花，他发出：“君名无奈是梨（离）花。”用离与梨的谐音来说无奈。看到苦菜花，他用人之怀才不遇再同苦菜花的不遭人待见相比较，他说：“人生或叹时无遇，当此花时可怨尤？”因而产生少许慰籍。看到白头翁时感叹韶华易逝，有了早生华发，人生如梦的慨叹！此处他用了一个“惹”字加一个“更”字，读到此处给人以心灵上的震撼！那么看到蒲公英呢？在他眼里，随风摇曳的蒲公英是单薄的，更联想单薄的也是知音无觅的自己，在这茫然之中，他说：“瘦影何妨开作海，西风纵起不孤零。”是啊，你何妨不生长成漫山遍野的连成一片呢？那么在西风中一起摇曳不也是很壮观吗？在最后的山柳树一诗里，我们看到作者已经不是自艾自怨了，你既然没有生在楼台阁榭、曲栏池畔，你既然不能够朝舞纤腰暮笼烟霞，那么你在失去这些的同时，你不是也得到了钢筋铁骨么？这也是上天给予你的厚赐啊！
      这是我对这一组诗的理解，不知道是否合乎作者的初衷了。同时需要说明一下，这几篇诗作是明显的借物起兴，爱好诗词的朋友们可以就此学习。
                                                                                                                2010-5-27

爱晴皇岛

标红推荐阅读。

殷凤君

欣赏精彩诗作及其到位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