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 小五的故事 图文：蔡昌旭

蔡昌旭

长篇小说连载
小五的故事
图文：蔡昌旭


1985年2月1日
温暖的太阳升起来了，春天就要到来了，太阳也格外的温和，雪有点化了，雪上面有一层化了后冻结的冰凌上。上坟去为了祭奠去世的先人，小五和他大哥谈论人物，刘小个子，这人善良和气，他穿一双过去旧军队穿的大皮鞋，婚丧嫁娶他都给张罗，他是殡仪员，打扫卫生，领着家属干活，他都干。石井泉的父亲八十七岁去世了，据说那老人是过去旧时代的军官，去世了还搭了灵棚子停放七天，刘小个子在哪里帮忙七天，他七天没有休息，帮助张罗丧事。
今晚夜班赵玉宝说小五讲究他了，这事儿不该对老胡说，还说小五送汽还清炉，小五心里有点不好受，谁送汽清炉了，那是平火床，小五还想引他说几句，但又一想算了， 你推十四车灰，张利跟着虎，能那么多，小五才推八车，不相信算了，哪有啥。
老胡来了他和小乔谈谈心，交换一下意见，老胡有点正统吃不开。
夜色静悄悄的，路灯闪着耀眼的莹白色的光，淡红色的光，月亮也出来了，星儿和月亮在高高的苍空上闪耀着光泽，马路上的人渐渐的少了，只有机务段灯火辉煌，一片繁忙，火车头呲呲的泵风声。夜幕褪去，晨幕徐徐拉开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劳累一天的我，迈进了新的一天。
1985年2月2日
小五把炉清好，水满汽足，准备交班，火床怕厚又少添煤。华玉波、王三来了。真冷啊！昨天我不戴帽子走了一天，今天这天这么冷了。王三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他又讲电视里演的电视剧，又讲到体育运动员得的奖杯，有的说是金质和银质的。到底是不是金的谁也没见过真的。王三又说现在生活好了，国富民强，吃大米白面，三天两头还包顿饺子吃。我爸说是过共产主义生活了，国家给开支，连板子也不劈吃完了呆着，不是共产主义生活是啥？
1985年2月3日
小五今天日勤，唉！炉子火床留得还是够厚了，池子也不太热真没办法。小五再说也没用，就这样了，还是多干点吧。呲堂子，给采暖，谁让你干了，干就像个干的样子呗，大集体工人就比职工低一等，干活得多干，分钱时没有，有啥便宜事儿也没有，功劳是人家的，过错都是大集体的，没办法，分奖金少，干活儿多，就像孔老哈喇子都能转正，而这些聪明人却不能，能比得起吗？开奖金，王三买花炮，他说他哪趟房就是他家是大集体工人，别人都是双职工，你过的不好，看不起你，那年过端午节没挂葫芦，没起早，都笑话你，后一年挂了，买鸡蛋，孩子都不爱吃了，生活比你强，有电视机，柈子自己拉，省着当贼似的看待咱们，买花炮放，也要比他们的高级，别小瞧咱，真是这样，咱们没有铁饭碗，就多忍耐挨累呗，吃点苦家庭和睦呗，不能像他们那样，去打呀闹的。小五他二哥找他说他妻子拿糖了，因为小龙看见。佳佳糖，就他们有，还说他妻子拿钱了。小五听了很生气，但是小五没沉住气，把事情办槽了，没有方法的向他妻子指出来，他父亲也大吵，他妻子也大骂，说小五听信他二哥话了，一家人闹得不乐呵，不欢而散。小五他父亲又去他大哥家闹了一番，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沉不住气，大吵大闹的，不压事反而挑事儿，好事儿也办糟了。性格悲剧，急躁站点火儿就着。小五他二哥这人太小气了，不能把事情看得远一点，小五心里也不快活，他妻子太不听话了，将来还会出现别的事儿的。
1985年2月4日
今天是立春，春天即将来临。铅灰色的天空，飘落翩翩雪花。几块糖的事儿又发生了矛盾，拿了吗？孩子看见了，说小五他们家有糖，是他二哥家的小卖店有“佳佳奶糖”别的商店就没有，他父亲又火了，非要去找他二哥，说说他不可。结果事情越说越多，小五妻子在他家不干活儿，有时把货给糟蹋了，吃糖了，嚼泡泡糖了，那些孩子也跟着搅合上了，都在监视人。
今天小五上夜班，老胡来找小五，明天让小五去图里河参加非党员积极分子学习班，小五很高兴，小五能这样进步是领导对他相信，也说他自己努力的结果。今后看小五的行动了，小五是否能有进步，是不怕打击嘲笑了，讥讽了，他大哥讲到他侄儿的事儿，他坚持原则，按章办事，违章不论你是段长也好，他也敢同你理论，去车库送车，开大门不是他的事儿，宫段长非让他开，他不给开，因为扳道员不管开大门，开了大门再领车，撞坏了大门谁负责？大门也没有钩挂，不开就处分你！不用处分！四个牌都给你，段长咨询了情况，扳道员不开大门是有规定的。宫段长没办法了。胡书记把四个牌给他大侄儿送回去了，有一次铁道上的冰超过轨面了，他不领车，怕翻车，最后把段长找来了，段长一看不合乎规章。他就是按章办事。回库的机车乘务员着急退乘，不给信号就开进去，里面正干活儿，还没有把检修的机车拉出来，他就同乘务员吵起来，如果出了事故谁负责？出了事故不报，都怕他知道，他知道了，上级领导就会知道的。他说不能干，板道员都不敢干，他要能干别的扳道员不敢多说话了。
1985年2月5日
地面上洒了一层银花，明晃晃的月亮还没落下。东边的天际刚刚殷红，日轮还没有显出光。要有经验干部，老黄牛，历史上的作用，选干部的基础，新的问题，没有科学道理。木瓦工出身的，建筑理论，政治经济学，材料，财务，技术，施工，人事管理，财务管理，五九年建段，历来没有技术人员来这里，因为这儿艰苦。
今天是非党员积极分子学习班的第一天，学习课。上午听书记讲课，下午是赵部长讲课，学唱歌“党啊，妈妈.......”座谈讨论时就跑了题儿，这些人都能入党吗？也许能？小五的心情也同样的激动，同书记也聊几句，书记是五八年中专生岁数也大了。他很开明，让小五看他是不是肚子有病因为胃不好，不能早吃饭，得晚吃饭，他又说他大女儿在牙克石，二女儿在甘河上班就是儿子读书，女儿也在读书，谈到大集体工人的生活。他也是很同情这些大集体职工。
夜幕降临了，小镇沉入黑沉沉的夜幕之中了。路灯亮了，小五又踏上旅程准备回家了，图里河房产段为青年和知识分子入党，举办了非党员积极分子学习班，2月5日在图房会议室内近三十名中青年和知识分子以及工程技术人员、大集体工人参加，在热烈的掌声举行了开学典礼，党总支书记张国玲到会上了第一课，并为培养青年知识分子非党员积极分子，表示祝贺。小五写的一篇报道。
1985年2月6日
在胳膊和手上刺字的，正确看待“文革”期间入党的大学毕业生疏导。
太阳出来了，光芒四射，银白的大地，苍黑黝黝的山林呈现在人们的面前，炊烟缕缕升起。学习课，停课，休息时间开始聊天了，青年们开始谈点自己所见所闻的事儿，劳动除雪闲谈之中，才得知许多人对跳舞有看法，有的因为男职工去跳舞两口子打架，女职工找书记，书记说；他跳舞你也去呗。女职工笑了。
1985年2月7日
起来的很晚，没有去食堂吃饭，洗脸只有一个盆，十多人抢一个盆用，好容易抢上了，洗完脸，买了点吃的，垫点底吧。段里开支了，大集体得后开，因为没钱，最后开吧。大集体就是低人一等，开支都不平等。学习总是讲得那么好，实际和理论越离越远了，讲课不懂历史，只能讲点浮皮，内壳还没有讲到。屋里热气升起，很有暖意，外面太阳升起了，但还是有点寒意的，学习很惦念着家里，小五是走进一步，但能否怎么样呢?
1985年2月8日
小镇静悄悄的，星儿闪闪亮，炊烟枭枭升起。学习结束了，宿舍里空荡荡的，太寂寞了，找几个人去了列车段看跳舞的。可谓是灯火通明，灯红酒绿了，分区工会主席大小头目，各站段的工会主席都在这里，舞曲奏起，翩翩起舞。这时如果一对跳舞的女子一定会吸引人的。那是多美呀！正像莫泊桑小说《项链》里的女主人一样。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聊天吧，没睡好觉，工作学习，生活等等。如何当一个好工人呢？又说道那个姑娘，人们耍戏了她，她又有了报复心，所以不跟男的跳舞，就是与女人一块儿跳舞。
1985年2月9日
今天是学习班最后一天，张书记做了总结，并且还给大家伙儿时间，到段所在地的街里去一次，看一看市场，要过年了买点东西回去吧。小五无处去，在宿舍里呆着，聊天看书，打扑克，又与王二争论几句政治经济学的问题，还有党史的课程，也没有争论面红耳赤，只是互相谦让一番。唉！你咋不去跳舞呢？不愿意跳，也不会。不会跳，你咋跺脚呢？老实人一句话说穿了。邦福你打壶水，这里数你岁数小。我岁数小，我都是孩子他爸了！过去喝60度老白干三角钱二两喝下去拉嗓子眼儿，现在条件好了，谁还喝老白干？下雪了，西北风夹着雪花，飘飘落了下来，雪花铺洒大地群山，瑞雪丰年。这是春雪，春天的雪花。
非党积极分子学习班结束了，小五的心里很兴奋，又很自愧，今后的路还得靠自己走，但道路很曲折，会遇到许许多多的挫折的。小五应该准备好。他大哥讲有人真能想，租两个四不像子，在拿着鄂伦春民族的衣服和撮罗子，到广州公园组块地方照相，照彩色的照片十元钱一张，在开个饭店手把肉，这样才能纂钱，这些青年就有活儿干了。这块儿的树根和土，到城里也卖钱，栽花，做雪花罐头，山上的干净雪，矿泉水真有啊。这个小二谁说顶谁，他嫂子说她几句，她不愿意，收拾东西要回家，黑天下火的你回啥家？大家伙儿说服下她没走。
1985年2月10日
天气好像有点热冷了，虽然春天要到来了，但冷气还没有消失。今天上班小五到暖房。暖房还是那样并没有任何变化，小五过去点名，王三说；庆生每天都七点半过去，忙啥呀？赵玉宝来了，我要知道你来，我都不来了。不来就不来呗，小五笑着说。王三说那你回去吧。我回去呀？你回去不回去？问我干啥，问老胡去吧。
浴池里的人都在，他们的目光，是火辣辣的，有点刺人。特别是看小五时，那目光更令人觉得有点不安，张姐说她生气了，孩子不听课，把那五块钱烧的只剩下少半截了。孩子如何的不听话，把她气得要死了，花了多少钱了？昨天花一块多钱，又烧了五块钱，真要命了！管不了啦！
水害房屋1983年夏季用石头硬说用十三米，那十三米工长候圣源，靳燕阵杜庆新材料员，三人在河北包工程，每人500元，大集体的人不用，自己拉人包工，用外人，就不用大集体工人。都说自己干的多，干多少活儿？才干两个多小时活儿呀。王三和赵玉宝他们几个人说着。
老王又喝酒了，喝酒他妻子就找他，妻子是河北人，有点像老太太似的。
汽哧哧地往外冒着，主汽管又漏汽了，那哧哧漏汽很刺耳，汽水从注水器流出来了，似乎再唱一首歌，唱得很凄凉，悲哀的声调，令人费解，唱吧，一个青年好，把她的悲愤都倾吐出来吧，这里宁静，但主汽管那法兰盘漏了，打扰了她的歌声。暖房里的墙壁挂满了黑灰，所有的管都往外漏汽，进门时，门外的冷气同屋里的热气混合在一块儿，什么也看不清了，左边那台温水锅炉没脚面子的水，快把灰门堵上了，由于地漏坏了，下水道堵了，不能往下流水，也不维修，就这样糊弄着，扔灰从门往外扔，升降机也不用，也不安装，总是让人们用笨重的体力劳动来干活儿。（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蔡昌旭，海拉尔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在文学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和散文300余篇，多次获奖。现住河北省秦皇岛市山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