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塘趣事（作者：丁连如 ）

鸿雁

一九六四年九月一号前，我拿到安徽省天长中学发给我的(小学升初中)“新生入学通知书”。我家属于城南人民公社城南大队城南生产队。城南大队没有小学，而在当时整个城南大队只有几个人到县城的城南小学读书，其路程也只有二三华里。九月一号我从家里走出来，从最近的一条小路走上天长县城通往西南方向约二十里路的郑集人民公社的一条土大路上。这是一条所谓的土大路根本就不能通汽车，只能骑骑自行车、独轮车及行人所走的大路。走过“新集岗”上了通往县城的大路，北边是一片红草湖。俗俗称红草湖有三宝：“茅苣苔、蓑草和红草”。“茅苣苔”是难得的纯天然野味，非常好吃但又特别的稀少；“蓑草”是农人挡雨用的、将它编织成上衣，人们穿在身上的“蓑衣”(那个时候油布伞是城里人用的)和搓绳及油坊榨油时的用料；“红草”的用途很多：盖房屋用的“红草帘子”及晒东西和蒸包子等等。到了秋天红草成熟时，它的叶子和根茎都是红色的；每当春季和夏季来到我也和邻居男女发小们，利用中午看守红草湖的老人松懈的时间，顶着烈日跑到红草湖里偷采天然的野生植物“茅苣苔”和偷割“蓑草”，有时被守湖的老人追赶就一轰而散，此时我就跟着路熟的发小们的后边落荒而逃。此时正是阳历九月一号农历的七、八月里，红草还未成熟正是一片绿油油，向北望去一眼看不到头。刮风的时候红草迎风飘扬就象大海里的波涛一样，好一片绿色的海洋，使人流连往返。路路的南边是蔬菜大队红二生产队的一个大藕塘，此时正是农历七、八月份，绿色的荷叶犹如一把小雨伞，耸立在藕塘里密密麻麻；小风一吹绿色的荷叶互相碰撞，犹如少男少女在互相卿卿我我......，荷花盛开的时候，蜜蜂情不自禁地前来嬉戏；带着嗡嗡地声音前来采蜜。有的荷花已经受孕，正在成长为藕莲子。当藕莲子将要成熟时，利用中午红二队大人们休息的时间，我和发小李炳宽、李炳山、李杭生、王桂松等人下藕塘偷摘藕莲子：有时被大人发现一声吆喝，我等发小嘴里咬着数个藕莲子惊荒而逃，大腿被带刺的藕杆子划得火烧火燎的生疼(地方方言)，偶尔剥着藕莲子，扔掉绿色藕心子(莲心子很苦不能吃，但是晒干后就是一味中草药)，嘴里嚼着带有清香的藕莲子，那又是别有一番风味。但是也有烦恼的时候，那就是吃下去的营养有时也不够支出的。为什么呢？因为你的腿上正有一只蚂蟥在吸你的血……，这个时候你千万别慌更不能用手去拽，否则连蚂蟥带你的肉会撕下一大块来。为什么呢？因为蚂蟥的嘴不像人嘴，它是一个吸盘，同你的肌肉紧紧地连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唯一的方法是用盐洒在蚂蟥身上逼它松开吸盘，但是此时此地哪来的食盐呢？只能让发小们轮流用巴掌抽打腿上的蚂蟥逼它松口，那个被抽打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这就叫做：“为嘴伤身”的真实写照！其实这个时候蚂蟥也不正是如此吗？注：此篇文章摘录于笔者<脊梁骨>第三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