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做佛记之四

春谷花开

　　
　　灵山法会另项内容是旅游观光。八戒去了净坛处，落下三藏、大圣、沙罗汉、白龙四位报名参加旅游团。
　　灵山周边亿万佛土，景点万万千千。他们取经后从东土带来的银子有限，就选了灵山一带做为游览线路，出行集结的这天，大雄宝殿四周人声鼎沸热闹异常。
　　八戒那呆子人呆心不呆，想到大圣一行游山玩水用银子，用的是东土太宗赏给他们的公款，他就找到行者四众嘟嘟嚷嚷要自己那一份。沙罗汉不耻，羞问他干什么？他理由十足道：“人无远虑比有近忧。有钱在身边就能寻得活路。我也不是银子戳了手。”
　　大圣拒绝道：“沙师弟别理他。咱们可是专款专用。银子只许用不许纳入私囊，你想私留一份办不到。再说走阿难门径，你已私藏了了一份，还有脸再要？”八戒见师兄揭短，“咦”一声噘嘴一边入咕捣燥。
　　旃檀佛记起那天聚餐言重的事情，心怀歉意，见八戒留份心眼也未尝不可，就做和事佬说，“他想要就给他那份。这银子够用也就行了”
　　大圣却坚持立场道：“师父做好人啊。这回可要民主行事。”斗战胜佛耍起口头功夫，谁人能敌，罗汉、白龙顺了他的伶俐嘴倒戈一边。那八戒大庭广众之下讨个没趣，感到很扫面子，就对了大圣吐了卷舌功，风一样回身大殿退守其职。
　　八戒人在操营心在汉，身在庙堂神不安。听旅游团一班班呼叫出行，他心里就痒痒，就怨自己命苦，修个苦差事的佛。他一边清理香案残物，一边牢骚满腹，口中倒霉不停。恰好燃灯古佛佝偻着背移身过来。听不清八戒牢骚话，他就问道：“谁在倒霉呀？”
　　“我啊。”八戒没脑门地回应一声，好出口鸟气。不想他话音未落，一个猪载葱就闪身跌倒。爬起来望望，四周什么也没有，就古佛站在远处。呆人动气呆脑子，眼下遭遇却使他慧眼初觉，立即明白几分缘故。他摸摸下巴，摸出鸭蛋一个大包，立即呻吟起来：“古佛啊，您老也拿老实人吃亏。”
　　燃灯眉须长挂，慈眉善目，仰脸笑望八戒，缓缓轻语：“我走我的路，挨着你什么？”
　　“那我这是咋搞的？“
　　“你是口舌招祸生灾。”
　　古佛见八戒捂了个大肉包哼哼唧唧执迷不悟，他不忍心由来的佛怀慈悯，就对他的造业上蜻蜓点水道：“你有福不晓得闲，自暴自弃而自作自受。人家周游灵山乃至大世界，劳精耗神，捕风捉影，患得患失，还牺牲了口袋里的银两。你在这里清理门户有事可做炼身又炼心。这宏大的佛堂亮亮堂堂地你置身其间也粘了光，还落个满口的油水。你是口福不浅呢。”
　　八戒听得头头是道，嘿嘿嘿地开心畅笑起来，刚才憋闷的心怀烟消雾散一样开阔。记起下巴上的痛，他伸手再摸。咦，什么也没有了？呆子的悟性也随之而起，念叨怄恼成痈疽，气滞堆痛瘤。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他隐隐领会到，是燃灯古佛在点击他内心的迂腐和偏峡，一时感恩不尽，对了古佛倒身跪拜。拜得猪头抵地心享宁静时，耳中却传来斗战胜佛的笑声。那呆子抬头一望，大圣就站在眼前，不禁惭愧地笑道：“哥呀，你捣什么鬼啊。难道是你在帮我脱离烦恼障吗？”
　　大圣见八戒出语不凡，也被说得莫名其妙，忙为自己辩护说他才到，有随后的沙师弟作证。
　　八戒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描绘了一番，几个同门兄弟听后都感激不尽，赶紧向燃灯古佛纳头下拜。
　　拜毕，八戒问师父和他们出游的事。沙罗汉和大圣还没来得及接嘴，外面的信差立在门口传令，要他们快去养心殿。
　　“不随旅游团，到养心殿干吗？”八戒知道那是佛门最为神秘的去处。听大圣念叨那是长功开慧的地方，就央求大圣带上他。大圣说他做不了主，就给出主意，要他先斩后奏。到时他和沙师弟再为他求情，师父面前一过关，佛祖就没什么挑剔的了。三众计议间，白龙飞驰而来，大圣问他不在师父身边护法服伺，跑来这里干什么？白龙说师父叫我来通知二师弟一同去养心殿。三位一听就乐了。白龙问故，大圣欣快地说：“这就叫师徒心相印，弟子求必应矣。”
　　八戒兴高采烈地随同出门，大圣心细，没忘记大殿上的诸佛宝像，他一手拉了八戒，一手扯了沙罗汉，招呼一声白龙，四众回头拜辞。
　　四众双手合十，虔诚跪拜，遂见金光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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