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阿秀你好吗（二）

王群

   

远方的阿秀你好吗（二）

              远方的阿秀你好吗？

   杨铁军以为这瘦高男知道点厉害就该收手了，刚要转身带着阿秀离开，没想到这瘦高男觉得吃了亏不肯善罢甘休，左手揉着上腹，右手自裤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咔”地一声雪亮的刀刃弹了出来，瞪着眼疯了一般朝杨铁军扑了过来。
   “铁军小心！”站在一旁的阿秀见了惊呼一声，其实她对杨铁军十分放心，本打算上前劝住他适可而止，没想到瘦高男不但不肯罢手，还掏出了凶器，阿秀有点为杨铁军担心。
   杨铁军也没有料到这瘦高男挨了教训不但不知道收手，反而拿着刀子向自己冲来，眼看那锋利的刀刃就要刺到跟前，杨铁军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抬起右腿朝瘦高男裆下弹出一脚，瘦高男立刻痛苦地脸部扭曲变形，双手捂住裆部弯下腰来，杨铁军紧跟着抬起右臂一个有力的平勾拳狠狠地击向瘦高男的下巴，只听见“咔吧”一声闷响，这瘦高男当即两眼一翻，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他的同伙矮胖男一看伙伴被打晕了，吓得撒腿就跑。杨铁军朝躺在地上的瘦高男狠狠地吐口吐沫，也赶紧拉着阿秀离开了。
   阿秀边走边不放心地问杨铁军：“你不会把人家打坏了吧？那可怎么办？”
   “放心吧，那家伙躺一会儿就没事儿了。”杨铁军觉得自己并没有使出多大力气，安慰阿秀说。
   不料，第二天一早，警察就找上门来把杨铁军带走了，到了公安局杨铁军才知道，那瘦高男被自己那一脚一拳打成重伤昏迷不醒，颈椎也造成骨折，十天半月怕是无法自理了。
   由于小偷被打得重伤不起，再怎么辩护也是出手过重，杨铁军最终还是因为防卫过当造成对方人身伤害而触犯刑律，被判服刑十二个月。因为在狱中表现不错，劳动积极，提前三个月被释放出狱。
   几天以后是个星期天，杨铁军抑制不住对阿秀的思念，洗了澡理了发，穿上一身合适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依然帅气，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阿秀家去找她，杨铁军没有给阿秀去电话，他想给阿秀一个惊喜，看看阿秀开心的笑脸。
   阿秀他们家住的是一处高档小区，进门又是询问，又是登记，好不容易进了大院，杨铁军才长舒一口气。小区内又干净又安静，绿树成荫，花团锦簇，让杨铁军不得不佩服这高档小区的管理比自己住的地方好了不知多少倍。杨铁军心里清楚，阿秀的父母似乎不太赞成他们谈恋爱，因为阿秀是硕士研究生，在一家科研单位工作，而自己只是个普通技工，进了监狱后连工作都丢了，现在吃饭都要靠父母，所以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阿秀和她的父母，杨铁军的心情不免十分紧张。
   来到阿秀的住宅前，杨铁军不由得心里怦怦直跳，放在门铃按钮上的手指迟疑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咬咬牙按了下去——“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杨铁军忽然没头没脑地想起这句话。
   很快杨铁军好像听到房间里有脚步声走到门前，可是过会儿又离开了，杨铁军心头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又按了一下门铃。杨铁军感觉等待了很长时间，其实也不过就一分钟，门终于打开了，但开门的并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阿秀，而是阿秀的父母，他们打开门并没有让杨铁军进门的意思，而是站在门口，挡住了通往室内的整个通道。
   “叔叔好，阿姨好。”杨铁军礼貌地向阿秀的父母打招呼，然后问：“阿秀在家吗？”
   杨铁军看到，阿秀的母亲刚要张口，阿秀的父亲就抢着说：“你找阿秀啊？她不在家，去......去她男朋友家了。”
   “男朋友？阿秀有了新的男朋友？”杨铁军听了不禁一怔，心里迅速地想着。
   可能阿秀的父亲看出杨铁军满脸诧异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不善于说谎，就对杨铁军说：“铁军啊，说心里话，我们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真心喜欢阿秀。你出了那事以后，阿秀一直非常痛苦，很长时间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人也瘦了，现在总算好点了。为了阿秀，你以后就别再来打扰她了，算我们求你行吗？”
   听到阿秀的父亲说出这番话，杨铁军觉得已经再无话可说，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说出任何求人的甚至是听起来让人感觉软弱的话语。
   杨铁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说：“明白了，叔叔，阿姨。请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代我问阿秀好，再见！”
   说完这话，杨铁军转过身走了——没有眼泪，没有悲伤，也没有后悔，杨铁军感觉自己挺“悲壮”的，只要是为了阿秀好，让他干什么都行。
   出狱的最初几个月，杨铁军无所事事，他曾回原单位希望能够回来继续上班，负责劳工人事的同志告诉他，因为他属于刑事犯罪，判刑后已经被单位除名，不打算重新录用他了。杨铁军听了极为失望，用力压抑着怒气才没有和人家争吵起来，加上再也见不到阿秀，杨铁军的心情十分恶劣，终日以酒浇愁。渐渐地，杨铁军身边有了几个“狐朋狗友”，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几个家伙知道自己会点功夫，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伤人入狱，够哥们儿义气，不过是想讨好自己，寻个保护伞罢了。而杨铁军在这孤独寂寞时刻，有几个“朋友”围在身边嘘寒问暖，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倒也感觉安慰，心里好受一些。
   大约两个月以后，杨铁军的一个小兄弟参与打架斗殴吃了亏，哭着找到杨铁军诉苦，杨铁军看见这个小兄弟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可怜巴巴，不禁怒从心起，便两肋插刀，出面打抱不平，狠狠给了那欺负人的家伙一顿教训，结果，警察同志又找上门来。经审理，法院因故意伤害罪判杨铁军一年零六个月有期徒刑。
    （未完待续）

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