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汉初风云》第003回（上） 扶苏遵诏含悲自尽而死

王群

                 

小说连载《汉初风云》第003回（上） 扶苏遵诏含悲自尽而死

        第三回：忠厚扶苏遵遗诏含悲自尽 赵高摧栋梁杀害蒙恬蒙毅（上）
   
   载着秦始皇遗体的东巡车队进入咸阳，表面上一切如常，只是护卫皇宫的禁卫军人数突然增加，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临大敌。待到第二天早朝时，满朝文武大臣迟迟不见始皇帝的身影，还以为是皇上旅途劳累，并未早起上朝问政。
   正当大臣们悄声议论时，只见赵高趾高气昂，大步进入朝堂，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登上安放皇帝龙座的平台。
   众臣见赵高如此大胆狂妄，竟敢违背礼法，站立于只有天子才能踏入的御座旁边，这可是按律当场格杀的死罪，不由得暗暗吃惊，交头接耳，纷纷表示愤慨不满。
   正在这时，只听见赵高尖声说道：“宣旨——”
   众大臣不明所以，听说皇帝有旨，赶忙下跪听旨。
   赵高大声宣道：“先皇诏曰：......”
   大臣们刚听赵高宣读到“先皇诏曰”几字，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极为震惊，台下一片哗然——始皇帝自咸阳启程时还好好的，身体安康，兴致颇高，怎么出巡不到一年，竟然就变成了“先皇”？
   赵高见状高声喝道：“肃静，喧哗朝堂乃是大不敬之罪，诸位且听本官宣读先皇遗诏！”
   说罢，赵高清清嗓子，继续宣读道：“先皇诏曰：朕自继位秦王以来，执政三十七年，称帝一十二年，纵横天下，荡平六国，一统华夏，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国力日盛，朕甚感欣慰。今朕东巡天下，视察山河，遥祭大禹，会稽刻石，猎杀海兽，何其壮哉！然天命难违，竟中途沉疴复发，日渐加重，朕自知病将不起，意欲传位新君，承袭大统。
   朕第十八子赢胡亥，人品贵重，聪颖好学，为人宽厚，勤奋知礼，堪当大任。朕决意传大位于十八子赢胡亥，称秦二世，即刻登基。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众大臣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保我大秦江山万年永固。
   长公子赢扶苏屡违朕意，是为不孝，怀谋反之心，是为不忠，朕每每虑及，便深感忧虑。为保大秦社稷安定，传承万世，消除后患，朕决意赐长公子扶苏自裁以谢天下。望众位大臣勿辜负朕的殷殷期望，遵旨执行，共襄大秦，则朕无憾矣！此旨昭告海内，天下共知。”
   听了赵高宣读完先皇遗诏，大臣们这才知道始皇帝嬴政已经在东巡的途中驾崩，皇宫里先是一阵寂静，接着便发出一片呜咽哭嚎之声。当大臣们听见秦始皇在遗诏中立十八子胡亥为帝，将长公子扶苏赐死时，顿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怎么会是这样？”
   “唉，长公子可惜了。”
   “扶苏绝不是这样的人！”
   “公子扶苏冤枉啊！”......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大殿里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和质疑之声。
   就在这时，只听见中车府令赵高厉声大喝道：“按照大秦法令，抗旨不遵者立斩。来人，刀斧手伺候！”
   大臣们转头四顾，果然见大殿内四周已经布满了仗剑握弓的秦军卫士，个个面带杀气，刀锋箭簇闪着寒光，早将大殿内众位大臣团团围住，如有不从者，必血溅当场，身首异处，于是人人自危，噤若寒蝉，无一人敢站出来表示质疑。
   震慑住群臣，赵高立刻派出使者持尚方宝剑和伪造的先皇遗诏前往上郡（今陕西省北端，治所在榆林市绥德县）向公子扶苏宣示皇帝遗旨。
   这年八月，长公子扶苏正在北部边境与大将蒙恬商议修建长城、抵御匈奴的事宜，突然卫士进来禀报，朝廷使者前来向扶苏宣谕皇帝诏书。
   扶苏感觉有些诧异，心想父皇此时下诏不知有何要事，忙整理衣衫，请使者入内，跪地俯首听旨。
   当听说自己最为尊崇的父皇已经驾崩时，忠厚孝顺的扶苏顿时犹如五雷轰顶，震惊至极，当场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口中喃喃地说道：“父皇啊父皇，您怎么能抛下儿臣匆匆离去呢？儿臣生未能见到父皇最后一面，是大不孝矣！”
   来使宣读完始皇帝遗诏，另一使者双手高举秦始皇生前最喜欢的“鹿卢”宝剑，跪于扶苏面前，侍候扶苏自裁。
   扶苏听见父皇的“遗诏”中立自己的弟弟胡亥为帝，赐自己自裁，惊愕之下已是万念俱灰，几近麻木，他抽泣着接过父皇的佩剑，拔剑在手，便要自刎。
   站在一旁的大将蒙恬感觉事情有些蹊跷，急忙上前对扶苏说道：“公子务须冷静，请您想一想，您乃先皇的长公子，一向尊重孝敬先皇，深受先皇喜爱，太子之位非你莫属。公子戍边三载，不辞辛苦，亲近将士，督修长城，并无甚罪过，何来不忠不孝之说？先皇怎会突然在遗诏中指责您图谋不轨，意欲造反，命你自裁？且如此重大之事，只见朝廷来使，并未见丞相李斯与中车府令赵高大人，在下以为甚是不妥。公子应暂缓执行先皇遗诏，立刻返回咸阳面见李斯、赵高大人问明情况，再遵遗诏行事不迟。我等愿带领一支人马护送公子返回咸阳，以便有个照应！”
   其余将领也齐声劝说扶苏道：“公子应该慎重，还是回都城问明情况为好，切不可轻率从事！”
   扶苏心地善良仁厚，孝敬知礼，他听到父皇已经驾崩的消息，感到突然之间没有了主心骨，不禁悲痛欲绝，心如死灰，心中已不作他想。且有父皇的遗诏和随身佩带的“鹿卢剑”在此，知道皇命不可违，回都城辩解不仅是徒劳，也是抗旨不遵的大罪。
   而且，若蒙恬带兵护送扶苏返回咸阳，必然引起朝野上下震动，人心慌乱，都城不安，扶苏不愿落个不忠不孝的名声，于是叹息一声，含泪说道：“既然父皇有旨，儿臣自当遵循，不然我有何面目见父皇在天之灵？蒙将军不必多言，我就此随父皇去了罢！”
   说完，扶苏面向咸阳跪地拜了三拜，举起宝剑自刎而亡。可怜秦始皇临终寄予厚望的长公子扶苏非但未能继位登基称帝，反而遭奸佞恶毒小人谋害，含冤而死。
   （未完待续）

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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