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冈（三十一）猛急的战斗在进行

徐勇

     一班长一下把他压倒。  
被拉下寨墙的杨有钱好像横竖不怕，又从斜地上翻了一个身，就把落在墙下的机枪抱起来，一起身，仿佛是弹起来，又站在寨墙上就朝下面的几乎要跑近寨墙下面村坡上的鬼子猛射。  
顿时，打死或打倒了不少鬼子。  
其中，有个叫龟田的鬼子看到：一个国军战士站在寨墙上正在抱着机枪向鬼子在急射的杨有钱。  
鬼子龟田马上举枪朝杨有钱开枪了。  
杨有钱被他发出的子弹擦伤了左边紧系着宽皮带上些的腰，他一下感到自己的腰间上有一道如被什么划了一下，有刺伤的感觉  
他嘴巴动了下，马上把机枪对准下面的在进攻的鬼子，几下就打死他们了。然后，杨有钱又向在寨墙下的鬼子射击，他见鬼子就打。  
这样战斗进行了五六次，由于鬼子坦克不断打炮，使战士们死亡增多。到了天黑，攻不下国军寨墙的鬼子撤回到河坝上。  
一天都呆在正面阵地上指挥战士们打仗的耿波连长看到日本鬼子歇战了，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还有明天，后天，还有一些天。他非常清楚：这样的战斗是打好久算好久，直到全部战死。他已经不想这个对于我军人必死的结果了，迟早都一样，他就想只有在自己战死之前，多打死几个鬼子，死了就算了。后，耿连长就回到临时指挥所。到了晚上，他和战士吃了饭，开始部署第二天的战斗。一晚上，他到四个阵地上看看战士，问候伤员。  
后才回到村里的临时连部，睡了一两个小时，是凌晨两点了，心里总是想着战争不安稳的耿连长就和战士小刘到阵地上去，就像一个把厂当家的勤奋领导。  
虽然现在是深夜，这对耿连长来说，他不再看作是深夜，说不定，明天一打仗，自己被鬼子一颗子弹、一个炮击打死了。还是多跟自己战士在一起，到了明天，自己不是跟他们一样吗？他想道。  
……  
“连长！”有战士看见自己连长来了，就招呼道。  
在一边的一排长张照国走了过来，他的左手胳膊上还绑了一块浸血的纱布，看来，他已经受了轻伤，也没有要放弃坚决打日本鬼子的机会。  
“老耿！”  
“你一排的战士们怎样？”耿连长非常关切地问。  
“他们都打得很好！很不错！”热诚而仗义的张排长回答。他还习惯性地用右手摸了下插在自己肚皮上的宽皮带里的驳壳枪的肚皮，脸有些烟渣，仿佛是一个才从煤窑里出来的矿工。  
耿连长知道一个战士打仗受伤了，是最需要自己长官去慰问他的，这样，对战士们是一个鼓励和安慰，对别的战士是一个认同。张排长还想和连长说，耿连长说：  
“老张，走，我们去看看战士们。”  
“行。”  
然后，两人朝一排西侧的阵地上走过去，看看伤员和战士。最后，来到了一个伤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