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禽兽文2

韩福臣

作者：韩福臣

近闻天下多事，而内外交困，百姓困顿，经济衰微。而当此之时，有仁人义士出谋划策，有慈善仁爱者关心时政。当局势稍闻、颓势略减、百姓振奋之时，恰有膏粱小儿怀丑恶以作乱，持淫念而暴虐。伤无辜生命，坏法纪纲常，逞邪恶之念。
闻天下欲治，必振兴法制。欲振兴法制，必明是非、定优劣。
日月轮回、四季分明、鸟兽嬉戏、枝木繁衍，皆曰天道。天道者，爱人也。或曰，上天有好生之德。然天道何以成道德、礼仪、法制、政治，人道何以从天道、天理，而顺应天理、繁衍生息？德也。
人才众多，得最贤者居之，则为天子。天子设百官、长史、乡长、里长，以礼仪、文化教化百姓，以言行举止熏陶百姓，以纲纪伦常教化百姓。天子秉社稷基业，承天道伦理，据江山生灵，以养百官、扶百姓、固疆土，以传子孙万代、繁荣昌盛。

然法律松弛、暴虐横行，百官荒淫、政治松懈，天子失德、天道蒙蔽。当此之时，有唐山郡小儿骄奢淫逸，不识礼教、不懂国法。往日多有盗窃等失德违法行径，其游走于官宦之间，而驱离于法绳之外，终未能惩戒。
晚，几人勾肩搭背闲逛于酒肆之间。见有美貌女子，遂起淫念。见未能得逞，竟加害于良家妇女。几人素来彪悍而缺德，蛮横而不谏。见此淫乐之时，遂复起而众加怒于妇女。有人劝阻，亦在加害之列。如此暴虐之徒，公然于街头巷尾攻击弱女子。恍惚间，竟无人敢持道德之见，握法制之柄，行正义之事。徒见妇女哀嚎于市井，痛哭于地面，悲矣！
道德如被群殴于市井，法律如被弃之如破屡，正义被阻拦于巢穴。哀哉！几人之行，竟毁华夏数千年之文明；几人之行，竟视法律如无物、视百姓如草芥。小人背德，君子潜行。黑云密布，白日遮掩。邪念横行，法制难守。
礼记曰：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
无礼而行于天下者，则无异于禽兽。怀谬误，以滥行。举荒谬，以祸心。行淫乱，则犯刑。人者，知天道轮回，识春秋大义，辨忠奸良善。人者，爱人。知法制纪律，识人伦纲常，晓进退虚实。
子曰，仁者爱人，智者识人。子亦曰，仁者自爱，智者自知。
立于天地之中，则行于万物生灵之间，久有爱惜生灵之念，则区别于禽兽、草木。人亦立于社会之中、人群之间，则有纲常伦理、礼仪廉耻，则别于山野村妇、匪徒流民。人立于学堂、朝堂之上，则识天下万物之机、明万物之源，读万卷书，知识渊博、技术精湛，则别于凡夫俗子、市井小民。
唐山郡膏粱小儿，不自省于礼义廉耻，亦不自知于仁义礼智信，焉能称人耳？况道德伦理、国家大义乎，况精密科学、高等技术乎。安有不守道德伦理，而守法律法规者？亦安有不守法律、伦理，而有技术科学者？

昔者，夏桀笃信于残虐，而笃宠于妹喜，终遭屠灭；商纣残害于忠良，而独宠于奸佞，焚火而亡。幽王见馋于褒姒，楚王迷惑于郑袖，二世蒙蔽于赵高，三者皆亡。
商汤听谏于伊尹，文王拜见于子牙，公旦立而国中兴。此三者皆立不朽基业。
何也？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诗曰：人而无礼，不死何为？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斯言甚是。诗亦曰：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无德者，必难立足于人群。无能者，必难立足于学堂、朝堂。无才，无德，必遭抨击、排斥。
传曰：君子洁其身而同者合焉，善其音而类者应焉。马鸣而马应之，牛鸣则牛应之。非之也，其势然也。然君子同德，小人同利。君子言义，而小人曰利。小人曰利，如牛马共鸣，苍蝇共存。轻者，自私而自利，损人而厚己。重者，越制而伤法，损德以犯罪，逆行以害命。

常念几人游荡于法律边缘，而脱离于刑狱之外，何也？然有官宦助之，使几人识纲纪如空洞，识法律如废纸，视刑狱如家门。当此几人害命伤人之时，未有刑狱人员到场，亦未有当场被捕者。几人猖狂离场，未有阻拦，亦谈笑于街道之间，举一时之快，而讥笑官宦刑狱者皆下流也。
当此几人徜徉于金银珠宝、美玉绸缎、香车宝马，未有刑狱人员查勘其经营罪状。或与官宦人员举杯于酒桌之上，谈论于金钱交往。当此之时，若有正义之士举法制大义，柄纲纪天伦，则几人屈服于法律、刑狱，则必无藐视枉法、欺压良民之后行。
然几人积恶多年，犯罪频乱，未有惩戒者。然几人败坏法纪、有辱纲常，未有劝谏者。平民熟视无睹，而重于利益，馋于交往，频于赚钱。以利及人，未有敬畏道德、法律之心，亦未有遵守法律、道德之行。
终至灾祸，而全网哗然。数日间，或有痛骂奸淫者，或抨击无德无法者，或愤然而敲锣打鼓示威游行者。涉案恶人悉被关押。奸恶关押，而百姓安乐。罪恶被惩，则万民称颂。何也，道也。大道通行，则百姓安乐。奸佞当道，则百姓愤然。
然吾窃以为，此案必有蹊跷。几人横行乡里数年，未有查获者。其上通官宦，下到商贾，皆有势力者掩之覆之。查此案有立案审查审判时，且多人皆量刑，亦未然有收监关押时。几人出身富贵、家境殷实，然作恶多端、未有良善之心，必私藏忤逆、暗通奸佞，枉国法、僭法制，全然利己全己。
哀哉，悲哉。
吾与汝生于异年，而存于同世。因何汝有禽兽之心，而毫无爱人之德？因何汝有害人之行，而毫无立人之能？汝与女子亦生于同世，因何汝有害人之心，而无爱人之德？
顾此，汝与众人须自学于监舍之中，自悔于监禁之时。常有此行，则禽兽之心渐失，禽兽之行渐无。久行仁义，得大道，则成凡人、士子。或可改之。

呜呼哀哉，尚飨！

——2022年6月12日星期日，记于寓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