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曲牌〔集贤宾〕说起

朱海明

                                      从曲牌〔集贤宾〕说起
                                             朱海明

      据说昆曲的曲牌有4000多个，太多啦，唐宋词牌才1000多个啊。昆曲经典《牡丹亭》中的曲牌就很丰富，除了《游园》一折中著名的〔皂罗袍〕外，《离魂》一折中的〔集贤宾〕则是另一种风格和韵致，不啻为一曲悲恨交加的咏叹调。
      海天悠、问冰蟾何处涌？看玉杵秋空，凭谁窃药把嫦娥奉？甚西风吹梦无踪。人去难逢，须不是神挑鬼弄。在眉峰，心坎里别是一般疼痛。
      杜丽娘因爱生愁，因愁生病，中秋佳节之夜临终前对月长吟。这支曲牌，唱腔凄婉，洞箫呜咽，意态缠绵，如泣如诉，听得人心头发颤，泪水潸然……作者为此填了一首《鹧鸪天》，词曰：
      一曲长歌绝世缘，香消玉陨好婵娟。悲情女子离魂去，入意男儿在哪边。
      明月夜，问冰蟾，牡丹亭梦几时圆。幽光残照秋风里，呜咽声中已泫然。
      600多年历史的中华昆曲是200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首批人类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录的，而且是全票通过。汤显祖的《牡丹亭》则是与《红楼梦》齐名在中国文学名著，可是宣传不够，全国人知者甚少。还有被誉为国粹的京剧，200多年历史了，梅兰芳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布莱希特并称世界戏剧三大艺术流派的代表人物。京剧的足迹遍及五大洲，早已独步世界艺坛。201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人类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录。可惜，懂昆曲和京剧者已经是稀缺动物如凤毛麟角啦。
      昆曲《牡丹亭》演的就是杜丽娘追求爱情从梦到死死而复生的动人故事，正如汤翁所说：“如杜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这和元好问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异曲同工，都是真情大爱的不朽赞歌。
      前几年，北方昆曲剧院联络苏昆、上昆、浙昆、湘昆等院团在京演出了不同版本、各有千秋的《牡丹亭》，掀起了一股新的昆曲潮。特别是张继青、岳美缇、华文漪、梁谷音、蔡正仁、侯少奎等十几位硕果仅存的花甲古稀老人联袂献艺的是大师版，创造了昆曲史上的又一次辉煌。
      听说昆曲的票价是很昂贵的，因为她不像电影电视剧那样是为大众准备的通俗快餐，也不像电影电视剧那样以票房和收视率衡量价值。欣赏昆曲者和听流行歌者的文化修养文化素养也不在一个层面。这些都是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我们中国独有的传承千年的文化现象。
      社会需要下里巴人的娱乐品，社会更需要阳春白雪的艺术品，因为娱乐品或能调节气氛，艺术品则更能引领和净化社会，使之向更高层次的文明程度进步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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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书记说：“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坚定文化自信，是事关国运兴衰、事关文化安全、事关民族精神独立性的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