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趣事十三四

朱海明

                                            少年趣事十三四
                                                   朱海明

其一 ——
      武成泰家位于大南街和西街的拐角处，紧挨着千年古桥石桥，房后是双水窟的抬头营城的西城排水沟。上小学时，赵丙仁说武家房后排水沟里有妖魔，模样跟大狗熊差不多。一到晚上，妖魔就两脚挂在房檐上垂下头来嚼瓦片，嘎巴嘎巴的特别响。我觉得非常奇怪，难道武成泰他们一家不怕妖魔吗？
      武家有三个孩子，老大是女儿，小名淑子，我的同班同学，梳两条辫子，长得挺俊，就是近视眼，除了上学从没在外面见过她，我经常去找她上学，就在堂屋里等她，里屋没进去过。老二是男孩，小名大小子，一只眼睛长着白蒙，个子不高却又混又坏，好打架，曾欺负过我。老三也是男孩，小名二弟头，这孩子倒很正常，长得也挺白净。还有武成泰的老婆，也是个怪人，从来没出过家门。只见过她一次，在她家里，她半披散着头发，显得邋里邋遢，面色苍白挺可怕，好像眼睛也有毛病，一看就是不正常的女人。
      武成泰是老实人，会打缸炉烧饼。二弟头七几年时曾到老柳江矿做工，我和他经常来往。也谈起他家给我留下的谜团，继而一笑置之。
      过古石桥进西街道北第一家有个老太太，都叫他老陈娘子。我们那儿把老太太一律叫做老娘子。我三弟小时候总去老陈娘子家玩儿。她家院子里有一棵石榴树，见过树上结了不少果子，淡红色。这是我一生见过的唯一一棵石榴树，半个世纪过去了记忆犹然。

其二——
      朋友，你挨过老师打吗？我挨过，挨过猛揍，胖揍。为什么，这话得从头说起。
      小学时有个老师叫刘光洁，直呼其名，不好意思，这与尊师重教两回事儿，不希望产生误解，咱们就是就事说事，趣话趣说一说一听，完事儿。
      刘老师，40来岁，个儿不高，小圆脸儿，戴眼镜，镜片儿是圆的。演日本鬼子不用化妆，连举手投足都像。他就是我小学6年级老师刘光洁，一个我怎么也无法忘记的人。
      那年，我和一个同学，忘记姓名了，跟刘光洁儿子打了一架，同学们很解气。因为刘光洁儿子仗着他爹是老师，经常打架欺负人，最倒蛋了。可是这事很快被刘光洁知道了，立刻把我和那位同学叫到办公室，这一通打啊，大嘴巴大脖溜连着抽，抽完这个抽那个，换着抽。也怪我和那位同学太顽皮，打他的时候我摒不住乐，打我的时候他摒不住乐，乐得刘光洁发愣，也就更生气了，横眉立目一脸凶相，大巴掌像暴风骤雨一样下来得更快更狠……
      唉，怨谁呢？

其三 ——
      我的家乡抬头营城北30华里就是逶迤东去的燕（yān）山余脉，山上筑着万里长城，其中还有重要关口青山口，远远望去城台城墙清晰可见。每到冬季来临山尖上都会挂上白雪，从小到大我每年都看见戴了白帽的北山尖，心里头怪怪的，虽然不知道其所以然，但是知道冬天要来了。
      燕山余脉、万里长城、山尖白雪，这三大景观早已不见却时时浮现脑海，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