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之志

宋长万

　　

燕雀之志
宋长万

　　
　　在你走过的任何地方，都会留下痕迹。不管是什么状态，你必须坚持沿着正确的道路勇敢地走下去。切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小人物的微生活也会在生态文明建设的滚滚洪流中熠熠生辉。
　　
　　一
　　
　　小区绿化带内枫树、栾树等树木种子落地后，在水、肥、气、热的共同作用下，生根、发芽直至长出了小苗苗。
　　
　　小苗苗因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时空环境，来到了不合适的地点，所以多在幼小时被园丁或顽皮的孩童扼杀、湮灭于泥土之中。
　　
　　但也有幸运者，在逃过了多重劫难之后，顽强地在树荫下、墙角边生存下来，长成幼苗，但仍属多余，时刻面临着被拔除的危险。
　　
　　大S是朴素的自然主义者，对山川树木、花鸟虫鱼有着特殊的感情，常常独自一人跋山涉水，与草木对晤，与花鸟呢喃，域内的山山水水中刻印着他坚实的足迹。
　　
　　望着路旁绿化带内零散分布的小树苗，大S想到家乡古城堡还是一片荒芜，既缺乏多彩树木的点缀，更没有游客乘凉纳荫的场所。于是想到应将这些小树苗移栽到古城上，为荒山披绿、为人类造福。
　　
　　2017年寒衣节，大S早早地起床了，携铁镐到楼下绿化带内将棵棵零散的小树苗挖出，数了数共15棵，修根整枝后装入大纤维袋子，连同此前从单位院内采集的约500克的枫树种子一同装入自家车内启程回乡祭祖。
　　
　　二
　　
　　祭祖仪式结束后，大S提出上山种树植木，但响应者寥寥，认为大S是个神经病，傻傻地上山栽树，苦累叠加，又没有任何收益，纯粹是没事闲、吃饱了撑的。人各有志，大S对此能够理解，并不生气。还好，大妹妹表示愿意一同上山，为家乡的生态环境建设出一份微薄之力。二人告知家人将不定时下山，吃午饭就不必等了。
　　
　　先是半山腰一段尚在修建的观光路，虽未硬化但路途平坦，两侧松软的土质正好撒播树种。再往上是早年村民采石时修砌的盘山路，坡度较大但仍属于好走的范畴，只是临近山顶时，有一小段路陡峭难行，但对于山区长大的孩子来说还是易于反掌。两人一路走一路在易于树木生长的道路两侧撒播树种，直至山巅。就这样，颗颗枫树种子通过兄妹俩的手洒到了家乡的土地上。
　　
　　攀登至终点古城堡的天井至城墙段，两人挥镐扬锹，平地挖坑，时值初冬却也挥汗如雨。好在天井有水，给新植树木浇水不是难事，只是需要注意安全，提水时不要摔倒就好。由于两人“撸起袖子加油干”，不到两个小时，十五棵小树苗开始在古城抗日晒、迎风雨了。
　　
　　三
　　
　　此前攀登古城堡时，大S已经留意到山路两侧、特别是山顶游客丢弃的塑料瓶、罐之类的废弃物比比皆是，使本来已经荒芜的古城堡更加狼藉。于是出发前已经带好纤维袋子，拟对垃圾进行集中清理，还古城以洁净，给自然以欣慰。植木一结束，兄妹俩开始拾捡瓶、罐等垃圾，一路辛苦自不必说。遗憾的是，垃圾太多，两大袋子慢慢的、压了又压，还是没有彻底捡净，只能留到下次作业了。
　　
　　看到拾捡的那么多瓶罐，家人更是不解：多丢人啊！这种下三滥的活儿我们在家种地的都不屑，况且你还是上班的、而且还有一定的身份，这不是自损形象吗？而且为了这些不着调的活儿，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值吗？当然值啊！美化古城、净化山林，于国有功，于民有利，况且锻炼了身体、陶冶了情操，一举多得啊！但这些话大S并未与家人们说。他们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鸿鹄之志是志，值得鼓励。但燕雀之志也是志啊！同样需要赞扬。
　　
　　四
　　
　　无独有偶，2017年某日，大S去一单位开展工作期间，看到领导、也是大S学农的师兄的办公室内，一容器内的小银杏苗正在茁壮，于是与其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以前在大S的心目中，相对于其他树种，银杏树高傲且贵，如果不是专业攻克、应该是很难繁殖的，因为在自然界基本见不到银杏树种子自然生芽、发苗成木的。这次经师兄点化，大S忽然开窍，而且有些兴奋难眠了。
　　
　　想到石门寨镇浅水营村一株2800年的大银杏树还在吐故纳新、为人类造福；看到街上、院内一棵棵银杏树高直挺拔、枝展秀美，特别是晚秋一树金黄的叶片总是令观赏者流连；再思衬颗颗银杏树种子被车辆碾压粉身碎骨或落地自然干枯风化成泥土，心中总是充满淡淡的忧伤。大S又联想到家乡古城堡、兔耳山巅、包括城镇绿化等需要披衣挂绿等一系列有关生态环境建设问题。于是，也学着师兄的样子，于晚秋拾捡一些银杏落果，播入自家的花盆内，观察其出苗、生长情况，为以后绿化美化环境尽一些微薄之力做准备。
　　
　　大S心中忐忑，像关注孩子成长一样关注着花盆内的动静，期盼着小苗苗早日破土而出。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着，花盆内还是平静如常，偶尔几棵杂草冒出凑凑热闹。播种后约六十日左右，一颗颗尖尖的小白芽露出来了，从外表一看就知是银杏树芽。大S非常高兴，师兄说的没错，银杏树育种和其它普通树种没有大的区别，只是在土壤里后熟的时间长一些。
　　
　　对于姗姗来迟的小小银杏幼苗，大S不但未怪罪他们，而且非常理解。是啊！有时人们常常看到的是事物的表象，事物内部的运行规律一般是不掌握的，就像一颗种子的发芽，我们永远也体会不到它是如何经过了痛苦的新陈代谢和生理生化过程而完成了由量变到自变的飞跃，犹如化蛹成蝶，把苦难留给了自己，却把明光撒向了人间。
　　
　　此后，小银杏种子陆续冒芽，有时大S心情急迫，偶尔用小棍等工具拨动观看，还碰掉了数个小芽，也就是生长点。对此，大S心疼不已，一个小芽就是一株小苗、未来的一株大树啊！看来，郭橐驼种树是蛮有道理的，“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不用“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否则劳累了自己，还将对树木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得不偿失啊！
　　
　　二十余株小苗苗与大S朝夕相处，在温暖的室内受到主人亲人般呵护、茁壮地成长着，转眼间严冬将至，大S将其移至室外一小块土地上，接受寒冷的考验后，以继续在大自然中栉风沐雨，待长到一定高度后再移植至需要树木点缀的家乡古城堡及附近的山岭、沟渠或路旁等。
　　
　　摸索出一切实可行的育苗技术后，大S拟在今后培育出更多更好的银杏树苗，装饰家乡的大好河山。并幻想着若干年后，这些小苗苗成木成林，与此前及一并栽种的枫树、栾树等其他树种相映成趣、随风摇曳，为家乡美丽的山水林田路增添更多的色彩与美丽。
　　
　　……
　　
　　《子罕》子曰：“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惠普创始人戴维•帕卡德说：小事成就大事，细节成就完美。大S作为生活在伟大祖国和伟大时代的小人物，以草根之身、燕雀之志默默无闻地勾勒着自己的山水情、植树梦，用扎扎实实地行动影响着社会大众爱护自然、保护自然，努力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这既是时代的呼唤，也是他五十年来对自然环境、对人类命运的深刻感悟与觉醒。
　　
　　海尔当家人张瑞敏说：什么是不简单，把每一件简单的事做好就是不简单；什么是不平凡，能把每一件平凡的事做好就是不平凡。从这个意义上说，大S的燕雀之志也可以看作为鸿鹄之志，与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衷心地祝愿大S的燕雀之志早日梦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