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诗论典说小蛮

朱海明

                                         谈诗论典说小蛮   
                                               朱海明

      我们中国，自古以来钟灵毓秀、人杰地灵，也是出美女的好地方。究竟出了多少“不提（dī）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的倾国倾城女子，谁也不曾计数。但是提起白居易“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的诗句，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唐代的官吏和名流有蓄养家妓的习俗，少则几人，多则十几人几十人上百人，多为歌舞弹唱的艺妓服侍起居的侍女。樊素和小蛮就是白居易蓄养的艺妓兼侍女，其中樊素歌唱得好，小蛮舞跳得棒，深受主人的宠爱。
      提起白居易，还要说到关盼盼。她也是一代名妓，更是一位才女，而且能歌善舞，是徐州守将张愔收养的宠妾。张愔的好友白居易到张府做客，关盼盼歌舞侑酒，白居易作诗赞之曰“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后来张愔病逝，姬妾们如同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只有关盼盼为报张愔的知遇之恩，带着一名老奴隐居于张愔为她置办的燕子楼，矢志守节。十余年后，白居易作诗三首谈及张愔之事，埋怨那些姬妾们没有一个愿意随他而逝。之后又添了一首，其中有“一朝身去不相随”之句，直接指向了关盼盼，批评她只能守节而不能殉节。当时，忽悠女子为丈夫殉情的事情很普遍，如今被大诗人直接点名批评，关盼盼所背负的舆论压力可想而知，于是她做出了绝食而死的选择。这显然是被逼死的，白居易也因此被世人诟病了上千年。我就曾填了一首瑞鹧鸪·燕子楼怀古兼咏关盼盼：
      难忘当年海誓盟，洁身守护牡丹名。只缘漫咏相随去，玉殒香消飞落英。
      枉自芳魂流倩影，空留美誉满彭城。偶从燕子楼前过，动魄牵肠悲怨声。
      据说白居易对关盼盼的死深感内疚，他晚年多病隐居洛阳香山后，自知来日不多，决意让侍姬樊素与小蛮离开自己各奔前程，以免自己百年之后，两位妙龄佳人重演关盼盼的悲剧。于是我写了一首赞白居易的小诗：
      遥想当年白乐天，堪怜樊素惜小蛮。
      只缘负疚关盼盼，割爱离情遣婵媛。
      燕子楼于唐朝末年被毁，之后屡毁屡建，1985年再建于徐州云龙公园知春岛上。楼分二层，两面临水，花木掩映，飞檐挑角，花棱雕窗，造型别致。楼内题咏甚多，关盼盼塑像更是光彩照人栩栩如生，似乎把人带到了“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