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应征经历

朱海明

                                             难忘的应征经历   
                                                   朱海明

      1967年，我结识了台营工委支左的军人邓延续，通过打乒乓球认识的，后来熟识了有交情了，他鼓励我将来当兵。果然，这年冬天征兵了，包括我们学生兵。我报了名，邓延续说我肯定能入伍，并答应到时候给我帮忙。
      眼看后天要体检了，我的身体状态极佳。可是晚上睡觉，耳孔刺痒被抠破了，米粒大的地方。下午邓延续又找我打球，这下坏了，耳孔肿胀起来。咋办？有人说台营医院的杨力也是体检大夫，我熟啊，就找到他看看耳朵。他说正好负责检查五官，耳朵稍有点儿红肿，没事儿，不影响体检，有他呢。
      果然，第二天体检他在体检表上写了“合格”二字，我看得真真的。可是到了下一科一看体检表，“合格”前边又加上了“暂不”二字，他把我耍了。假如他稍稍高抬一下手，我的历史就改写了。要知道，我们学校七个体检合格的全盘儿兜，都入伍了，百分之百啊 !
      被挤出了可征对象之列，我不甘心找到在台营公社负责接兵的人，一个年轻军官，穿着黄色人字呢军装，头戴草绿色单军帽，五星军徽红光闪闪。白净面皮尖下颏儿倍儿精神，唐山一带口音。他立马看了看我的耳朵，不红不肿没毛病。他又试我的听力，相距七八米远小声说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他又叫来两个女兵说，这个应征对象没毛病。那两个女兵说，焦连长就把他带走呗。两个女兵都是戴栽绒帽，黄色人字呢罩衣。一个面皮白净但是不算太漂亮，一个比较漂亮却长了不少青春痘。
      焦连长说准备去找台营区武装部长刘宁汉，给我说情，批准当兵。我接连找焦连长，和他熟了，他相当喜欢我，安慰我，哄着我，还教会了我抽烟。他说他是乐亭县焦庄村人，叫焦文举，北京军区汽车七团教导连连长，并说和部队领导请示了，特事特办一定把我带走。
      转眼到了1968年春，新兵马上要到县里集中，发军装赴军营，我们学校的史宝地、李久善、张旭升、张宝庆、李汉林、谢复华、李国7个人都接到了入伍通知书，我的事咋还没消息啊？我找到焦连长追问缘由，他安慰我说，正在和刘部长争取。学校征兵归区武装部管，焦连长只负责公社这一块儿，如果我是公社农村指标，他完全可以做主把我带走。
      抱着希望的等待中，焦连长来到了我家，我乐坏了。因为要入伍了接兵的才到你家家访。可是他说：“刘部长不同意你当兵，理由是你家人多劳少。我说没关系，到部队加强培养争取两年后提干。刘部长还是不同意，我们副参谋长给他打电话也不行啊。”焦连长的声音哽咽了……
      后来，我和焦连长通了两年信，知道了新兵到抚宁县后他们副团长还找过县人武部，想把我带走。直到新兵临上火车，还想让我替换李汉林，因为李汉林有牙窟。
      李汉林是我同班同学，北山麻达峪村人，用现在的话说是个差生，还是罗圈腿，土头土脑的有点儿发憨，只不过比我命好罢了。李汉林，如果你看见这篇文章，别生气呦……
      这次应征经历对我刺激很大，立誓非当兵不可。3年后，我辞掉了河北师范学院工农兵大学，加入了昆明军区汽车第50团的援老抗美战斗行列，成了一名铁马金戈的国际支左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