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随笔

月满西楼

  又到了三月早春时节，桃李翻飞之际。对于桃花，无论如朝霞般漫山遍野，还是零星点缀于枝头的路边，都欣赏过。为此，也写下散文两篇《桃花节赏桃花》、《再见桃花》，而于梨花倒是未曾写下只言片语。
  早就听说九凤山为赏梨花的最佳处。从百度上搜索九凤山梨花，仿佛如云似潮般，煞是壮观，让人愉悦耀目。
  去年的三月，为着欣赏九凤山梨花，特地驱车前往，无奈疫情封山，只得作罢。虽在回来之时，着着实实赏了一回路边零星桃花，也由此写就出了散文《再见桃花》，但终究是遗憾没能赏到梨花，也因此无法提笔。
  待到今年三月，大约一个星期前，想着此时的九凤山应该是梨花烂漫之际。于是趁着休息，再次驱车前往九凤山。一路上，关于梨花的古诗词不时闪现于脑海，“玉作精神雪作肤，雨中娇韵越清癯。若人会得嫣然态，写作杨妇出浴图”、“太真欲泣君王羞，一枝带雨春梢头。年来乐府不栽种，淡月青烟无处求”。尤其是“太真欲泣君王羞，一枝带雨春梢头”堪称神来之笔，写尽了梨花神韵，就这样思绪随着车轮奔驰着。快到九凤山时，却是听得返程的游客直呼道：“来晚了，来晚了，梨花已然凋谢了”。听得这话，心里着实吃惊：不过是中旬，应是梨花灿烂才开始呀，怎么就谢了？在既纳闷又惋惜的同时，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无论如何也要上山瞧上两眼。
  沿着盘山道路，蜿蜒着一路向上开去。到了梨园附近，将车停在山路边，沿着梨园陡直的梯坎，向上爬去。梯坎两边遍坡全然尽是油菜花夹杂着梨树。此时的油菜花正是开得欢，梨花却是零星点缀于枝丫上，活脱脱的一副梨树衬托油菜花的早春图。
  走近梨树细看那朵朵零星梨花，花瓣多数残缺不全。尽管如此，清雅之韵却是不减，倒是返添了一丝惹人怜爱之情。谁说单个看梨花不美？诚然连阡接陌的千万朵梨花之美是无以匹敌的，是震撼的。但零星、单朵的梨花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如品小酒、似茗清茶，倒是应了宋代文学家苏轼所写“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站在梨树旁，出神地看着那凋谢的零星的梨花。偶尔一阵微风拂过，于是一些梨花花瓣便翻飞着，带着一丝暗香离开枝头。裸露的青石上，不多时就遍布着点点白色花瓣。此景倒是应了元代诗人袁易所写“落红填径东风恶，贪飞燕雏归晚”。所不同，不过此初春彼暮春而已。
  穿梭于梨树之间，看着如白玉一般的零星梨花，忽然一阵感慨油然而生。那些单纯、洁白的梨花，虽然没有桃花以生俱来的妖冶、妩媚，但它以独有的素雅气质予人以宁静和脱俗之美。许是正是如此，梨花才成为百花中被历代文人墨客咏叹、赋诗最多的花。

                                                写于2021.3.21

岳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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