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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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婚姻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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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4 20:03:0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困在婚姻里的女             困在婚姻里的女人
           郭文英         (小说)
               (二十)
       快过年时下了一场大雪,兰兰和新荣终于闲下来,她俩来到小英的皮肤护理店,做完护理后准备包饺子。西华一进门就抱怨太累。是啊!她两个儿子大小四个孩子,都归她俩看管,陈亮有时也发脾气,她还得劝说,只有这下雪天才能有时间出来放松
        四个人包着饺子,天南地北地聊着。快包完时,玉英和顺子进来,屋里更热闹了。顺子去烧水煮饺子,玉英趴在新荣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被新荣追着抹了一脸面,正好让刚进门的刘拴看见说:“这么大岁数了还闹,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西华闻声看向门口,只见刘拴后面跟着好几位,不禁嗔怪道;“本来我们姐妹几个想好好说说话,怎么都追来了?”张松愣头愣脑地说:“我把他们接来的。”新荣亳不客气地说;“吃饱 了撑的。”玉英不爱听了,故意大声说:“我家老宝贝儿还没吃饭呢!松啊!一会多吃点啊!张松讪讪地答应一声。小英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的牙都酸掉了,都让张松吃了吧,撑破肚皮可没人负责哦。”屋里一阵笑声。
         今天玉英心情好,因为张良良已经离婚了。半年多来,儿子的事像一块石头压在心里。玉英是有话就说的性子,但儿子偷偷结婚的事却一个人也没说,她怕万一让公婆知道了非气死不可,所以只能深埋在心里。如今儿子终于离婚了,她就像梗在喉咙里的刺被拔掉一样舒服,心情愉快地写作。当看到兰兰发的包饺子视频后,便带着张松,和顺子一块回来了。
      小英先弄了几个菜让男人们喝酒,怕饺子不够吃,就做成了饺子粥。刘拴吃的最开心,吃饱后感 慨道:“这个饺子粥是太好了,吃了又暖和又舒服。这是咱们县的特色小吃,在别处吃不到。”陈亮点支烟接着说:“我发现我越来越想往一抉凑,哪怕咱们凑一起光喝碗粥也愿意,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有,虽然我跟你们不是盟兄弟,但每次一听说聚会我就想来”。张松紧接着说。安福冲着张松说:“别总是提不是盟兄弟,坐在一起合的来才是真兄弟。这些年,谁家有大小事,你不一样出力吗”?刘拴也随着道:“是啊!越上岁数越爱往一起凑,这样说说话多好啊!”
           下午,哥几个继续喝茶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小时的童年乐趣,也说到了艰难困苦。这边,姐妹们说着话,也听男人讲述自己的经历。小英不由得心生怜悯,原来盟兄弟中,顺子的童年是最凄惨的。他们说完过去的吃不饱穿不暖;又说到了现在的幸福生活;说到过去的贫穷到现在的富足;说到国家从落后到现在的 辉煌强大,都是他们这代人的亲身经历和见证,他们脸上充满自豪,语气中带着骄傲。他们聊到很晚才带着意犹未尽地告别。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年三十 飘落的雪花更为华夏这个传统节日增加了色彩。孩子们在雪地里玩耍,发出一阵阵 银铃般的笑声。家家户户准备年夜饭和大年初一的饺孑,到处是欢乐祥和的节日气氛。
          顺子把给母亲送去的年货又拿回来,说她不想做。小英默不做声地把熏肉和粘饼子、栆糕之类的熟食包好,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她是不是不愿一个人过年?要不你还是把她接过来吧!”硕硕说:“我去吧!”说完拿起车钥匙走了。小英拿起打包好的东西追出门去说:“给你奶奶放冰箱里。”其实她是怕婆婆不来。
        小英做熟了饭,坐在沙发上等着。顺子表情复杂地走来走去。一会儿硕硕 搀扶着奶奶进来,小英平静的说:“吃饭吧!”然后一样样的把饭菜摆到桌上,转身去给婆婆收拾房间。
         年夜饭吃的很和美。饭后果果和吉兆星通过视频,和一家人分别聊天,把奶奶哄的很高兴。一直到初一早上吃饺子心情都很好。小英让顺子把婆婆留下来,直到初二果果和吉兆星来拜年,一大家子欢欢喜喜地吃完团圆饭才送回村里。这是这么多年过的最团圆最快乐的一个节日,顺子吊着的心放下来,满是 温馨甜蜜感。     
         过完年后,节日气氛逐渐退去,一切恢复如常。开学前,硕硕带着他的学生去野炊。他选择在镇中学任教,就为了离家近,以后方便照顾家。小英给他们准备了很多食品,看着孩子们朝气 蓬勃的笑脸,心里特别高兴。她望着孩子们的身影走远才回屋,发现手机在响,赶紧拿起来按接听 键,那边传来顺子的声音:“妈不舒服,县医院的医生让去外边检查,怕是不好的病。你给我准备几件衣服。”小英愣了一下醒过神来说:“好吧!”她放下电话,开始收拾。
              顺子拿了衣服带着母亲去了天津。下午打电话说住进肿瘤医院了。小英听说住下了,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想:难怪过年时性格大转变,原来是不舒服了。
            十天后,顺子带着母亲回来了,偷偷告诉小英:“肺癌晚期,最多还能活七个月,医生建议 保守治疗,千万不能说,以免让妈知道”。小英看着顺子的眼泪,听着他悲伤的话语,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她心疼地说:“咱们一起面对吧,好好地尽孝!我看还是让她住楼房吧!我就在这店里住。”顺子无奈地摇摇头说:“她不住,还是随她吧。”小英没再说话。只是从那天起,她每天都要做几样好吃的让顺子送去,偶尔她也过去收拾一下屋子,洗洗衣服,但婆婆并不待见她,直接说不想看到她,她很无语,不知道上辈子与她有多深的仇恨?没办法,她只能在背后默默付出。
           麦收过后,婆婆的身体逐渐削弱,只能在屋里走几步。顺子把汽修厂的事交给吉庆叔,不分昼夜地守着母亲,有时晚上硕硕想替他,他不放心,自己强撐着坚持。小英实在不忍心,就白天过去照顾,让顺子睡一觉。可顺子的二姨和舅舅,以陪姐姐为名住下不走了。小英每天除了照顾婆婆外,还要伺候这两位尊神,这时她才真正懂得什么叫一丘之貉,真是一个妈生的,一样地刁蛮难缠。这样十来天后,小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可两位丝毫没有走的意思,看来非要一陪到死了。
          这天早上,天空阴沉,雨势待发 。小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胸口憋闷。顺子去另一个屋里睡觉,她和往常一样洗衣服打扫卫生,忙完后又给婆婆 按摩。当她气喘吁吁地按摩完后,已经大汗淋漓,婆婆又说吃饺子,在二姨的千叮咛万嘱咐后,小英一阵厌烦,但还是忍着包完饺子,又给舅舅炒两个下酒菜。小英本来就怕热,饭菜摆上桌后,衣服都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特别难受。下午收拾好后,天空放晴了,小英觉得有点喘不过来,就拿起包想回去吃药。婆婆却 虚弱的说:“小英,你把我的戒指和耳坠留下,等我死了你再拿。”小英一怔,随后无力地说;“我没拿,那些东西我不要。”二姨和舅舅一通劝说,小英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能判断出让她拿出来的意思。她百口莫辩,掏出手机想查看一下监控,婆婆却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来伺候我,别假模假样地了来了,我不想看到你个扫把星。”小英感觉拿手机的手很无力,艰难地把手机放进包里,腿 颤抖的要站不住。她靠在墙上,攒了点力气说:“你骂了我一辈子扫把星,可我男人还活的好好的。你自以为是吉祥物,却早早地成了寡妇。”说完用力地抬腿想走。顺子却在二姨的骂声中从屋里窜出来,一手揪住小英的脖领,一手抡圆了抽在小英的左脸上。小英只觉得半个头一阵疼痛,看着顺子瞪着眼的怒容,慢慢地闭上眼睛顺着墙倒下去。
          第二天早上,小英还没醒。顺子站在病房门外,脑子空空的好像没有了意识,母亲的生命已经倒计时,小英也不知会不会醒,自己将来的日子怎么过?为什么就这么浑?他两手抓着自己的脸颊用力挰,好像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过。他不敢进去,他怕小英醒来看到他再度昏过去。
         果果和吉兆星守在小英的病床旁,看到硕硕进来后,果果又开始哭。硕硕得知小英累晕,虽然对奶奶很不满,但还是守了她一夜,早上就来到医院想让顺子回去。他看到小英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生息,忍不住轻声哭喊着妈妈。突然,他发现小英的脸不对劲,仔细看看,左边有明显的红肿。他叫果果:姐,咱妈被打了。”说完几步迈出门去,抓起蹲在地上的顺子低声怒吼道:“我不管你以什么理由打我妈?如果我妈醒不过来,我就把你送监狱,然后永远从你的眼前消失。你赶紧离开,你不配在这。”顺子无力地低着头,任由儿子抓着摇。吉兆星走出来,拉开 硕硕说:“我把爸爸先送回去,有事以后再说。”顺子很想去病房再看小英一眼,但又觉得没资格。果果和硕硕都以为小英是累晕的,现在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让他进去,他心里明白:不管小英是死是活,都不会再属于自己。
           小英听到哭泣声,努力睁开眼睛的同时,泪水也随着流下,姐弟俩惊喜地连声哭喊着妈。果果给她擦着眼泪,又喂了点水说:“妈,什么也别想,好好养壮实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硕硕把医生叫过来,检查了一下,医生严肃地说:“病人的心肌炎很严重,昨天仪器检查还发现有 冠心病的征兆,所以,往后千万不能受刺激;不能过力劳累,不能发烧,不然会很危险。”姐弟俩连连点头。小英喝了点小米粥后恢复了一些精神,执意让姐弟俩去上班。果果没办法,只得打电话让吉兆星把余彦带过来。
         余彦接到果果的电话,心里忐忑不安地上了吉兆星的车,一路担心着小英的病情。当看到小英没有血色的脸时,忍不住哭了。在她心里,小英就是自己的亲人。当初余彦因为父亲生病被迫辍学,到小英店里打工,小英知道情况后预支她半年的工资。后来父亲去世母亲带弟弟改嫁,余彦几乎成了孤儿,小英觉得她可怜,像疼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她。余彦跟小英学会了为人处世的道理,学会了做饭,也帮了小英不少忙。现在小英病成这样,余彦真心心疼,留下来细心地照顾着,并按小英的意思,没和任何人提起她住院的事。
         顺子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听二姨编排小英的声音,舅舅附和着。他没进屋,坐在台阶上打了个电话,叫来出租车,强行把两位瘟神送走了。母亲也不知道小英的情况,看顺子满脸怒色,吓的病痛减轻很多。直到顺子接了个电话脸色才 稍微缓解。
          一周后,小英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让余彦回去照料店里的生意。顺子来看了两次,只在门口偷偷地望望。可第三次来时,病房里空了,没人告诉他人去了哪里,他也不敢问,只要她活着在哪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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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君若水 发表于 2021-1-5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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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英 发表于 2021-1-5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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