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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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针竹叶之金姑桥第4章光怪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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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歆梧
发表于 2020-12-29 17:03: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崽崽狗”听到屋里再响枪声,进去看到了两幕惨剧,准备悄无声息地走了。谁知,此时麻长寿家已被团团围住,他插翅也难飞了。
麻长寿的铁杆喽罗“崽崽狗”此时束手待毙,就准备在受到审讯时,把丁一涛、吴良心的地下金库数额向王团座透露,以免一死。因为他刺探到的乡公所机密甚多,丁一涛、吴良心也俱各知晓。
只见丁一涛、吴良心一人一篇,说今晚杀死麻长寿一家之功,全是“崽崽狗”一人所为。“崽崽狗”见丁一涛、吴良心替自己保命。他是个何等精微、机灵之人,立即向王团长王超说:“报告王团座,草民为了悔过自新,把大匪首麻长寿杀了,以协助团座剿匪!”
王超少不得嘉赞几句。经吴良心提议,丁一涛批准,王超赞同,“崽崽狗”当了乡公所乡丁队的一个副班长。
杨柳泉土匪龙头老大已死,老二、老三丁玉丰、丁玉林反正,王团在方圆乡剿匪,大功告成。
丁一涛叫丁生谨写了剿匪报告,王超要了一份,让团部秘书长按葫芦画瓢,又添油加醋,写了他们怎样伏击观音庵,怎样争取丁玉丰、丁玉林反正,怎样策动“崽崽狗”打死大匪首,再加上另外几路的捷报,洋洋洒洒几万言,凯旋归渝。杨森见战报大喜,立即提拔王超当了旅长。
在解放军二野刘邓大军进军大西南之时,王超率一旅川军同解放军交火,结果全旅死伤大半,最后,王超见蒋家王朝气数已尽,杨森川军已成历史,便向解放军投诚了。
王团在方圆乡剿匪,除了伏击观音庵劫匪是真格的以外,其余行为与土匪无异,不再赘述。
王团凯旋走了,丁一涛、吴良心以为方圆乡从此大定,只要施展手段来搞钱,把被王团拿去的那些财宝,再从乡民身上搜刮拢来就行了。
乡公所开了总结会议,只是例行公事,因为已到秋天,丁一涛特别强调了皇粮国税之事,一要吴良心率乡丁,各保保长率保丁务必收足,还是实行“多收之外,收者多得”的“老原则”!
与丁一涛、吴良心的“安定”梦相反:王团不剿匪,方圆乡只有一股土匪;王团一剿匪,剿出了七、八股。一些人游手好闲,甘心为匪;一些人为了自卫,被诬称为匪。
王团一开拔,“崽崽狗”廖布金就收集了麻长寿的残余喽罗,自成一帮,不再跟“肯反水”的丁玉丰、丁玉林合伙,而是自成一帮,亦丁亦匪,有时到乡公所去执勤,有时组织自己的队伍到外乡去打家劫舍,每次“行动”,必向丁一涛、吴良心和乡公所“进贡”、“孝敬”,他们的“行动”也就合法了。乡公所的其他乡丁及各保保丁见有这许多好处,他们也照此办理。于是,乡丁、保丁也是明丁暗匪,丁一涛也成了暗中的土匪司令了。
但是,此外还有撮麻子、邬鸭客、望天龙(丁玉丰)等几股土匪则没有这等忠心,有时“进贡”,有时不“进贡”,全凭他们的好恶行事。
有的土匪不吃窝边草,多数土匪连窝边草也要吃,于是老百姓只能人人自卫,个个为“匪”,一时土匪峰起,民不堪命,正邪混杂,民匪难分。最后,便以古训为“原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各股土匪从王团那里、从廖布金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明里高喊“保境安民”以欺骗老百姓,暗里抢劫、绑票照干不误。
土匪股数又多,除了丁一涛“名正言顺“地指挥那些亦丁亦匪的土匪外,都不是统一领导、统一指挥,因此有时又不免火并,并来并去,一股土匪败了,又生出几股土匪。川东南、湘西边境各地,情况都是如此。
土匪多的地方,国民党政府实际上已管不了他们。就如丁一涛,他也是两面政权,上峰要他交皇粮国税,他不少;土匪要他当代理人,他乐意。这样一来,他反而成了“土皇帝“,正邪两道都归他节制,何乐而不为?
但是,不归他节制的土匪有时也会使他头痛的。望天龙丁玉丰就是一股,第二保(金姑桥)的保长老平驼就虚望天龙,金姑桥的皇粮国税就不好收,收了有多半都要归他望天龙。到他想除掉望天龙时,望天龙又“进贡“来了,所以害得他举棋不定。实际上,他不敢行动,自己的手下谁也没有望天龙那样凶悍,且望天龙为所欲为,一点也不怕死。
王团剿匪,把个杨柳泉土匪越“剿“越多。1950年初,本已弃暗投明的丁一涛凭借这些土匪势力,又胁迫当地不少农民参加,网罗了一股叛乱势力,向人民政权反扑。当时,与丁一涛差不多同时“反水”的,在祥云县共有数万乌合之众。
人民政权是何等稳固!解放军仅派两个团外加一个营的兵力,几个月就把全县匪患扫荡一清。
丁一涛经历了为匪、当兵、执政、投诚、叛乱的复杂人生后,同样走上了绝路。他曾躲在一苕洞内,吃了三天生红苕后被吴端正等搜山军民发现,丁一涛只有走上断头台,钉上耻辱柱,了此终生。
此是后话,且说当时。
这日,丁玉丰带几个喽罗到乡公所“进贡”,无非三五担大谷、七八块大洋,也算交了一保九个甲的皇粮国税。事情办完,向文书兼钱粮师爷的族侄丁生谨打了一个招呼:“今晚上你回来,到我家去一下。”
丁玉丰前脚一走,丁生谨半个钟头后,脚跟脚就回了家。乡公所与土匪本是一家,但他仍恪守丁一涛定的原则:明里不做一堆,暗里可做一堆。
所以,有此明暗之别。
丁家的远祖丁兴隆,传下两大房人,望天龙一房为大房,分家时拈得二阄,住平台屋场小木房。丁生谨之父丁义仁,与望天龙丁玉丰(谱名丁义情)同是丁兴隆的三世孙;但二房拈得“座阄”,住的是长久屋场大房瓦屋。而且,二房人丁兴旺,子孙繁衍,一代代传下来,到丁生谨一辈,已十多弟兄矣。而大房人,丁玉丰、丁玉林、丁义贵三兄弟,却人口稀少。丁玉丰天天望观音送子,望成了“望天龙”,依然膝下无子;不仅无子,连个女儿也没有。丁玉林有一子得胜(谱名得生),跟着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没得谋生本领。丁义贵有一子,是个哑子。到了“文”字辈,即丁生谨的下一辈,二房已生男孩二十余人,而大房的两支,另一支有“文”字辈男孩五、六人,望天龙的一支,惟得胜有一子,是个呆子。所谓田分丘块,人以房分;眼看大房人丁不旺,望天龙竟然起心杀人。要杀人就要找借口,就要挑起事端,好把二房男女老少一一杀尽。
这不,他今日把丁生谨叫来,就是阴谋实施的开头。
天机不可泄漏。
丁生谨到平台屋场来拜见了三个族叔——望天龙三兄弟,望天龙以族叔身份上座,让丁生谨坐在下首。丁玉丰颇有微词:
“生谨,你这个师爷没得当头!”“是没得当头,侄儿知罪,你们协助王团剿匪,该居头功,只因小侄无能,未能给二位叔父分发得好处……”
“ (抢过话头)那么,你起草那个“剿匪报告”,为什么不提你两个叔父一句?”
“本来写了一段,被丁乡长丁一涛删去了。”“好,乖崽说了实话,你带个信去,我们要找丁一涛算账!”
“(心说:“背鼓上门自讨打!你才几个人?”嘴上说的不是这个)小侄一定带到,一定带到!”“丁一涛的地下金库搬到哪里去了?”
“这些事,丁一涛只叫吴良心一个人去办,我们乡公所的四个人中,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我们按月领得薪水就成。”
“你今后想法给我把他的地下金库打探出来,叔爷取来,分你一半!”
“好,好,小侄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丁生谨好不容易离得族叔私室,忧心忡忡地下了坎,回到自己家中,不去见老婆玉碧,却先去见乃父丁义仁。
父亲常年经商在外,幸喜昨日回家,丁生谨又觉得心安了一些。
父亲之精明,反让儿子担心,因为有许多才貌双全、不同凡响的人物,本钱大,条件好,奢望、幻想过多,最后饮恨终身。这些人中的一个,他隐隐感到,就是他的父亲丁义仁。
丁家祖上,世代隶耕,到了丁义仁一辈,因他考中秀才而名噪金姑桥,开一私塾,专收本村本寨及附近各村寨儿童。丁义仁名太龙(谱名义仁),字鸿钧,号桥山,世称桥山先生。
桥山先生之私塾,在金姑桥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后来,因见儿女多,经济拮据,改行经商。
丁义仁有三子,均各多少有一点文化,又数幼子丁生迈学历稍高,毕业于祥云简易师范,嗣后作小学教师,解放后亦然。
丁义仁实际年龄五十开外,从外貌看不过三十出头,神采飞扬,气宇轩昂,身材适中稍高,行动潇洒有变。
莫看他姓丁名义仁,口讲仁义,其实官必贪、商必奸,与义仁之名呢,那是名不副实、不仁不义。
丁义仁敢于谋划、也敢于实施一项狂妄计划,是因为他不仅经商有术、“艺”高胆大,而且深谙兵匪官绅内幕,尤其最大限度地利用了一个极为有利的冒险条件——金姑桥及周围各乡各村所种植的罌粟。
金姑桥及周围三省各乡三千八百村,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崛起的“金三角”。这个“金三角”,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来中、缅、泰交界处的“金三角”有所不同,不在边境,而是在中国国内,在川湘鄂三省边界上。它的罌粟、烟土、鸦片,使兵匪官绅沆瀣一气,四面缠络,八方钩连。
丁义仁凭着自己能说会道,经营有方,祥油生意做红了,又做起鸦片、军火生意来,到处交朋结友,随地拜把投舵,周旋于兵匪官绅之间,成了兵匪官绅的一条纽带。
从秦朝开始,祥云桐油就因出祥油而闻名。祥油即祥云县特产的桐油,质量上乘,其色如金,照明特佳,建筑及木制器具都少不了此物,故祥油畅销五湖四海。祥云县人注意包装,用杉树料特制的祥油桶装祥油,油佳桶良。祥油桶乃杉木木料制成,秀气牢固轻巧,被桐油一浸,越浸越轻,越浸越结实。
王团剿匪,也帮了丁义仁的忙。
王团在杨柳泉剿匪,剿来剿去,剿了小的,留下了大的,剿了百姓,留下了土匪,结果杀了不少老百姓去报功,真正的土匪抓了不上百人。王团一走,土匪卷土重来,倾巢出动,大肆报复,杀了许许多多老百姓出气,血流成河,尸堆成山。这么一折腾,老百姓死伤无数,离乡背井的更多。土匪“趴壕”躲避王团时,有些枪枝丢掉了;大肆屠杀,子弹又完了。手头有几个饯的一般人家,也要买枪自卫。
为了补充枪枝弹药,他们纷纷找丁义仁设法,拜托他到常德、武汉为他们购买军火。
财神上门,丁义仁大喜。
此地兵匪官绅都凶,土匪为最;但是他们再凶,在丁义仁的枪支烟土面前,都会在笑逐颜开之时变为软蛋。
这一次,丁义仁又要下武汉去做一趟大生意,计划明天就走。
长子生谨此时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叫了一声“爹”,就再也没有多话,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丁义仁看着大块头的长子,甚是诧异:
“生谨,遇到什么难处了?出了什么纰漏了?”
“(就把丁玉丰叫去“审亲”经过全部告知)爹,这玉丰叔要搞什么名堂呢?”
“要搞名堂,这名堂还大着呢!他见我们二房人丁兴旺,他要找借口把我们二房人斩尽杀绝呢!”
“那……那可怎么办?(块头虽大,胆子却小)”
“(虽说见过许多场面,在不祥的预兆前仍有所顾忌)我想,他们明里是不敢搞的,因为我为金姑桥人垫交了几年皇粮国税,金姑桥人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会事先告诉我。丁一涛那里,你晓得,我也有交往。所以,在近处他还不会把我怎么样。再说,在经商沿途,都有我的哥儿伙计,还有我老庚,恐怕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他明里不敢搞,暗里一定会搞, 极有可能对我下手,因为好几次我看到丁玉丰、丁玉林、丁义贵对我冷眼相看。冷眼藏冷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其实,他们今天找你,也算得是公开下战书了!至于暗箭何时射出,那就无法知晓了。不过,生谨,万一我遭遇什么意外,我如能做得到,就一定把情况简单记录下来,放在袍角里。”
“(一惊)爹,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办呢?”“只有暂时拜矮!望天龙如果要求吃血酒,向天发誓,你也得带领这一房人照办!不然,他借口你们诬陷他,一句话不当,全房人遭殃!”
父子计议已定,丁生谨心情更加沉重。
丁义仁仍照原计划行动,处处格外小心。
丁义仁从贩卖祥油起家,与长兄丁义富分了家,自盖三幢大三柱四木房,都是一口杉:杉树柱头、杉树椽各,杉树板壁,四壁装登廒,一时成为金姑桥首富。三个儿子拈了阄,各得一幢屋,互不扯皮。后来,祥油商有了经商经验,胆子也大了,少量祥油与大量烟土混装,与常德、武汉、长涪各处官绅,都有了联络和交易。生意越做越大,真是生意兴隆通四省,财源茂盛达三江。四省者,川鄂湘黔是也;三江者,沅江、长江、乌江是也。
他心中有一架特大算盘,幻想作框架,奢望作算珠,拨弄了一纸狂妄计划,想要富甲川鄂湘黔,名扬华中、西南,置田万顷,开店千号。
自从生意做大以后,他的眼睛一直盯做烟土。
金姑桥及周围各省各乡村,地处江南丘陵武陵山脉浅丘地带,土壤有黏土、沙土、壤土种种不同类别,特别是金姑桥的罗汉岩、龙凤岭、观音崖一带,沙土、壤土中夹有大量的黄泡岩,地里的庄稼栽种、薅刨管理,锄头碰石头,丁丁当当,热闹已极。初嫁到此地来的新媳妇闻声而怵,一天脚软手麻、十分不习惯,都抱怨:“前世作了什么孽,这世嫁到鬼地方。”到了后来,习惯了,她们才发现这些土壤是多么肥美,多么“出重”(高产),既长森林,又长五谷,罂粟更是长得比任何地方都好。
金姑桥家家种罂粟,熬烟土。丁义仁把这些烟土贱价购置起来(他在周围的购价更低),用作万宝钥匙,打开兵匪官绅四方财门。他一手捉两条鱼,以祥油掩护烟土。各处国民党的检查机关,他到处“打点”、买通,对于土匪他更是如鱼得水。钱能通神不足为奇,交往各方左右逢源,他同时做两项买卖,纵横三江赚大钱。
川东、湘西,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是土匪的世外桃源。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横行霸道,坐享其成,往所欲往,为所欲为。土匪多如牛毛,大的“竿子”几十、几百个“边朋”,几十、几百条枪;小的“竿子”三人、两人。无论“竿子”大小,尽是随心所欲、出入无常、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之辈。邬鸭客捉“肉客”(妇女),不管同姓异姓;撮麻子“穿肉鞋”,与麻长寿、望天龙如出一辙;对“肉客”,有的先奸后杀,有的先杀后奸。种种魔鬼行径,无不骇人听闻。
丁义仁与c、f两省边境的土匪无不称兄道弟,又与一单帮匪徒打了“老庚”(拜把兄弟)。他应各方各乡各山各洞土匪头之请,用烟土换枪枝弹药,也卖现洋;待从大地头搞来枪支弹药,又换成烟土或现洋。
兵匪官绅都凶,土匪为最;但在丁义仁的枪支弹药面前,他们的狰狞都变成了笑脸。
父亲走后,丁生谨把丁云生、丁生迈两个弟弟叫来,讲明望天龙的阴谋诡计,要大家作好思想准备。他强调一点:“要记住爹的话,不能得罪望天龙,他们那几家人的老人、小孩都不能得罪,我们只能拜矮!”
云生、生迈二人,记住了长兄的话,并都学着他的样子,扎呼各人的老婆:千万不要得罪望天龙!
丁生谨又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大伯丁义富,丁义富也告诫了儿子生福、和生,务必不能和望天龙那几家人扯一点皮,只能甘拜下风。
几处扎呼归一,丁生谨才出了家门。
丁生谨回到乡公所,就来乡长办公室拜会丁一涛,向丁一涛请教国势。坐定后,丁一涛见他郁郁寡欢、心事重重,遂问:
“生谨,你为何脸色难看?”
“(将堂叔“审讯“、父子计议之事和盘托出)老太!这丁玉丰、丁玉林实属狡猾至极,王团来了,他反正;王团走了,他闹事。王团还会不会来?”
“肯定不会来了。国家大势如此。今年6月26日,蒋委员长已向共党共军发起大规模征剿……”
丁一涛先给他讲了川鄂湘黔四省动向及政情军情。丁生谨迫不及待地问:
“共匪有多少人马?”
“不过一百多万。”
“那中央军呢?”
“八百万,其中机动兵力四百万。”
“八个打一个,不胜才有鬼!”
“目前是把共党占的地盘夺过来一些,特别是华北的大城市张家口……”
“今年消灭了共党,蒋委长明年该派军队来剿匪了吧?”
“那也不敢肯定。我同红军打过仗,人家(附耳低言)那是以一当十,我看这回共党还是有打赢的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剿匪更成问题了。”
“蒋委员长讲过,我们背后有伟大盟邦美国撑腰……”
“可是我爹做生意到武汉,听一些出过国甚至到过美国的人,说那个国家国内也有黑社会,和土匪差不多,就算美国人来帮忙,他自己的匪都剿不了,还能帮我们吗?”
“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一可招安,二可智取,硬打不是办法,我们不是王团,王团也消灭不了多少土匪,他王超也是碰上好运才打了一仗。这不,土匪越剿越多了!”
丁生谨口中念念有词:“智取,智取……”怎么智取法,他一时也想不出,哪天和廖布金谈谈,他也许有办法。
当下,丁生谨别了丁一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办起一应文案来。
丁生谨能有今天,全仗父亲丁义仁所赐。
丁义仁算一个传奇人物,他是一个鸦片、军火双料商人,他从川东、湘西贩运鸦片到武汉,用鸦片从武汉国民党军队军械处换来枪支弹药,运到湘西、川东供给当地土匪,时时刻刻在“走钢丝”。“钢丝”终于断了,被他的族弟丁玉丰、丁玉林假他老庚之手,用毒酒毒死了他;他的几万块光洋,成了他老庚和族弟的战利品。丁义仁死后,长子丁生瑾带领长房全房的人同大房的丁玉丰、丁玉林喝血酒,发誓不怀疑他二人,免得悍匪头子实施灭房血屠。实际上,丁生瑾从其父的衣角内层得到遗言条,已知道真实情况,但不敢与丁玉丰、丁玉林较量。丁义仁如果不被害死,极有可能成为祥云县东北的最大地主。而丁玉丰、丁玉林所得光洋,全用在纸醉金迷和妓院艳行之中,并没有起到任何有意义的作用。而丁玉丰、丁玉林死去后均无一后人。
  丁义仁生前,让三个儿子都多少读了点书。长子丁生谨初中毕业,算个秀才,能力一般,也有一星半点官运。1950年入狱,1964年释放,文革前辞世。兄弟姊妹四人中他寿元最长,妹妹和两个弟弟都先他而去。
次子丁云生高小毕业,熟悉珠算,却不会营生,犁耙倒是内行,而且是最典型的“客家冷脚,苗家冷脑壳”:一头苗帕锅圈,直到土改时当农会里的会计了才很不情愿地解下来;最突出的是他那一双铁脚,一年365天不穿鞋,别人吃嫩板栗要用石头、棒棒来捶板栗球;只有丁云生用铁脚把那板栗球赤脚下一蹭,三下两下,刺猬似的板栗球悄然裂开,他不声不响,早已咬破板栗皮,几颗甜津津的嫩板栗,就成了他的口中美食。
幼子丁生迈的最高学历是祥云简易师范毕业,语文数学并不内行,历史地理却有几下子,音体美也有亮点。二胡娴熟,曾经打动过女同事少女情怀;个子矮小,不能做篮球健将,但是组织球赛,少不了他这个精准裁判;画技一般,但是画风清晰。学得乃父世故圆滑,终因命运不济、体弱抑郁,混得个短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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