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雨中的白云

绿叶草根

农历二月是典型的花季、雨季，雪白的梨花，粉红的桃花，金黄的油菜花；各种各样的花无不绽蕾盛开。
星期二早上，牛毛细雨下个不停。我和白云去上学，打着伞，慢慢地走到桃树坳。这里坡度很大，马路旁边是黄土地，人家一翻土很快就被压到马路上来。车子很多，泥土很快就被压得光滑如油。路上行人很少，仅有几个，也咒骂着这鬼地方。
我一低头，就看到山腰处，有一位老人大约七、八十岁。他左手拿着一个包，里面大约是苹果之类的东西，右手杵着拐杖，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上来。这种天气，连小伙子都不爱走，老人有什么急事呢？还未等我回过神来，老人不小心，脚下一滑，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幸好口袋是用绳子捆在手上没有掉落，老人刚爬起来一点，又滑在地上，身上的泥水更多了，白胡须也变成了黄胡须。
更糟糕的是，他这一下摔倒在马路边，下面是个高坎，如果摔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时我身后的白云同学看见了，把书包和伞一掷到我手里，就很快地连溜带滑地下去了。不料，她也摔倒了，一身泥水。她一爬起来，就奋不顾身地继续向下滑去。他很快到了老人的身边。说时迟，那时快，她右手一抓就抓到路边的一棵小树，一手握住老人说：“爷爷，快起来。”那老人看了他一眼说：“你是谁，为什么叫我爷爷？”白云说：“现在不必多问，脱险要紧！”老人也不再多问，一手抓住白云的衣服，眼看快要爬起来了，可是那棵小树承受不了多少力，眼看快要翻根了。白云意识到这一点，立即撒手。旁边再没有别的树，只有一些刺巴，她不顾一切地一手抓住刺巴；锥子似的刺尖刺入手掌，顿时鲜血直流，她仿佛全然不觉，只是用尽吃奶的力气，把老人扶起，替老人背上包。并把老人扶到山坳上。白云把包给了他，与老人告别了。老人走了几步，回头想喊她，但已来不及了，白云和我已走出好远了。
白云手上已被血染得红红的，我问她：“疼吗？”她笑笑，脸上充满幸福和欣慰的神色。
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大地上，花开得更艳：阳光照在白云手上，鲜血更红了。我想，如果我和大家都能做像白云那样的人，那么世界就一定是更加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