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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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童年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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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歆梧
发表于 2020-12-2 12:16: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鸣惊人


耀祖入班后的白粉墙花灯班,人数比较齐整,共有30余人,属于完全型花灯班。组成人员为:四个三花脸(丑角),两个穿彩裙(旦角),四个打锣钹,两个拉瓮琴,又执灯十来位,帮腔一大群,会计加保管,几个打杂人,首领就是掌调师,专下灯贴有一人。
这30余人中,只有和叔、耀祖是职业演员,其余都是业余演员。那时没有女演员,清一色的男子汉,旦角均由男青年男扮女装,演旦角的演员一般都比较英俊、漂亮。
从编制上看,耀祖是拉丝弦两人中其中一个,实际上,因为和叔把耀祖作为掌调师培养,对他是全方位培训,所以师徒二人都很忙很细很苦很累。
和叔要参加灯会工作,要为花灯班筹集资金,有时还要为业余演员排忧解难。他早上教耀祖,傍晚要考核,白天要往各处去办事,晚上要指导排练,就像一只陀螺,从东转到西,一天转到黑。
耀祖一天除了练功、练唱、练琴(瓮琴、二胡都来)、练打击乐,还要读书、习字,因为他“生为花灯,死为花灯”,高度自觉,一天抓得很紧。生活环境相对改善以后,耀祖变了样,干豇豆变成了楠竹笋,壮壮实实的。他每天的唱腔、功夫、琴技、锣钹技艺和背诵、字体,都像他本人一样英俊漂亮,规规正正。
挑脚的5人都是帮腔的,只需平时自练唱腔,临时接受严思和指导外,无需参加经常性的排练,而务农的业余演员们,除了三忙三紧和特殊情况外,则经常是白天劳动、晚上排练。
耀祖同这些常来和叔家排练的演员逐渐认识,又逐渐熟悉。大家都把耀祖当小孩看,并不把他看作同事,因而一直相安无事。
在此情况下,耀祖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观看、模仿、记住各位演员的动作、表情,得益不少。每当第二早晨和叔问他的观感时,他开始时只能说出一点两点,到后来竟能大加点评。和叔很高兴,才三、四个月的功夫,耀祖竟如此精进;同时,《三字经》、《百家姓》、《幼学琼林》也被他学完了。不仅和叔高兴,婶娘也很高兴。婶娘姚氏把耀祖待承得比亲生女儿云英还好。云英比耀祖大两个月,是姐姐。因为当时社会,花灯没有女演员,云英只能看,不能参演,也没去上学,就同耀祖一起在家里读书。云英读书不用心,一天还没学得一个字。少不得耀祖又当小先生,教姐姐。云英学得几个字,与其说是她爹教的,不如说是耀祖教的。
农历八月打谷、九月种麦、十月挖苕。这些忙天过了,冬月、腊月的排练就一天天紧张起来。离春节期间(从大年初三到十五元宵)越近,紧张的程度就越深。不仅务农的业余演员排练更勤了,天天晚上练,有时白天也练,就连挑脚的业余演员也上了阵,帮腔帮得热热火火。
和叔看耀祖吃了几个月饱饭,身上长肉了,十分英俊,且气宇轩昂,加之灯艺精进,便感到耀祖该进入预热阶段了,于是就让耀祖跟幺妹子A角王山秀排练。
从院坝练到堂屋,二人合作得很好。可是,一上方桌,王山秀的动作却停了。王山秀心想:我绝不能让这小家伙出头。他认为耀祖年纪小、单纯,不是他的下饭菜。严耀祖看了一眼王山秀,那是一脸寒冰。
和叔叫二人撤下来,重练。在方桌上二人练了几圈,王山秀又停了。和叔生气了:“下来,重练!”
二人练了十几圈,王山秀又停了。看得和叔同大家都索然无味。
和叔从未发现王山秀有这样的失误,便从耀祖身上找原因。耀祖不知王山秀为何停止,不愿让王山秀承担责任,便说是自己先停的。
和叔很失望,少不得罚耀祖跪在书房面壁思过。
第二晚,和叔叫耀祖同赖花子A角廖士发配对。廖士发个子较高,同个子不高的耀祖在方桌上配合较差。但耀祖踮起脚跟,尽量让廖士发好生施展。这样一来,耀祖显得力不从心,也先后停了三次。好在廖士发和颜悦色,一再鼓励,但耀祖就是放不开。
和叔又叫耀祖面壁,耀祖一句也不申辩,认罚。除了王山秀、廖士发,人们都替耀祖惋惜。
王山秀、廖士发配对练了一回以后,两个旦角、四个丑角又交叉配对练了几回,众人方散。
王、廖二人是邻居,回家时一路走,二人少不得谈论耀祖。
走在前面的廖士发取中间立场,既不得罪邻居老搭档,又为耀祖叫屈:“耀祖如果不照顾我,他本来可以演好的。小小年纪,有良心,像他妈那样。”
“(王山秀直刺要害)那你为什么不向师傅说明真相呢?”
“我一时没想起。”
“怕他夺你的位置吧!”
“哦,怪不得你昨晚连停三次,是故意整他呀!”
“小声点。(走上前附耳低言)你想,他小小年纪,功夫、唱腔竟如此了得,以后去哪里跳灯,不是他放头水、中头彩呢?哪还有你我的份!”
“就算如此,他一个人也替不得我们两个呀!”
“小声点。(又附耳低言)我们两人内中一个要遭他挤下去,不信,你慢慢瞧!”
“怎么也挤不到你来……” 
王山秀没有搭腔,他城府较深:天机不可泄漏。廖士发讨个没趣,默默回家。王山秀回到家里,喝了半斤酒。
在严思和家,待耀祖睡后,姚氏、云英母女俩都替耀祖叫屈。姚氏语气很中肯:“耀祖那么在行的人,他不会使二心的。”云英则对父亲有不满情绪,童言无忌:“爹,我看你是错怪了弟弟,弟弟哪是不努力的人呢?”严思和说:“马有失蹄,人有过错。耀祖放牛,不是惹了几次祸吗?就算你们是正确的,证据呢?”母女二人说不出“子曰”,只好沉默。
过了一阵,严思和又说:“恐怕耀祖没有错,他自己又不申辩,我问了他几次,他都只是自责。不过,我也得想办法把原委搞清楚。”
以后的几天,严思和不再让严耀祖同王、廖二人配对。绕过王、廖,严耀祖不论同谁配对,或随便安插到哪里,到处合手合拍,严思和才放下心来。但耀祖两番失误的原委,他仍在处处留心。耀祖代人受过,心地坦然,当然也就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戏照排,书照读,冬天虽冷,寒窗苦读。天冷了,云英直叫冷,书、笔都不沾了。
看看时间迫近,人们贴春联、换桃符,戊子老鼠一溜,已丑老牛就来了。
千不该,万不该,王山秀大年三十夜饮酒过多,到大年初二早上仍昏睡未醒。这可急坏了严思和,便令耀祖给他送去醒酒汤。王山秀酒不醒还好,一醒就想到送汤的人严耀祖正是他的克星,一时心情不好,又喝了两盅。
待到大年初三快出灯了,王山秀当然姗姗来迟,才穿好行头,又醉态复萌。严思和做了两手准备,叫打杂人等扶着王山秀,又叫耀祖穿上幺妹子(旦角)的行头。
众角色妆扮停当,启灯仪式开始。严思和主持启灯仪式,特意关照耀祖在旁细观,并嘱他记住仪式程序、启灯词曲。
灯堂设在严思和家堂屋。因为秀山花灯象征光明幸福,带来吉祥喜庆,寄托着人们美好的愿望,传说是有神灵在护佑,因此,花灯班子特别信奉花灯神。安放花灯神位的专用屋子则为灯堂。灯堂正面供着灯仙牌位,牌位下安置供桌。
灯仙牌位有:金花小姐之神位,银花二娘之神位,正一冲天起教主放风火院内之神位,和合二仙之神位,三元三品三官大帝之神位,四季行瘟五瘟供者之神位,十二郎君之神位,前朝后教历代祖师之神位。供桌上的七元供果有:酒、肉、粑粑、豆腐、香米、烟茶、瓜果。
供桌上,安放一水碗,点亮清油灯。
严思和办事特别谨慎,特意请来一个道士为本年花灯开光。开光既毕,严思和烧香明烛,烧化纸钱,敬拜花灯仙人及各神位,并念念有词,祈祷神仙保佑,平安出灯。
敬拜完毕后,就在灯堂载歌载舞,唱《启灯调》,其歌词是:

迎请灯来叩请灯,迎请花灯降来临。
来有三杯下马酒,请来堂前跳花灯。

一张桌子四角方,金杯玉盏摆中央。
七元供果来摆起,出灯老少保安康。

唱完《启灯调》,又唱《红灯调》,然后将今年要走村串户演出的所有花灯调逐一演唱一遍,谓之“汇总”,即后来所说的预演。
启灯仪式完毕,花灯班全班人马出堂,上大路,直往核桃村赖乡长家奔去。因为去年花灯班表演《开财门》和花灯小戏(单边戏)《仙姑送子》,为他送财送子,他许了愿的。
人们为了求子生财、消灾灭病等而许“花灯愿”,则为“愿灯”。赖乡长家上年求严思和花灯班表演《仙姑送子》,这一年如愿以偿,发财得子,该“还愿”了。赖乡长请人扎制精致的花灯,备办酒席、彩礼,迎请严思和花灯班到他们核桃村跳灯。
丑角赖花子廖士发头戴尖尖帽,帽上打着英雄结;反穿羊皮袄,羊毛白生生;下面着彩裤,色泽光艳艳;左手提灯笼,右手大蒲扇,走在队伍最前面,春风得意,为前导。丑角不丑,诙谐潇洒。他或者刷白,或者哼调,幽默滑稽,爽朗快乐,逗得沿路的小孩子都扑拢来,插进后面的队伍中。
跟在前导后面的是4个锣钹手,两个瓮琴手。妆扮一新的旦角幺妹子严耀祖,头上黑丝帕代假发,假发独辫拖身后,假发上系勒子,辫捎扎红头绳,头插12颗银质茉莉针,戴通草花,脸打胭脂,苹果模样;着花裙,光鲜闪亮。严耀祖与锣钹手活泼行进,左手彩巾加二胡,右手折扇抖摇摇。锣响钹鸣,爆竹喧天,男女老少,跑到路边。
沿路男女老少指指点点:“谁家女儿生得这么美?”
“(懂行的急忙更正)人家那是漂亮小伙子。”
“从来没见过。”
“这身打扮好漂亮好合身,恐怕是特制的。”
再后面是其他演员。十来个执灯手执着花灯,参差在队伍中。
花灯有序,正灯在前。正灯两盏,金花灯、银花灯。杂灯在后,琳琅满目,不是动物灯,就是植物灯。杂灯有鱼灯、兔灯、马马灯、牛头灯、莲花灯等等,或者六方形,或者八方形。六方象征六六大顺,八方兆示艺传八方。彩灯花花穗子,十分鲜艳绚丽。
整个队伍中,最窝囊的是王山秀,打扮虽与另一旦角大致一样,只是未穿花裙,而是着大襟绸衣,相当难看。但他醉醺醺、病恹恹,恰似一个病西施。旦角不旦,相当难看。
队伍后面不断增加人数,先是儿童,后是大人,男女老少戏迷,跟着花灯班一直跟到玉屏村观音庙,后又跟到所有跳灯的地方。
花灯班每到一地,有庙必先参拜。参庙之时,烧香明烛,参拜神灵,祭奠列祖列宗,然后才到赖乡长家正式跳灯。
赖乡长请人在宽敞的院坝用几块猴栗木板搭好了坚实的简易花台,花台上叠起一个“宝塔”。每个宝塔下面都是4张桌子拼成“塔基”,其上两张桌子,再上大方桌,最上一层小方桌;小方桌上放置两个红包,一喜钱,一彩礼,专等艺人献技。
人山人海,花灯盏盏,气氛热烈,炫人眼目。众目睽睽,宝塔高高,望而生畏,向和叔那里看了一眼,见则惊心动魄。严耀祖看得呆了,心跳加速。此时,和叔正巧给了他一个爱抚的目光,当时心领神会,微笑作答。和叔点头,耀祖心定。
狮子灯拱开人群,两个非配对丑角采花台(正式演出前的“开幕仪式”),就是双旦双丑两两配对出场了。和叔看王山秀还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便对耀祖一挥手。耀祖递过二胡,早有人接过。锣钹一响,瓮琴一鸣,严耀祖便和廖士发配对在右,另一对旦丑配对在左,开始跳了起来。
一层一层往上,4人都使出看家本领。一层一层往上,依次跳《拜年》、《双采茶》、《进十二城》;到最上一层,跳《十二月盘花》。
耀祖表演十分专注,不再受顾配角让配角的心思困扰,感到轻松自如,而廖士发也同样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宝塔”顶上,二人配合默契竟到了尖端绝处。廖士发走桌边、翻厂子如游龙,只见他风趣、诙谐、幽默,风摆柳、浪回头、顺水推舟、狮子滚绣球,矮桩步稳现有力,博得观众一阵阵喝采。
严耀祖则彩巾折扇,用遮扇,走颤步,乖巧、含蓄、秀丽、端庄,单摆柳、吊葫芦,圈莲花、吹旋涡。颤颤摇摇,有板有眼,耀眼生光。他动作流畅,唱腔圆润。因是男扮女装,声音一直练得尖声,优美动情,有如凤鸣。严耀祖的尖声十分压场,唱腔衬词了了可辨,听来十分过瘾,台下观众,有的微笑、默叹,有的伸颈、侧目,有的竟然边听边学,向他学到了几个花灯唱腔。
被严耀祖的尖声刺激得最厉害的是王山秀:刺得他酒醒眼开,刺得他心胆震颤,刺得他浑身冷汗,刺得他弹跳而起。待赖乡长家的愿灯跳毕,还未宵夜,他就急急忙忙向严思和报到:“师傅,我已全好了!”“好了就行,下半夜你来跳。”为何作此安排?因他觉得王山秀酒醒正是时候,耀祖到底是第一次出山,他还那么嫩,不能让他累着;且让王山秀出场,以后也好多给他分点灯酬。花灯表演不收表演费,灯酬传统的名义是祭献神灵的灯油费。
二旦二丑两两配对从“塔顶”一层层唱跳下来,退入灯班方阵。待非配对二丑角扫完花台(谢幕仪式),他们就把从塔顶下带下来的喜钱、彩礼交给保管员、会计员为他们分别记下账:大洋十块,彩绸一疋。
下半夜到核桃村各家各户跳灯,严耀祖大多数时间均在乐队中,拉的二胡比在稻田边拉的瓮琴又熟练、精进了不少。师傅每日调教,到底比自学自练更有根基。他一点也不觉得累。他一面拉二胡,一面陶醉在成功的喜悦中。但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提醒自己:艺无止境,不能骄傲。于是他便全心全意拉起二胡来,精力很投入,拉得很动人,很迷人,醉倒了观众,也令其他演员大饱耳福,发挥得更其顺手,更其酣畅。
跳到核桃村最后一家,廖士发因忽然肚痛,王山秀点名要耀祖配对。幸喜和叔有先见之明,早为耀祖备下丑角行头,打扮停当,二人又跳将起来。
此时,王山秀不敢像排练时那样搞恶作剧,但他认为耀祖演得好旦角幺妹子,不见得演得好丑角赖花子。他不时出些刁招,想把耀祖搞得手忙脚乱,他才好开心。岂知耀祖尽情发挥他腿脚灵便、矫健轻灵的优势,任什么怪招也难不住他,反使耀祖表演得更令人拍掌叫绝,且把这个“旦角幺妹子”王山秀冷落了,王山秀自觉没趣,才又正儿八经地跳起来。
但是,已经晚了。他的刁招被严思和看个一目了然,才知前次出意外,全是王山秀心术不正所致。但是,他不到适当的时间也不予点破。
以后的几天,王山秀渐渐看出门道来了:耀祖受严思和全方位培养,编制在乐队为琴手,到处当听用,当替补,毫无夺他位置之意。有一天,他闹了感冒,耀祖还把师傅给他预备的感冒药给了王山秀。但是,王山秀一没有感激之心,二没有和好之意。
大年初四,严思和同一家人吃早饭时,向全家宣布:“先前两次错怪了耀祖,不该罚他面壁思过,不知耀祖还有没意见?”“和叔没有错,你一切都是为我好。不是那两次面壁,就没有第一次登台的成功。”和叔、姚氏见耀祖小小年纪,什么都看得通,看得透,自是欢喜。只有云英不高兴:“爹,你这次找到证据了吧,弟弟是对的嘛。”耀祖说:“姐姐,不能这样说爹。”
和叔听到这里,内心震颤,脸上动情,差点流出眼泪:“耀祖,你愿改口叫我爹了!”“愿意,愿意,头次我不是说了吗?你比我亲爹还好。”他对和叔、婶娘甜甜地叫了:“爹,妈”;严思和放下酒杯,一把抱住耀祖。
一家人皆大欢喜。
过了一阵,严思和又怜爱地对耀祖说:“你对王山秀、廖士发他们故意出岔股子,不但不计较,反而代他们受过,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生母给我教了好多古训,其中有一句叫‘吃得亏,做得堆’。”
严思和十分欣慰:这个班主灯首掌调师接班人,硬是选对了!
他把耀祖亲了又亲。
耀祖不知养父的用意,但他有他的想法,学艺要全,学艺贵精,自己有缺陷,有不足,一时又不知道究竟在哪里,问养父呢,他说:“不要着急。怎么办?只好‘成败在人,遇事自明’了,走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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