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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听不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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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24 09:22: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那些听不懂的故事》
文/双一

小时候奶奶总坐在老家土房子前
念念叨叨讲些我听不懂的故事
人们早习惯了她自言自语
因为她有精神病,父亲说
病是生产队拆家里的房子时落下的

大学放假回老家
隔着纸窗就听见奶奶叨叨念念
她独自守着老房子盘着腿
坐在炕上吸土烟
我把一盒白沙烟放在她身边
她稍显欣喜地斜我一眼
自言自语继续讲
我听不懂的什么故事

后来我出国好多年
每次回来奶奶都坐在城里我家的单人床
还是我听不懂的自言自语
稍显提防地斜我一眼
对我拿给她的鱼油视而不见
父亲说她讲的都是过去
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烦心事

再后来奶奶坐在乡下路边的田野
和爷爷一处成为隆起的小丘
冰凉暗哑的石碑很安静
只是路上的卡车来来往往
轰隆轰隆自言自语着
我怎么也听不懂的什么故事
只是这时我湿了双眼

2018/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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