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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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千古一商 第一一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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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6 09:11: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天幕四垂,繁星密布,突然,一颗彗星闪着耀眼的光芒划过咸阳城的整个天空,煞是蔚为壮观。这一奇异天象,顷刻间激起了咸阳宫内外的一片惶惶然,遂引来乱纷纷的无端猜测,是否预兆有一场宫廷大裂变即将来临。

  然而稳定泰山,迎风飒爽。

  秦王嬴政伫立在九五至尊高台之上,仰望天穹上适才划过的彗星痕迹,甚是心潮激荡,久久凝视不动。几乎从来,嬴政笃信天启,知晓古往今来,但凡逢遇天降大任于神人之时,无不天垂吉光,显示前途绚烂的预兆。这不,在他嬴政即将亲政之始,居然出现彗星竞天之象,莫非真的到了梦寐以求的除旧布新时刻?一想到此,嬴政不免心中骤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豪迈感,一种可以君临天下的壮怀激烈。

  不想亦在同时,在雍城大郑宫,长信侯嫪毐并非若同秦王嬴政一般的壮怀激烈。当彗星闪耀掠过雍城天空之后,嫪毐却在琢磨着另一番凶险大事,而这奇异天象则被他看作是上天给予的神明指示:孤注一掷,弑君篡权。亦就是指明他嫪毐必须行动了,必须赶在嬴政抵达雍城举行冠礼之前,完成所有的谋划与布署,矫王御玺及太后玺,集结死党,征调县卒、卫卒、宫骑、戎翟君公以及追随他的宾客舍人、党羽,先发制人,围攻蕲年宫,除掉秦王嬴政,取而代之,夺取大秦之最高君王权力。

  蠢蠢欲动,满是杀气腾腾。

  而秦王嬴政似乎无所畏惧。

  翌日一早,嬴政立刻召来鬓发苍苍的太史令,听一听老太史陈忠如何占卜预测昨夜彗星划过的星象,本想验证是吉,乃不是凶。

  谁知,老太史迂腐不识秦王之心思,居然吊丧着脸,沙哑苍老的声音,直言不讳地啰嗦道:“大王,老臣昨夜静观天象,见了那颗彗星横贯长空,一闪而过,此乃属不祥之兆呀。万请大王,万请大王不可远赴雍城隆举冠礼,实因天呈凶相,国中当有刀兵之灾也!”

  嬴政立马拉下脸来,面露懊悔,连忙甩了甩手,让老太史陈忠赶紧退了出去。

  没想,那老太史前脚才走,后脚便一波一波地来了诸多的文臣或武将,轮流不停地一个劲跪拜哀求,喊着叫着,不间断地劝阻,竭力不让秦王嬴政远赴两百余里以外的雍城隆举加冕仪式。

  嬴政极为不快,眉骨是越挤越紧,一概都不予理会,根本听不进,不愿听,甚是感觉异常疲乏及劳累,又不能呵斥,亦不能爆怒,只能压抑着狂躁的性情,遂将这些朝臣一个个地打发或驱赶了走的干净,走的清静。

  嬴政仍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地根本不信甚么危言耸听的刀兵之灾,仍然以为自己当是吉星高照。然其实,其实质说白了,仍是因为嬴政已是非常着急着,定然,必须要举行这一次的冠礼大典,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非同一般,是他早就梦寐以求的头等大事。亦因为只有在这一日,他嬴政才能真正成为大秦名副其实的君王,亲自执政,再不用听其他任何人的摆布了,尤其是吕不韦,而可以全然地按照自己的意志旨令行事了,可以甩开手脚大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了。

  亦在此时,嬴政其实一直都在左顾右盼着,却始终未见一个人露面,盼望一个是他非常需要立即见到的重臣——昌平君熊启。于是,嬴政再亦等不及了,立马旨令赵高去把这一个他特想见的左丞相昌平君给召来。

  只不多久,昌平君便“咚咚咚”地一路急跑着步子进来了,跑进了王书房,跑到了嬴政面前,急忙弯腰拱拜道:“臣熊启叩见大王!臣当该死,姗姗来迟,让大王操心了!”

  嬴政一脸不快并未全然消除,随之出言就是连珠炮地责怪:“昌平君,寡人真是不明白,到现在,如此之多臣卿臣将都来过了,抵命都来劝阻寡人,可就是唯独你,偏偏一不来,二不发声,是为何哉?你这两日,都在干些甚么?居然还说姗姗来迟,是如何意思?”

  昌平君慌忙解释道:“臣当该死。大王责备甚是,臣本想尽早而来,但见您一直忙碌不停,一个整日都没有歇息过,不但劳累而且辛苦,臣是甚感不忍心,恐过度打扰会给大王雪上加霜,更加添忙添累。故臣便想晚些时辰,待大王精神充沛之时就过来觐见。却没想迟了,居然劳烦大王旨令来召,臣甚是恼恨自己不该,请大王恕罪。”

  嬴政仍旧严肃不消,赶紧摆摆手:“好了好了,寡人不追究了,甚么罪不罪的。寡人请你来,是有事与你商议。”

  昌平君迅即反应道:“是否大王加冕大典之事?”

  嬴政眨了一下眼,顿想了一想:“不光是这。哦,你既然来了,亦是,对这,寡人想问,昌平君是何态度?”

  昌平君似乎已摸到了嬴政的心思,想亦未想地当即回道:“大王,臣愚以为,大王加冕大典乃是当今天下最大之事,己酉大年,吉日良辰,顺应天道,当然亲理朝政,因此万不可久拖也。”

  嬴政总算有了第一个响应者,便不由舒心地吐出一口气,松开了眉骨:“寡人亦以为是,冠礼日程不更,加冕大典必须举行。”随之,嬴政即牢牢地盯住昌平君,心情突然又沉甸了下来,“昌平君,但寡人,寡人颇有不放心啊,天象预兆,老太史占卜说了,国中恐有刀兵之灾。今请昌平君过来,实是要请你替寡人守护住咸阳宫,把牢住咸阳城门。”不管怎样,嬴政似乎从某一个心角,还是多少有点相信那老太史陈忠的占卜预测。

  昌平君猛一听,顿然感觉此话非同寻常,不似嬴政随便一说而已,意思明显深重。顷刻间,他似乎深感到肩上忽然压上了一副千钧重担:“大王,臣……”

  嬴政轻轻摆摆手,没让他说下去,而是一脸严峻地继续道:“实不相瞒,寡人存有诸多担心,最担心寡人这一去雍城,在举行加冕大典之时,怕咸阳宫不安宁,不太平,恐有生变啊。”

  昌平君骤然更是一惊:“大王……”

  嬴政还是轻轻摆摆手,然后意味深长地继续道:“嫪毐叛逆既成事实,已无法改变,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寡人想赶紧消灭了他。但,昌平君知道,吕不韦与嫪毐之事有染不假,至于究竟介入多深,寡人不好断定。可前些日子,他却去了大郑宫,是干甚么去了?去了又干了些甚么?寡人知之甚少,所以担心呢,不得不防啊。况且,就吕不韦本身亦令寡人有诸多的不放心,一直以来,他专权朝廷,乾纲独断,朝野上下,根深蒂固,号为仲父,更是自以为是。要说是否有二心难说,二意恐是定然,你看他洋洋洒洒凑了一部《吕氏春秋》,不全然就是与寡人对着干吗?昌平君,你说,寡人岂能放心哉?”

  没想到事态居然这般严重,而且是针对着丞相吕不韦的,昌平君不由地有些迟疑了,不知如何说为好:“大王……”

  嬴政知道,亦就没让他说下去,而是自己一口气说到了底:“昌平君,睁大眼盯着点,不说提防吧,总该随时警醒,古人语,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昌平君,你说呢?”

  昌平君再不敢迟疑了,立马挺直身子,声音洪亮地表示:“大王放心,臣定然谨记您的教导,守护好咸阳宫,把攥住咸阳城门!有谁胆敢造次,胆敢谋反,臣定然叫他有来无回,定然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嬴政一听,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嗯,昌平君信心有力,落地有声,寡人亦就定心了。但是,寡人还是有一担心,亦就是召你来的目的。原先寡人最怕吕不韦主持国政、军政,若万一有反心,恐来不及对付。为此,寡人才封了嫪毐长信侯,原想减弱吕不韦的势力,与之制衡,可现在嫪毐……现在,其实寡人最担忧的是兵权,兵权最为重要,一旦万一……恐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寡人想,把兵权分出来,让你代为掌控,如何?”

  昌平君当即屈腿跪下,仰脸感激不尽地道:“大王如此厚爱看重,臣岂敢推辞,请大王下旨令,臣愿担当。”

  嬴政击节拍掌道:“好,昌平君。一旦寡人走了之后,万一吕不韦有甚么迹象蠢蠢欲动,昌平君可以调王翦出卒制止,甚至可以攻击。”说罢,嬴政便从王案几上递给昌平君一道早已拟写好的密旨,“昌平君者,寡人之师也。寡人赴雍期间,旨令昌平君代掌兵权国事,并由太尉昌文君辅之。”

  昌平君举起双手接过密旨,连忙叩拜谢恩:“谢大王,臣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随之,他抬起了头来,忽然想到了甚么,紧忙提醒嬴政道,“大王,去雍城,您得提防长信侯嫪毐,或许他更危险,望大王多多提防啊。”

  嬴政轻蔑一笑,根本不把嫪毐放在眼里:“他目不识丁,武不过人,这个小人有何可令寡人担心矣?”

  昌平君即忙大声一喊道:“大王,万不可掉以轻心,小人一旦得势,非同一般啊。”

  嬴政又是一笑:“昌平君多虑了。”

  昌平君甚是不放心地,紧忙恳求道:“那大王赴雍城,臣想请王翦将军率三千虎贲精卒护送。”

  嬴政仍又一笑,看了看他,总算是点头答应了。

  大郑宫紧张了,准备行动了。

  太后赵姬不发一语,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绿帘帷幕内,在一堵壁板密间里取出了她的太后玉玺和军令虎符。

  嫪毐闪着一汪泪眼巴望着,心里不由抽紧地一阵颤动。

  不多一会,赵姬便脚步沉甸地从密间里走了出来,走到了嫪毐的跟前,感觉惴惴不安地仰起头来,小心且轻柔地喊着嫪毐:“嫪毐,嫪郎,赵姬的一切和两个幼小的生命,全托付在你手上了。”

  嫪毐一下破泪为笑,立马跳将起来,一把抱住赵姬,不断耳鬓厮磨,贴在她耳边轻语道:“太后,嫪毐决不会负你所托,事成之后,你是掌握实权的摄政太后,你我的儿子就是秦王,吕不韦仍然做他的丞相。”最后一句,他恐是权宜之计,不说不行,真做或许是另外一回事了。

  赵姬却甚为紧张地道:“嫪郎,你不能让吕不韦知道此事啊。”

  嫪毐尬笑了一笑:“当然,太后,嫪毐还没有那么笨呢。”说罢,他就告辞想走。

  赵姬连忙哀怨地求道:“你今晚不能留下?”

  嫪毐一下神气且又兴奋地道:“太后,来日方长,今晚我回去还得调兵遣将哪。”

  赵姬忽然想起甚么,很担心地道:“嫪郎,数年之前嬴政已另制了军令玉符,这虎头符还管用吗?”

  嫪毐非常心定地道:“太后放心,嫪毐早注意到这项嬴政的疏忽和吕不韦的抗旨,军令玉符只管调动征外大军,对内久未用卒,吕不韦亦就对改符之事置之不理,我手上的虎头符足可调动县卒、宫骑和戎翟君公的人马了。”

  赵姬还是很不放心:“那你以甚么名义发卒啊?”

  嫪毐异常得意地笑声道:“蕲年宫有贼人作乱,劫持了大王!”

  大郑宫已然准备谋反,而咸阳宫并未等闲视之。

  明亮的琉璃灯火下,秦王嬴政一脸严峻,神态焦心地危坐在王案几前,专神听着廷尉李斯禀报最新传来的军情。

  挺胸立身,李斯气血激越地禀报道:“大王,军使快马来报,恒欹将军率领虎贲军已经抵达毐城郊外的五十里处,准备在明日寅时之前包围毐城,发动拂晓攻击,当预计,可在三日内消灭嫪毐及其叛逆大军。”

  嬴政微然一笑,点点头道:“好耶。此次昌平君派恒欹统领一万虎贲军,全然没有经过一般的军令系统,寡人料他嫪毐在朝中耳目再多,亦当无法事先知晓这般机密的消息。”攻打毐城,已然是嬴政早就谋划好了,决然不给嫪毐到雍城谋反作乱的机会与可能,定要在他冠礼大典之前,将嫪毐以及他的叛乱大军歼灭在嫪毐的封地毐城,从而将嫪毐的阴谋计划掐灭在萌动之前。

  李斯不禁由衷地赞叹:“大王英明。”接着,他又继续大声禀报道,“大王,现据可靠间人探明,因嫪毐叛逆早有谋反准备,其宾客舍人,家仆奴婢全都实施了军事布阵训练,毐城以及长信侯府亦都兴工重建,以阵势排列抵抗,或许会给恒欹将军攻击毐城制造些许麻烦,但最终亦将难以阻挡虎贲军的勇猛攻击。”

  嬴政极其轻蔑地道:“嗯,寡人早已知之,结果不怕。要知,他不是有如此多谋反逆迹,寡人如何会如此大动干戈?李卿可知晓,前些日,寡人召他来咸阳宫面对议事,他竟然敢称病不奉诏。”

  李斯狠劲一咬唇怒言道:“大王,他是心虚,当然不敢奉诏。”

  嬴政甚不无惋惜地,恨恨道:“他若是来了,本人或许会死,但不会祸及三族。”及而,嬴政居然很是遗憾地忿然点击道,“看来不灭他三族,事情不会了结,这或许就是他的命了。”

  李斯跟着亦忿然地点了下头,少倾,他忽然想起了甚么,转而急忙轻着声询问道:“大王,您看吕丞相那里如何……”

  嬴政一下脸色暗淡,亦根本不假思索地顺口便道:“寡人以为,就不必惊动他了吧。”

  李斯紧忙一个弯身下来,意思明白了。

  夜尽破晓,晨曦微亮。

  四辆式样相同,丞相吕不韦乘坐的玄金车辇已早早地停靠在了丞相府正大门的台阶之下。一式的铜盔铠甲,整装待发的上百名丞相府虎贲卫卒亦早已集结到位,齐齐排立在吕不韦玄金车辇的前后。

  一身戎装雄武的将军赵略,不时地抬头看天,眼见又一个时辰过去,太阳已上了三竿,却仍不见丞相府内有一丝动静出来。渐渐地,他便心躁不定起来,等得几乎不耐烦了,于是就大步急急地朝着大门里疾速走去。

  马蹄踏踏,旌旗招展。

  秦王嬴政乘坐着驷驾金銮车辇,在一众文武朝臣的簇拥下,在将军王翦率领三千虎贲精卒的护驾下,浩浩荡荡地奔驰出咸阳西城门,直向旧都雍城而去。

  快步匆匆,穿过紫藤长廊,跑过绿荫中庭,赵略忽地一下放慢脚步,压喘着粗气急急地走进了玄书房。

  书案几前,吕不韦正襟危坐软榻之上,显得神情沮丧,似已进入一种麻木的状态。

  赵略迈着最后几大步,来到了吕不韦的面前,急忙一个拱拜,带着情绪,不明事理地轻轻问了一声:“丞相,我等甚么时候……”

  还未等赵略说完,吕不韦看亦不看他,很无力地挥了一下手:“退了,退了,都退了。”

  赵略糊懵了,不明白甚么叫“退了”,忙摸着脑袋疑问道:“丞相……”

  骤然,吕不韦涌着一股无名火冲了上来,爆叫了一声:“卸了!把车都给卸了!人给散了!——本丞相不走了!”

  赵略心一抖,从没见过吕不韦如此发过火,一下傻愣住了。

  秦王嬴政终于到了雍城,进入了蕲年宫。

  蕲年宫,乃秦惠公时所建,秦孝公时称为橐泉宫,又名祈年宫,坐落于雍城东南,是为祭祀后稷、祈求丰年而修建的一座宏大宫殿。

  落住翌日,嬴政即虔诚地斋戒沐浴。及后,嬴政在廷尉李斯,以及两位德高望重的嬴氏宗族老长辈陪同下,来到了先王庇荫的祖庙,跪垫稽拜,选择筮日,经由老太史陈忠占ト认定己酉日为冠礼大典之吉日良辰,随之又确定参与冠礼大典的宗室亲族,朝臣嘉宾。最后,嬴政虔诚地祭祀了他最为崇敬的先祖穆公和先王先祖,对天发誓,定然要继承列祖列宗的遗志,完成一统天下之大业。

  不日己酉日,天光吉日良辰。

  蕲年宫内钟鼓齐鸣,激情澎湃,活力四射,阵阵有着强烈节奏感的音乐在雄伟的宫殿里铿锵震响着。

  长长的廊沿上,只见一百零八名乐手分列两侧,神情肃穆,指法灵活娴熟,忘情一般地在演奏着。革木之声,金石之音,更有专为此次冠礼大典浇铸的三十六口编钟,一口口悬挂在沉厚结实的檀木架上,正由一头白发皓然且精神矍铄的老乐师忘乎所以地敲击着,若癫若狂,若痴若醉。

  盛大冠礼开始了。

  檀木案几的托盘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顶金灿灿的王冠和一柄封在镶金嵌玉镂花剑鞘里的太阿宝剑。

  尚冠令丞的手在发抖,是兴奋得在发抖,因为他比任何一个前任都荣幸,而且可说是千载难逢的荣幸。今日他将要代戴的不是诸侯王王冠,分明是一顶天子之冠,一个用纯金精制的小圆筒,上面镶嵌着一块一尺二寸长的玉版,前后分别垂着用金丝穿着珍珠的旒,一顶象征至高无上的冕冠。

  秦王嬴政眼闪金光,当在热切地期盼着,渴望着。

  精神抖擞的大司礼首先引吭高声,吟唱起了冠礼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随之,钟鼓乐声又铿锵震响了起来。

  于是见,尚冠令丞恭恭敬敬地,双手端捧着一顶玄色缁布冠,款步轻轻地走了上来,走到了秦王的跟前,第一次小心翼翼地给嬴政戴上,戴上了表示从此成人、具有治人之权的缁布冠。

  接着,尚冠令丞还是恭恭敬敬地,双手端捧着一顶白色鹿皮冠,款步轻轻地走了上来,走到了秦王的跟前,第二次小心翼翼地给嬴政戴上,戴上了表示祖先尚武精神、具有征伐之权的鹿皮冠。

  再接着,尚冠令丞仍旧恭恭敬敬地,双手端捧着一顶赤黑色爵弁,款步轻轻地走了上来,走到了秦王的跟前,第三次小心翼翼地给嬴政戴上,戴上了表示从此有祭祀之权的爵弁。伴随着三次加冠加弁,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重要,以此,从而宣告一代大秦君王独占、独享的权力已被全天下认可了。

  忽然,钟鼓乐声又铿锵震响,更大作起来。

  于是,最辉煌激荡人心的时刻到了。但见,尚冠令丞异常兴奋地颤抖着,端着摆放着一顶金灿灿王冠的檀木托盘,一步一小心地走了上来,走到了嬴政的跟前,虔诚恭敬地,微抖着右手替嬴政最后一次整理了一下头顶的发髻,然后,很小心很小心地捧起了托盘上这顶不寻常的至尊王冠,轻慢地轻慢地,用微颤的双手把这十二旒的天子之冕戴到了秦王嬴政的头顶之上。

  秦王嬴政开嘴笑了,笑的那般地灿烂如花。

  刹那间,蕲年宫的阼阶上下立马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秦王万年!万年!万万年!”

  随即,秦王嬴政精神倍爽地佩挂上了象征无上权力的太阿宝剑。

  于是,又听见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高响起来:“秦王万年!万年!万万年!”这欢呼声不仅震耳欲聋,更是响彻在了整个蕲年宫的朗朗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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