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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毕业于中央美院。十年前,潘二十六岁,当年,刚刚与恋爱两年的女友分手。紫竹院桥上,任风吹乱自己的长发,潘孤独地承受与恋人分手的伤痛,心灰意冷。
当时,潘想了很多。想到了关心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潘明白,导致自己与恋人分手,根本的原因是俩人身份的转变。恋人凭借有权势的老子,有了理想的去处,而潘前途渺茫。
潘感到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爱情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潘开始消沉、颓废,甚至厌世……
见到潘的样子,外婆气愤地让潘滚开。说潘是不孝的孩子,说自己是快死的人了,身体不好;说她想亲眼看到潘成为一个男子汉,早点成婚;说她个人的积蓄可以都给潘,黄金、钻戒都是留给潘结婚的。外婆对潘说记住她的模样之后,拿起自己的照片烧给潘看。外婆气坏了,潘吓坏了。潘不得不在与初恋女友分手之后顾及外婆和亲人们的感受。
两年啊,初恋啊!那么多的热情、甜蜜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潘想,我爱错了吗?是错爱吗?是在错的时候遇到了错的人吗?
潘思想开始发生无法自控的转变。
潘急着需要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跟他结婚。潘希望自己给外婆和亲人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渐渐地,网络成为潘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潘在网络中寻求,寻求解脱,寻求释怀,寻找慰藉,寻找女朋友,然后与其结婚生子。
缘分终于来了。一个名叫“带刺的玫瑰”网友闯了入潘的视野。
玫瑰、玫瑰……带刺的玫瑰!潘想,玫瑰多么美丽啊!带刺的玫瑰,带刺的玫瑰是不是也有很多的伤痛,就像潘?
很快,潘知道“带刺的玫瑰”本名叫萍。
渐渐地,网络的交流,潘得到了安慰、抚慰,心灵的伤痛渐渐减轻、弥合。
潘清晰感到萍对于感情很有见解,比较懂得男人的心思,是一位情感丰富的女子。
潘觉察到萍对自己也有好感,自己也同样喜欢萍。
三个月,潘走出了与初恋女友分手的阴影,看到了新爱的曙光。他有一种迫切的愿望,那就是尽快见到“带刺的玫瑰”萍。
很快,潘兴奋又忐忑地接到了萍的邀请,邀他去她的家乡,贵州的一个县城见面。
那是7月26日,潘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日子,他踏上了寻梦的旅程。
从北京到贵阳,一路上,潘想象生活中真实的带刺的玫瑰萍的模样,时而兴奋,时而忐忑,时而又自言自语 ……
约定的宾馆房间打开了。就在潘刚到门前的那一刻,潘刚刚确认了房门号“628”的那一秒钟房门就开了。
一位二十几岁模样的年轻女子出现在潘的面前。
她的个头与潘差不多。
潘一米七一,这个女子至少一米六五以上。女子略瘦的身材显得很苗条,披肩的长发、白皙的面颊透着红晕……
她就是萍,比想象得还要美,比视频更有魅力,潘想。潘顷刻间感到幸福的袭来。
四目相对,潘被礼貌地让进了客房。女子随手锁上了房门。
女子甚至连一声询问都没有,难道这就是缘分,这就是心灵相通、惺惺相惜吗?潘想。
“你有点瘦。”女子轻柔地说,“我就是带刺的玫瑰,你的萍。”
潘被这话震撼了,感动了。三个月的网聊,虽然多次这样说话,可是当面这样潘还是感到脸红……
萍真实地呈现在潘的面前。那样的美丽、漂亮、迷人、性感,特别是萍的粉色上衣薄透出内衣的轮廓,潘不敢正眼相看,将目光转向了电视机上。
潘似乎觉得萍有些酒气,好像喝过了酒的。
萍拉住了潘的手,你就是我的潘,你就是我的盼,你就是我的盼盼……
潘此时被一股暖流包裹着、冲撞的、鼓动着、怂恿着……
潘无法抗拒汩汩热浪的冲撞。
潘与萍拥抱着、亲吻着……潘与萍不由自主地顺势倒在了床上……
激情过后,浪潮渐渐退去。潘与萍依然紧紧地相拥着,静静地交谈。
“我二十六岁……”潘说。
“不用说,我知道。”萍纤细洁白的手指按住潘的双唇,甜甜地微笑,“年龄是问题吗?”
“嗯,不是问题。”潘说,“只要有爱情,年龄算什么?”
可是,说过这些话之后,潘获得了萍的坦诚。
“我比你大七岁,我有孩子,有老公。”萍说,“你能接受我吗?”
此刻,潘一下子懵了。
怎么会是这样?她有三十多岁吗?怎么可能?
可是,潘还是不敢怀疑萍的话了。萍的神态、表情分明在说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假,不骗你,真的。
“你自己考虑好了。”萍柔声地说,“我不会勉强你的,绝对不会。”
怎么办?七岁,大七岁,外婆、家人能接受吗?潘一时茫然无措了……
吃过饭以后,萍说:“不要去想以后,我们应该珍惜的是现在,是此刻,你是我的潘,我的盼盼……”
潘无法抗拒面前的美丽、温柔,他二十六岁,他有足够的激情与萍缠绵,再一次地缠绵、抚慰,再一次的狂风暴雨,酣畅淋漓,潘感到萍的呻吟、舒爽与满足,潘自己再次体验了自己的无尽潜力。
待到晚饭时间,萍说要回贵阳。潘决定好好请萍吃顿饭,开心地玩一玩再走。
于是,萍、潘,还有萍当地的三位朋友,他们来到了陶乐居、ktv,共同感受了音乐与美术的魅力。
夜深了,萍不再提回贵阳了,还要与她当地的三个朋友一起去吃消夜。
潘内心掠过一丝不快,但并没有反对。潘独自回了客房。
萍,大自己七岁,有孩子,有老公……潘想到这些,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潘纠结着,矛盾着,纠结着……
萍能歌善舞,美丽动人,怎么还得经常承受酗酒丈夫的家暴?协议离婚,协议离婚……潘在返回北京的列车上想着,只要离婚,我们就可以在一起。暂时不跟外婆、家人说这事儿。
从此,潘真正从初恋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开始为自己的美术专业拼搏了,成立了自己的装饰设计公司……
国庆节,潘再次得到萍的的邀请,再次相约在同一个房间之后,两人开始了红色旅游胜地的浪漫旅行。在龚安到贵阳的路上,潘的笔记本电脑丢了。潘想报警,萍阻止了他。很快,萍为潘买了新的笔记本电脑。就这个笔记本,让潘再次感受到了萍的热情、诚意。潘内心决定洒脱地接受萍的一切。后来,在海淀图书城,潘给萍的孩子买了各种儿童读物和mp3,让萍和孩子都很开心。
10月10日,萍的生日。潘邮寄给萍一个包裹。一千只纸鹤,爱的牵挂,表达潘对萍的爱恋与祝愿。
当萍的又一个生日到来,潘来到贵州喀里。潘怀抱大束玫瑰,挡着自己的脸,拦住萍的路……一路上,拍照留念,博得了众多回头率。
酒店里悄悄订制的生日蜡烛和蛋糕,给萍一个又一个惊喜。潘要让萍知道,他爱她不会改变,虽然两年多了,萍协议离婚的事情一直没有办成,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潘相信自己一定会完整地得到萍。
一个10月10日,又一个10月10日,再一个10月10日……鲜花、蛋糕、钻戒、香水,化妆品、服装,到海边、到草原浪漫旅行……潘尽其所能,竭尽全力表达对萍的痴迷和爱恋,终于,萍离婚了。
这时,潘的装饰设计公司也正如日中天,发展蓬勃,业务不仅在北京,还拓展到了江南和东北。
潘在忙碌奔波公司业务的同时也开始设计自己与萍今后的生活。
可是,潘没有想到,七、八年的追求,七、八年的期盼与等待,美梦只做了半年,萍又与前任丈夫复婚了。
怎么办?怎么办?潘无数次地问自己,我又爱错了吗?我又错爱了吗?难道不是在错的时候遇上了带刺的玫瑰萍吗?我又错了吗?初恋两年分手,这回可是七、八年啊!难道你这朵带刺的玫瑰,真还要刺伤我吗?
萍说一切为了孩子,萍让潘等孩子高考之后再离婚。
三年,还要再等三年?我等得起,外婆等得起吗?家人等得起吗?……
好吧。我等,再等你三年!
潘把全部心思用在自己的专业上、事业上。周围不乏年轻貌美的女子追求,潘不动一点心思,决心等下去。潘就不信,带刺的玫瑰真的会伤害自己。
“神经病!”又过一年,还是10月10日,萍狠狠地对潘说。
“神经病?我神经病?”潘懵了。这么多年了,我神经病?潘无法接受这个评判。
外婆、所有的亲人都在关注潘的婚事。潘无法面对家人的关切与期待。
同学孩子都上了小学,我还在等待,我还再等什么?潘再次去找萍。
此时,已经进入公元2013年。萍的韩国现代车要换宝马5越野车。萍说喜欢无边框车门的,说支出一半费用就可以。
潘在贵阳4s店交了5万预订车款。萍说,“你是不是还要求我离婚?咱不说这事儿好吗?还是带我去兜风吧。”
在郊外,在泳池,在宾馆,潘听了萍讲了很多想法。萍说孩子要高考,还说孩子想到北京读大学,还想出国。如果离婚了费用一半一半,3+1孩子正上补习班,补习英语为出国做准备……
潘不差钱,潘自己的公司有足够的实力解决孩子上大学或者出国的一切费用。
潘依然相信自己能够获得萍的爱,全部的爱。萍最终能够和与自己走到一起。
潘自己的事业之所以顺利发展,结交那么多富豪政要、非富即贵的朋友,因为他的设计、装修的楼房得到了很高的评价、众多的赞誉。现代魅力的风格,时代的前沿品质,欧式风格的设计,结合当地文化和艺术的气息……更为主要的就是潘的人品,真诚、专一、执着、甚至固执、顽固。
进入公元2014年,潘已经三十六岁。
潘再次来到贵阳。
潘要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这时已经是公元2014年的4月。
潘意外地在紫平庵附近见到萍。他们相距不到五十米。
萍身旁有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皮肤黑黝黝的好像是泡吧。
见到潘,萍神情并没有什么不自然,只是在潘问那个男子是谁的时候,萍说:“神经病!我怎么会认识他?”
潘心里很不是滋味,已经很多次听到萍说自己神经病了。
我神经病!我神经病吗?我跟你好了快十年了,我最好的时光都给你了,你现在说我神经病!那好,我就神经病给你看看!
“好了,别多想了。”萍又哄了潘,“我要去接孩子了。”
看着萍红车开走了,不,带刺的玫瑰把车开走了,潘心里有说不出的感伤、失落、茫然。
潘打车去了孩子学校附近的天桥。潘要看看带刺的玫瑰是不是去接孩子了。
带刺的玫瑰没有去接孩子,带刺的玫瑰在骗我、在躲我!潘直接打车来到了萍的家。这个家就是潘亲自设计装修的。孩子自己在家。潘决定就在楼下等,一直等到带刺的玫瑰回来。
小红车出现了。小红车开进了停车场。司机不是带刺的玫瑰。
潘跟进停车场去看。潘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玫瑰与司机拥抱着、接吻着……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潘知道带刺玫瑰的丈夫在外地做生意,肯定不是她丈夫,那到底是谁?潘要弄个明白。
大概五、六分钟,接吻的两个人变化姿势的时候潘看清楚了,果然是那个二十五六岁的黑小子。女的就是带刺的玫瑰!
相吻的两个人同时看到了潘。都惊呆了,沉默了,还能说什么呢?此时,只有沉默……
潘敲打车窗,相吻的两个人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再敲窗,车子开始倒动。潘追过去到保安门,喊他们下车,喊他们停车,喊保安不能放行,保安以为车子有问题,将车拦住。
潘再敲窗,他们就是门不开、窗不落。
保安说报警吧。
这时,带刺的玫瑰下了车,下车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用潘给她买的包狠狠地打潘的脑袋……
潘顺手挡的时候,那个黑小子下了车,照着潘的面部就是几拳……
“保安报警啊!”潘喊。
“报警,你小子敢报警我杀了你!”黑小子冲保安吼道。
潘仿佛看到街上过路的中年妇女打了电话,报警了。
带刺的玫瑰和那个黑小子开车走了,警车也到了。
潘被带到公安派出所,在所里作着笔录。这期间,潘的脑子浆糊一般,仿佛电话不停地打进来。他看了看,是带刺的玫瑰打的电话,他一个也没有接。
后来,带刺的玫瑰发来了信息。内容是不希望把事情搞大,问潘在哪里,问潘到底怎么想的,要和潘单独谈谈。
潘回话说:“那个黑小子走了我们单独谈。” 潘想,这么多年的感情付出,我要弄个明白,其实,这个时候,潘依然希望带刺的玫瑰回心转意,像从前的萍一样善良、温柔、可爱。
潘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黑了下来。
潘打车来到带刺的玫瑰指定的洪湖寺,看到了那辆熟悉的红车。
潘到了车的跟前,噩梦开始了……
车上下来四五个青年男子,不由分说地将潘塞进车里。车开了一会儿,潘被推下车,又塞进了一辆白色轿车。潘被拉到了一个好像废弃的拆迁场,再次被推下车……一阵拳打脚踢,一阵棍棒和钢筋条子的抽打……
潘心想,这次可真的没命了、死定了。
在潘被四五个年轻男子拳脚、棍棒钢筋条伺候的时候,潘看到了带刺的玫瑰,她就站在一旁观阵,手里提着的就是潘给他花万元买的包……
潘没有死,潘被好心的人士扶上车,潘被送到派出所。
潘再次报了案,再次作了笔录。
潘遍体鳞伤地踏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
在回北京的列车上,潘轻轻地摸了一下额头上包扎伤口的纱布,闭上了眼睛......
2014年创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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