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纸去哪儿了？

老船还行

他爱她，爱屋及乌，帮扶她的乌。
昨天在城里霓虹下匆匆吻别，
今儿又要来山野抚月色。
路不远，他坐中巴来。
她和村干部早备好米酒野菜。

他来了，端不起杯，使不动筷，
开不了话匣，
呆呆把他的木鸡、她和乌们的惊诧 ，
虚虚实实绑在椅子上。

绑了整整一瓶自酿米酒
滴灌愁肠的时间。他翻卷裤兜衣兜 ，
喃喃地说人来了，心来了，
可人是晕的，心是空的。皆因兜是空的。
跟我走来的，有秘方，有孔方。可这些纸，
许是变节了，半道跟“钳工”走了吧？
我心，没吃进也吐不出它们呀。
呵呵，对不起屋，对不起乌。


支书说谁叫你还给村里捐嘛捐？
你只是扶贫干部……
的男友，何况一帮二有年头，
让五保户灶头炕头心头都热了，
俺们这些乌多亏了扶贫书记这个屋，
还有你这个爱屋及乌的城里人。
刚刚你说啥来着？啥秘方？


他自说自话答非所问：
俺大大咧咧行走江湖若许年，
从没丢过一次钱。  
孔方兄从来就睡在俺呲牙咧嘴的裤后兜，
安然无恙汗毛也不少一根。  
今儿与秘方同兜而行，
怎么就被劫狱了？


他那秘方在这儿呢，支书。
她扬了扬手机，扬了扬恶搞的笑。
啥秘方？
天麻、当归种植炮制的独家秘方哈。
咱村不是有几块无主荒坡地吗？
他这是啥用心，支书还不门儿清么？


然后佯怒地白了他一眼，说你个马大哈，
昨天以为我进城就为了跟你闲拉呱？
当时你满嘴酒气攻占我唇舌，
拔出来语不成句死不羞。
脑瓜搁酒桌上大半天挪不了窝，
酒瓶倒了，残酒泡上秘方和一叠百元钞。
你说我能做什么我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