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班女生》七：看守所里的决定

四季荷塘

第七章：看守所里的决定
       
      看守所里的我终于清醒，然后抵住墙壁大吼，复又垂下了头！几杯苦酒过后，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另类不合群的原因——这么多年来，那么多女生拼命地追我，到头来她们的愿望都变成了泡影，原来是如雪一直藏在我内心的最底层，而我一直没有勇气承认，又不甘心否定罢了！天底下没有人比这个女人更适合我，没有，绝对没有！如雪爱的是我，不是外校男生……

       在病房里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是因为我猜到了她的内心，她本来盼望自己成为一名老师，不喜欢当医生，之所以啃难懂的医书，一定是我考上大学以后的事情，她想和她所爱的人同频，做到她爱的人懂得事情她也要懂！

       妈妈！这么多年来您只知道让儿子成为学霸，成为精英，可您那一句“如雪爱的是外校男生”几乎要了您亲儿子的命！当年我装做若无其事，风平浪静，只能逼迫自己更加优秀，更加成功，但我多么盼望如雪爱的是我，不是外校男生！我考上了大学，您又让我接受别的女生！妈妈，我是您的儿子不假，但我也有血有肉，不是木头，我心里装满了初开的情愫，我有我自己的竹马青梅，你着急了就想让我尽快地去接受新的女性，恕儿难以从命！

       好心的看守给我拿来纸和笔，我要给如雪的丈夫张路停写信，尽管他是个英雄。我要告诉他，你张路停只不过是如雪的恩人、救星，不是丈夫！你必须离开她，这是必须的事情；我要给如雪写信，我要告诉她，我才是她的爱人，我爱她，一直爱她，心里装不下第二个女人……我要给妈妈写信，我要告诉她我的决定——我要把如雪娶回家，她是我声嘶力竭，心血耗尽才找回来的女人；我要让那些总是嘲笑我的人们看看清楚——我有一个闭月羞花，坚如磐石的女人！

       我哭了，哭自己太软弱，太无能，简直不配做个男生，都火烧眉毛了，还是战战兢兢！我为什么要逃出来，我是个混蛋、懦夫、孬种！我应该紧紧地抱住她，亲吻她，她等我等得太久，太久，等灰了心，等白了头——等得自己再也不敢说真话，她用一生在等，等我的一个回眸，等我的一段深情！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看守说：“就十五天，等等吧！”“混蛋，混蛋，姜家延，你就是个混蛋！”我歇斯底里地大吼！可惜我姜家延，只能瘫在看守所里困兽犹斗，任情绪起波澜！

       “大病初愈的姜家延，大学生姜家延，因为醉驾，一下子竟闯了八处红灯，被抓进了派出所！”这事在十里八乡成了话柄。

      人们议论纷纷地说：“家延这样出类拔萃的孩子竟也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是知道了白家大女儿得了癌症！”

      “唉，这白家大女儿也真可怜，净出些不顺心的事情，我看这都是别扭出来的毛病！”

      “这下，一项要强的张老师（我妈妈）非急死不行！”

      “唉，这不好好学习早早地就搞对象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

      “说嘴拉嘴嘴上挂个棒槌，我看，咱们谁也甭笑话谁，笑话人家，小心打了自个的嘴！这刚上初中就开始搞对象的孩子可不是骂一句，吼一声，就能管得了的事情！”

       “咱也不是当老师的，咱也不懂，你们说，关于这个事情是提前给孩子们讲讲男女，讲讲青春，讲讲‘性’，打打预防针好呢，还是等真出了事以后，再杀鸡儆猴，把孩子们一棍子打蒙好呢？”说这话的人是本市某重点高中的，一个没能考上大学的落榜生。

      “唉，还说什么讲讲青春，讲讲‘性’，你回家看看你家孩子书包里那《生理卫生》的课本，因为考学不占分，根本就没有用，我看就是天天装在书包里应付检查用！切，亏你还上过重点高中，连这个都不懂！”

       “当年，这张老师（我妈妈）教学有多牛咱们都懂，你看现在家延这孩子还不是照样出了这样的事情！”村里的人说的一点都不假，这回我算是把妈妈的脸给丢了个净！

      老43班的，混出点模样来的男生都来了，他们一起到派出所给我担保，说明实情，可年轻人说的话派出所里的同志就是不听，最后同学们请来了我们村的老村长，老村长又让全村人签了名，说；“孩子还年轻，他还是个学生，这次是初犯，家里确实出了大事情，一时间想不开才喝了酒。请公安同志一定要慎重，这关系到孩子今后的前程！”公安同志一听确属实情，又考虑到乡里出个大学生不容易，还有我今后的路程，才收了罚款把我放出来。幸好那时候对酒驾的惩处还没有那么严重，要是搁到现在，我非得背一辈子的污点不行。